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關注人魔的相關消息,以免什麼時候被找上門來措手不及。但后來在齊國步步高升,對那些人魔也就不是那麼忌憚了。
人魔再惡再強,在齊國的體量之前,終是螻蟻一般。
如今余北斗提及算命人魔,由此補完了青羊鎮那枚護身符毀壞的經過。原來人魔從未放下這段“恩怨”,時隔這麼久之后出手的,是“一命一算”的卦師!
姜望當然是相信的。
他咬了咬牙,正要轉身。
余北斗的聲音又追道:“我再給你加十顆元石!”
姜望可以發誓,他真不是為了元石。
他已經準備同意了,余北斗才加的價!
當然,加也就加了……
姜望一聲不吭地按劍回身,沿著鮮血溪流往前飛,繞行數十丈,終于看到了峭壁上的一個幽深山洞。
經歷了清江水底和兀魘都山脈的上古魔窟,姜望現在看到山洞就有些發憷。畢竟兩入魔窟,都是險死還生。
好在這座山洞是看得到一些光亮的,與上古魔窟并不相同。
那枚齊刀錢率先飛了進去,姜望觀望了片刻,也跟著飛入。
鮮血之溪,汩汩而流,源頭亦在山洞中。
這應該是一座天然生成的山洞,看不到任何人為痕跡——除了這血溪。
洞窟之中,幽暗非常。
姜望握劍的左手相當舒展,斗篷卻是已經收了起來,如意仙衣亦恢復了青衫之狀。
他每一步都踩在地面上,用心觀察這洞窟里的一切。
此窟前窄而后闊,礙于視角,看不見里間的情況。
“這邊來!”余北斗的聲音在左邊響起。
姜望不吭聲地跟著那枚刀錢走,往左一拐,便看到了余北斗。
此時的余北斗,銀發燦燦,清癯的臉上,皺痕都泛著玉光,乍看起來真是仙風道骨!哪有半點街頭訛人的樣子?
其人盤膝懸坐在半空中,左手掐訣于膝前,右手并成劍指,指向下方——
地上呈大字型躺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白面無須的錦衣老者。
雙手雙腳,都有一道玉環禁錮,玉環的另一頭,深入地面。
錦衣老者一動不動,喉嚨卻是給割開了,鮮血不斷流淌……
這人竟然就是外間那鮮血溪流的源頭!
以喉為水眼,涌動的是血流。
“沒有三五百年,他的血流不完。”余北斗亦是一動不動,只有聲音響起,為姜望做著解釋。
看來他正在壓制這錦衣老者,如此才能不斷“放血”。
只是……這鮮血流出洞窟外,都腐蝕地面形成一條小溪了!還得三五百年,血才能流光,這得有多少血?這得是什麼級別的強者?
背后又是什麼頂級勢力?
余北斗有什麼敵人來著?
感覺哪邊都得罪不起……
姜望頓了頓,遲疑著道:“那我三五百年后,再來看您?”
“呵呵。”余北斗眼睛都不動一下,但語氣很生動:“小友真會開玩笑。”
姜望剛想說,我并沒有開玩笑。
余北斗已繼續道:“此乃血魔,若然得脫,必然遺禍天下。他能成長到如今地步,血祭之人已難以計數。我在容國發現他之后,一路追殺至此,才算鎮住。他的魔心已被我定死,他的四肢被我連接地脈鎖住。但還有一團命血逃亡峽谷深處,隨時會來援救本體。此地荒無人煙,難求外力。我最后一個發生聯系的就是你……只好將你請來。”
原來那玉環竟直接連接了地脈,真是玄奇手段。
“我能做點什麼?”姜望問道。
“在這里為我護法,這是一個長時間的選擇。”余北斗道:“或者去追殺那團命血,將其碾滅。”
“我能打得過它嗎?”姜望很直接地問。
“那團命血的力量不會超過內府層次,如果你的黃河魁首沒有水分,應該沒問題。”
一聽只有內府層次,姜望的自信霎時回歸:“到哪里去找它?”
“跟著你的刀錢走就是,但你最好快點。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它會覺醒更多的戰斗本能,以適應脫離本體后的狀態……也就是說,它具備成長性。這也是血魔冒險分出它,寄望于它能來救援的原因所在。”
“覺醒?”姜望皺眉。
“是的。”余北斗淡聲道:“血魔的源頭,比你想象得更可怕。”
姜望想起了在上古魔窟里的那一支魔槍,明明是那麼微弱的魔氣所聚,但一槍襲來,他就險些命喪當場。
不由得收起了囂張氣焰。
審慎地問道:“它分化出來多久了?”
“沒多久。”余北斗道。
姜望瀟灑轉身:“宜將剩勇追窮寇,某家去去就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天地間一線落===
那血魔命血既然有覺醒的可能,姜望就不能夠給它太多時間。
不同層次的強者,對同一份力量的利用,完全有天壤之別。在兀魘都山脈的上古魔窟里,那黑衣魔族就給姜望好好上了一課。
姜望正要往外走,又聽得余北斗道:“等等,把這個帶上。”
一件色彩斑斕的袈裟,飄然落在姜望面前,被他一手接住。
觸感是粗糙的,但握在手里。有一種撫平人心的寧靜感。
但天下知名的相師余北斗拿出一件袈裟來,這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別扭。
姜望頓了頓:“這是?”
余北斗緊盯著地上那錦衣老者,目不斜視:“誅滅那團命血之后,用這件伏魔袈裟將它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