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驚羽作為墨家門徒,在墨家有需求時,放棄在其它國家的發展,建設屬于墨門事業格局的國家,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沒有什麼好溝通的。”
張巡站起身來,直接躍上高空,與墨驚羽遙遙相對。
蕭恕修煉了三十五天,他也靜等了三十五天,煉了三十五天的心。多少暗嘲的聲音,多少譏諷的眼神,他全部視如不見。
但是今天,卻是不能再坐下去了。
“殺一個人也是殺,殺兩個人也是殺。”他如是說道:“敢保蕭恕,就是我張巡的敵人。”
墨驚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地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如此。”
他們在高空中彼此對望,誰也沒有退縮的意思。
氣氛一時凝肅。
兩位神臨強者的對峙,將這場風波推向了一個新的高潮。
而這場風波的主角,蕭恕卻依然沉默。
沉默中有不凡的變化在發生。
他輕輕一吸,面部升騰的紫氣,全都被吸入體內。
天邊四個星點交相輝映,劇烈地一閃,便消失了,連同那清晰的星路一起。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四大星穹圣樓,已然矗立!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睜開眼睛,輕聲笑道:“我還在破關,你們在這里劍拔弩張,很讓人分心啊。”
墨驚羽看著他道:“吾皇挽救時危,蓬勃社稷,有萬世雄圖,誠待天下英杰!蕭恕,你正是吾皇所需要的人才,你也需要雍國這樣一個環節。我今日誠意來請你,請務必多加思量。”
“我在丹國二十年,丹國不知我是人才。”蕭恕嘆道:“想不到才來不贖城三十天,連雍國人都知我是人才了!”
“有才無德是為天下害!”立在空中的張巡冷臉怒斥:“去歲觀河臺你我同去,你的待遇未曾少我半分。
丹國榮養你二十年,名爵許之,厚祿許之,名師授業,秘法真傳……這一切的一切,卻只換來你盜丹而走,使我國傳承多年的元始丹會毀于一旦。卻只換來你現在一句,丹國不知你是人才?!”
他越說越激動,看起來幾乎是要立即向這邊撲來。
但一種無形的威壓籠罩著他,令他明白不贖城主的回答。
終不能越城門一線。
張巡在這里說蕭恕如何有才無德,蕭恕并不做一句爭辯,墨驚羽也顯得毫不在意。
他只是又對蕭恕道:“我雍國自新皇登基以來,不拘一格,唯才是舉,斬除舊弊,革新朝政,使大國新生,英靈得慰……今日之雍國,正適合你這樣的有為青年大展拳腳!你現在跟我走,雍國保證你的安全,可以給你更多的時間、更充足的準備來沖擊神臨。當然,我說這些,也并不是要強迫你做選擇。雍國的誠意已經在這里,你有足夠的時間考慮。我現在先不打擾,你好好修煉。”
雍國的確誠意十足。
他們幾乎是給了蕭恕一條絕對安全的退路,蕭恕現在完全可以退出這場冒險,加入雍國,去好好地鞏固外樓修為,然后以更好的物質準備,來沖擊“我如神臨”的境界。
他們愿意用神臨境的價格,買蕭恕外樓境的現在,只因期許他神臨境的未來。
韓煦的確是一位大方的君主!
蕭恕雕琢星路,完全立起四座圣樓的事情傳開后,對他心動的勢力定然不在少數。
但唯有雍國,第一時間派出了墨驚羽這樣的神臨強者,親身駕臨不贖城。
這份誠意無人能及。
但蕭恕,只是再一次地閉上了眼睛。
丹國的批判,雍國的誠意,他全都不回應。
此時天上地下再無什麼異象發生,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開始準備最后的沖刺。
雖然看不到他體內的情況,但他一定是在細致地梳理自身,以期把自己調整到最佳的狀態。
接下來的時間里,再沒有人制造大的動靜。
蕭恕沖擊神臨的時間,只剩下最后五天。
所有人都在等待。
……
“墨驚羽代表雍國來了,杜如晦會不會來?”囚樓之上,姜望問道。
“不會。”祝唯我很篤定地道:“莊國離丹國太近了,壓力太大,他們不會想要蕭恕。既然蕭恕對莊國無用,那他就算在這里鬧出再大的動靜,杜如晦也不會多看一眼。”
姜望心知祝唯我一定是更了解杜如晦的,因而問道:“如果沒有丹國的影響,如果蕭恕對莊國有用,杜如晦又會怎樣?”
祝唯我道:“那他就算是爬,也會爬到蕭恕面前來。誠懇地跟蕭恕說——‘莊國的未來非你不可!’”
姜望嘆了一口氣:“咱們現在坐在這里看戲,我總有一種在虎山邊打盹的感覺。有些不安。”
祝唯我不動聲色地道:“虎確實是有。”
姜望不去接這作死的話茬,畢竟他也不是神臨的體格,不夠抗揍,只道:“只剩最后幾天了,便看蕭恕如何選擇吧。”
……
其實對目前的蕭恕來說,雍國的確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放眼整個西境,能夠在丹國面前硬氣的國家其實不多,如成、陌、洛、礁之類,根本不敢收容蕭恕。
秦國倒是沒有絲毫壓力,但秦國未必看得上蕭恕,蕭恕自去投奔也便罷了,不至于叫他們千里迢迢派人來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