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能再出一個斗昭?
也不知是不是打腫臉強撐……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待著那卷光幕上的最終結果。
當它確立下來的時候,觀戰席沸騰了!
牧國鄧旗,對陣荊國黃舍利。
齊國姜望,對陣秦國秦至臻!
仿佛是外樓場的天驕之戰重演,在先前幾輪戰斗中,表現得最強的兩個天驕,又提前相遇了!
無論人們是期待、不滿,又或開心喜悅。
名單已定,誰也不可再更改。
按照光幕之上所顯示的順序,黃河之會內府場的半決賽,先開始的,將是荊牧天驕之戰。
秦至臻直接轉身,徑自回返備戰席。
姜望則是深深看了鄧旗一眼,而后后退幾步站定,并沒有回到齊國備戰席的意思,擺明了就在臺下觀戰。
這一場的秦至臻、姜望,與外樓場斗昭、重玄遵的選擇又不同,彼時外樓場那兩位絕世天驕,是都已經展現出來超人一等的實力,互視彼此為最大對手,所以根本是抓緊每一息時間恢復狀態。直接演武臺下打坐。
現在的秦至臻,是壓根沒有什麼消耗。
而姜望雖然與項北打得激烈,但從通天宮之爭到身外之戰都占盡上風。以他強大的神魂之力,和雄渾的道元儲備,損耗也很容易彌補。
相對來說,他更想近距離好好觀戰。
一個是早早就與他相約決戰的黃舍利,另一個更是讓他極度好奇且隱隱期待的鄧旗。
那渺茫的希冀應該有個答案了……
想來,在身具四神通的黃舍利面前,任何人都需要全力應對,不可能有所保留。
這樣的一場戰斗,姜望不想錯過任何細節。
化名鄧旗的趙汝成,當然察覺了姜望的關注,不過他不為所動。
今日是他決定回禮的第一步,他要回的禮太大,他要回禮的對象太龐然,他絕不想牽扯那個赤誠堅毅的姜三哥。
所以他反而格外要疏遠。
其實姜三哥問他是否曾相識的那一刻,他如何聽不出來那個問題里的顫抖和期冀?他如何不想學著杜老虎的語氣大聲說——
“當然認識!你燒成灰了老子都認識!”
但是他不能。
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很多時候只能自己走。
踏上演武臺,站定。
趙汝成靜靜看著對手。
走到這一步,他心中的念頭,也唯有爭勝了。
面對代表霸主國出戰觀河臺的天驕,若心中還存留著爭勝之外的念頭,無論是隱藏形跡還是什麼……那就絕無勝利的可能。
同樣站在演武臺上的兩個人,心情截然不同。
與趙汝成的沉重相比,黃舍利明顯輕松許多。
她一步走上演武臺,首先看了看楚國第一美人夜闌兒。
很好,在關注我。
再看了看齊國備戰席上的重玄遵。
很好,在關注我。
接著還順便看了看演武臺下站定的姜望。
很好,也在關注我。
接著該雪國的謝哀了。
謝哀……
黃舍利猛地回頭,盯死趙汝成——
小子,你死定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鵲橋===
荊國備戰席上,驍騎大都督夏侯烈按了按額頭,嘆息道:“這孩子真隨她爹!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這都半決賽了,還滿腦子不知道想什麼!”
慕容龍且表情依然冷峻:“想什麼不重要,甚至做什麼也不重要,能不能贏,才重要。
贏了就叫‘不拘小節,率性灑脫’。輸了才叫‘妄自尊大,自找苦吃’。”
夏侯烈按著額頭的手,更沉重了。
這個慕容龍且什麼都好,就是做什麼都太認真。我隨口抱怨一句,你隨便聽聽就完了,怎麼還給我分析上了呢?
雖說觀河臺上如國戰,須得認真且拼命,但也不至于這麼認真吧……你現在只是觀戰時間,我們也只是在閑聊呢!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板一眼的,相當無趣。還是老家伙們更有意思。要是黃和尚在這里,指不定……
想到那個‘黃和尚’,夏侯烈放下了按在額頭上的手,搖頭反駁道:“不對,有黃和尚在。舍利要是贏了,那叫‘強者風范,天驕本色’。要是輸了,就叫’已經盡力,還想怎樣’。”
慕容龍且默默咀嚼了一下,的確無法不同意。還是大都督更有見地!
這兩位聊得起勁。
一旁的中山渭孫默默不說話。
雖然在不惜成本的救治下,已經治好了傷。
但是他的心口,還是隱隱作痛……
每一句都像刀子在扎他。
為何同人不同命!
……
荊牧兩國做了多年的鄰居,歷史上有“陳兵邊界、勢亡彼國”的時候,也有“互為姻親、兄弟睦鄰”的時候。
合作與對抗,都未曾消失過,關系倒是很復雜。
因為荒漠的存在,“魔”的威脅,漫長的生死線需要協同防防御。大戰是打不起來了,但同在北域,同為霸主國,利益上的沖突也不可避免。
當然,大多是克制。
不過在觀河臺上互別苗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平時可沒有什麼正大光明動手的機會。
對于這一戰,兩國的國民都很期待。
到底誰才是北域最強,爭爭吵吵這麼多年,總要有一些實際的戰績來支撐。
黃河之會雖不能完全代表各國國力,但在某種程度上,確然是未來潛力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