但韓殷奪位后,未有寸進。幾百年持續衰落,竟然輸了與莊國的國戰。
作為雍國英國公北宮玉的嫡孫,雍國年輕一輩第一天驕,北宮恪是肩負大任的。而其人顯然是承擔起來了。
一個黃河之會八強的名額,雍國也有幾百年沒看到。
而這個名額背后代表的資源,對現在韓煦治下的雍國來說,更是重要非常。
韓煦自上而下親自掀起變革,要徹底革新雍國,歸復甚至超過雍明帝時期的榮光,需要方方面面的努力。
僅僅靠墨門的支持并不足夠,因為國家的強大,不是簡單的強者的累積、資源的堆砌。首先第一個,就是要重建雍國人的信心。
要舉國軍民,都堅信一個全新的雍國會到來。
從這個角度來說,北宮恪在黃河之會上取得的成績,意義非同一般。
當然,到了八強之后,哪怕是霸主國,也不能決定自己的對手了。
想要教訓誰、打壓誰、避開誰,都只能看運氣。
八座演武臺已經合并成了四座。
余徙重新抹開光幕,內府場八強的名字如星辰閃爍。
姜望認真盯著那光幕,倒是沒有緊張,只有期待。
他期待與牧國那個鄧旗為戰,揭下其人的面具,驗證自己那渺茫的奢望。
他期待跟秦至臻交手,找其人要一個關于向前的答案。
他期待跟項北戰斗,為左光殊出一口惡氣。
他期待黃舍利的殺力,看一看其人囂張的本錢。
若是能遇上觸憫,他也想要承擔齊國天驕的責任,打壓夏國,并嘗試抹殺夏國的天驕。
哪怕拋開這一切不提……
他和他的劍,也在渴望著強大對手。
能走到黃河之會的八強來,每一個人,都值得他拔劍。
現在他的劍在手中。
他的人在臺下。
他在等待一個對手,無論那對手是誰。
而光幕上的對陣名單,終于固定下來——
齊國天驕姜望,對陣……楚國天驕項北!
(
===第四百一十六章 吾有三大恨===
“有意思。”
項北是一個高大魁偉的年輕人,穿的是一身黑金兩色的華麗武服,被肌肉崩得極緊。
他總是高昂著頭,重瞳之中溢滿驕傲。
八強之中,有五個霸主國天驕。
因而在八進四的對決里,至少會有兩個霸主國天驕提前碰撞。
齊楚兩國剛好就占據了這運氣不好的一場。
剩下三個霸主國天驕,對上的全是霸主國之外的對手。
牧國鄧旗,對上了雪國的謝哀。
荊國黃舍利,對上夏國觸憫。
秦國秦至臻,對上的則是雍國北宮恪。
項北抽到的,無疑是不好的簽。但他只覺得,“有意思”。
所謂“強者運強”,其實就是真正的強者,足夠抵抗任何風險,即使是在厄運之中,也能靠實力贏得好的結果。
那麼厄運自然也就不成為厄運了。
項北無疑是極具自信的人物,在看到對陣名單之后,就一步踏上了演武臺。
垂眸而立,面無表情。
【看書領現金】關注vx公 眾號【】 看書還可領現金!
從始至終,并不多看姜望一眼。
可以稱得上驕狂了。
他倒也不是針對姜望,是一貫如此。
黃河之會內府場的選拔賽他就不屑一顧,在楚國的時候,也是素以驕狂聞名。
他在楚國內部較選中,親手擊敗了左光殊,并且說了這樣一段話——
“吾有三大恨,一恨未有早生九百年,不能一見凰唯真;二恨河谷慘敗,大楚萬戶哀聲;三恨左光烈早死。恨左氏名門凋落,恨人間不見焰花!空負天下之勇,放眼卻無英雄!”
凰唯真是楚國先賢,是演法閣的創造者,也可以說,是此人開啟了大楚術法甲于天下的時代。
河谷之戰則不必說了,是楚國百年未有之痛。也不止項北一人“大恨”。
而他的第三大恨,儼然是在同境之中,只視曾經的左光烈為對手。
也不知在這一次的外樓絕世之爭結束后,他有沒有改變看法。重玄遵且不說,同在楚國的斗昭,應該不至于讓他還說放眼無英雄才是。
但他有沒有改變看法,也并不重要。
姜望只知道,此人對左光殊的不屑一顧,把那孩子慪得幾天幾夜都沒離開太虛幻境。
在八進四的戰斗里,能碰上項北,姜望也同樣不覺得是什麼運氣不好。
恰恰他十分滿意,覺得自己心想事成。
與項北的“目無余子,天下群雄皆草芥”不同。
姜望倒是好好地打量了這個對手,從他的脖頸,一直看到胸腹要害。
看得很認真。
從走向演武臺的時候,他就在看,踏上演武臺之后,還在看。
看得項北終于無法垂眸了。
任是誰,被人一直盯著要害打量,也很難始終保持目空一切的狀態……
他只能抬起眼睛,用那雙神秘的重瞳,與姜望對視。
得益于姜望的認真,應該說占據甲字號演武臺的齊楚兩國天驕,是四強爭奪戰中,最快進入狀態的一組。
如果不是余徙的清光阻隔,大概戰斗已經開始。
鄧旗看了姜望的背影一眼,也順便看了一眼項北的脖頸要害,才慢慢走上演武臺,面對自己本輪的對手,來自極寒之地的雪國謝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