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不到一頓飯的工夫。
可不比他們騎著左光殊的神駒,都還跑了幾天……
姜望這抄襲于青崖書院高徒許象乾的話術,顯然讓左光殊不太知道怎麼應付。
“行了行了知道了。”他悶悶地道:“那我也是拿你當好朋友,才調騎兵給你撐場面的嘛!”
“欸,這些事情是需要表達的嘛,你不說我怎麼能知道呢?”姜望喜笑顏開:“好朋友,好兄長,是不是?”
左光殊加快步子走在前面,便算是默認了。
姜望笑瞇瞇地跟上去:“你跟為兄介紹介紹這珞山嘛,為兄還是第一次來,兩眼一抹黑,四下都茫然。這是什麼花,什麼樹,有什麼歷史,什麼厲害的人物來過……都可以說說嘛。”
姜望其實壓根不是一個自來熟的性格,相反在很多時候,他是稍微“靦腆”的。唯獨在左光殊面前,他總能找到逗弄這少年的樂趣。
仿佛越過時光,去看曾經的自己——走向另外一種可能的自己。
遠道而來的姜大哥如此求知若渴,左光殊也就只好有一搭沒一搭地介紹著,卻是暗暗加快了腳步。
山徑分岔,轉左穿過一座花圃,還過了一道吊橋。
忍受了許久的魔音灌耳,左光殊終于松了一口氣:“到了!”
身后的吊橋,早已經隱在云霧中。
眼前所見,是一處密閉的山谷。
石板鋪就的山路,從吊橋處一直延伸至此,最終截停在一扇巨大的石門前。
這是一扇非常厚重的石門,門上的紋理大約是石材本身的樣子,很是粗糲。有一種古老的鈍感。
石門之前并無衛士看守,但左右兩側,各有一座塔樓。
“疤叔!”左光殊喊道。
塔樓上有人。
絕對是高手。
因為在左光殊出聲喊人之前,姜望竟然并沒有感覺到塔樓上的氣息。
而此刻,左側塔樓之上,一股氣息從無至有,像一只猛獸蘇醒過來,立時便叫姜望感覺到了危險。
“你請的人到了?”一個臉上有一道斜向刀疤的男子,在塔樓上低頭看了姜望一眼。
那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眼,姜望卻感覺,對方在尋找自己的要害。
站姿不動,肌肉已悄然繃緊,第一時間,進入了隨時可以戰斗的狀態。
倒并不是擔心在左氏的地盤上會發生什麼意外,而是一種戰斗的本能。
修行至如今境界,他的身體本能,已經不允許他對危險放松。
“是的!”左光殊很有底氣地應聲道。
被稱為“疤叔”的男子,并不多說什麼,好像對姜望也沒有太大興趣。徑自收回了目光,隨手往后一按。
那兩扇巨大的石門,就緩緩推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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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山海煉獄(為八千月票加更)===
轟隆隆!
石門推開的聲響,像是一座巨山在移動。
從這個架勢來看,這兩扇石門,怕不是重逾萬鈞。
“十萬斤。”左光殊注意到了姜望的表情,在一旁解說道:“這兩扇石門,重十萬斤。”
“此地有這位前輩坐鎮,哪里需要這麼重的門?”姜望帶著一種討好朋友家長輩的語氣說道。
塔樓上的“疤叔”并不言語,也面無表情。
左光殊卻是一把拉著他,低頭趕緊往里走。
悄悄傳音道:“你可快別說了!”
“怎麼了?”姜望一個不留神,被拉得踉踉蹌蹌,傳音回去還很不服氣:“為兄這不是在跟你家里的強者拉關系麼?免得有人說你姜大哥不懂禮數。楚國的禮節我很清楚的!讀過書!《史刀鑿海》,聽說過嗎?那麼厚、那麼長一套!”
左光殊一臉丟死人了的表情,悶頭往里走。
石門之后的建筑,倒是并沒有想象中那麼復雜。
兩個人走進了石門之后,首先印入視線的,是一條以石磚鋪就的、長長的甬道。
石磚上刻著姜望看不懂的陣紋。
但陣紋延伸之間,很見美感。
楚國人對美麗事物的追求,簡直是刻在骨髓里的。就連陣紋風格都很華麗。
甬道兩側,十分對稱地以半透明的晶門封著很多個房間,也不知其間都有些什麼。
身后的石門緩緩關上。
左光殊才解釋道:“這不是禮節不禮節的問題。問題的關鍵在于,疤叔不是在這里坐鎮,而是被關在這里受罰的……你這麼瞎套近乎,不是指著鼻子罵人麼?”
原是如此……
夸人家很適合鎮守,跟詛咒人家多蹲幾年監獄沒什麼兩樣。
難怪那個“疤叔”表情都不給一個。
姜望已然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感覺被小弟鄙視了,心里仍然很不是滋味,嘟囔道:“你又不早說。”
左光殊被噎了一下,終究沒有把心里那句“我也沒有想到你話這麼多”說出口,只火速進入正題道:“我們還是聊聊山海境的事情吧!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們首先要適應山海境里的環境,才能保證自己在山海境里擁有完整的戰力……”
“那里的環境很惡劣?”姜望問。
“那里與現世環境截然不同。”左光殊道:“我家仿照山海境里的環境,專門煉制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