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禮陽直接站起身來:“還是本王去吧。安國侯此去,有死無生不說,恐怕也并不能完成戰略構想。”
面對浩浩蕩蕩的齊國大軍,要想完成將奉節府變成血肉泥潭的構想,至少也要填進去一個真人才行。
然而現在的夏國,哪里能就這麼舍了一位當世真人?
靳陵主動請纓,是心懷死志的。
但有些距離,不是勇氣和意志就能夠跨越的。比如劍鋒山西面……那至今未填的百里之淵。
靳陵很可能連拖延時間都做不到!
岷王親去則不同,真君強者配合劍鋒山的已有工事,怎麼也能在奉節府糾纏個幾十天。
但是,又要說但是……
虞禮陽身為大夏岷王,真君強者,過早出手,無疑會讓他的“道”被觀察更多、窺探更多。這會提高他在這場戰爭里的危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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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有故事的昵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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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所謂傾國===
姒驕深深地看了虞禮陽一眼。
這個相對他來說太過年輕的衍道強者,可以算是在他的注視下成長起來的。
其人年輕的時候,是個出了名的浪蕩公子,及至后來成就真人,也以“桃花仙”自號。浪蕩真人,是真浪蕩,他的風流肆意,在整個南域都享有大名。
是大夏一度遭遇滅國之厄后,他才像是換了一個人。變得端方謹持,溫和守禮。而后才在神武十七年,站上超凡絕巔。
劍鋒山如果說一定要有一個人去守,他姒驕親自去,才是最穩妥、最能夠實現戰略構想的。
。。
但他乃此次傾國大戰的主帥,不可輕動,更不該輕易置于鋒線。
以夏國如今的局勢,又絕不能就這樣填掉一位當世真人。
算來算去,也只有虞禮陽最合適。
但即便他堂堂武王,也不能主動提這個要求。
他不能主動讓一位與他平起平坐的真君去冒險。
所以虞禮陽如果沒有動念,他是準備多填一位侯爺,與靳陵一同去奉節府的……
“此戰我們并不是要戰勝齊國,盡管誓師的時候,都說要攻入東域、打破臨淄如何如何……但你我都知,這是不可能的。能擊退齊軍,就是我們的最高目標了。”
姒驕說道:“但其實我們也并不需要擊退齊軍,我們需要爭取的,只是時間。景牧全面戰爭已經持續了足足二十一天,景國乃天下之雄,勢無其匹。說不得什麼時候,就可以定下勝負。我們只需要把齊軍拖住,等到景國贏得北域之戰,自然就不勝而勝。”
虞禮陽負手看向遠方,他不太喜歡這種‘只需要拖住’、‘只需要爭取時間’的虛弱感。取乎其上者,得乎其中。現在的夏國,連取乎其上的心氣都沒有了。
但他心里也非常清醒的知道,什麼是事實。
他問道:“武王是否還記得,昔年先帝戰死后,我們守了多久?”
“三十三天。”
即使已經是三十二年前的事情,姒驕說起來,仍有如在昨日之感。
那種慷慨壯烈的感受,是不能夠被時光掩埋的。
“在主力被擊破,先帝都戰死的情況,我們還守了三十三天。三十三天的時間,一寸泥,一寸血,咱們舉國死戰,拖住了齊鋒,建起了儀天觀。
叫那齊天子不得不回返!今次齊天子未至,姜夢熊不在,來的是曹皆。咱們不以爭勝為務,穩守半年,不成問題。半年的時間,怎麼也夠景牧分出勝負了!”
“我想也是如此。”虞禮陽道。語氣有些平淡。
姒驕想了想,決定給虞禮陽吃一顆定心丸,于是說道:“早前在天外世界里,我讓了一個小世界與南斗殿長生君,結下交情。這一次我請動了他出手,南斗殿會支持我們抗齊!”
虞禮陽不免動容!
南斗殿長生君,那是站在超凡巔峰上的存在。
曾經號為南極長生帝君,掌古老之宗門,為人間之仙帝,可見煊赫。
后來被楚天子強行削去了帝號,才只稱長生君。
姒驕竟然不聲不響請動了一位真君支援?
這是一顆太有用的棋!
用在關鍵時刻,足以扭轉戰局!
但虞禮陽同時又想到,難怪武王對靳陵使楚不以為意。長生君怎麼也不可能同楚人同軍,他既然請動了長生君,自是一開始就對楚國不抱什麼指望的。
“南斗殿會全力出手嗎?”虞禮陽問道。
要知道南斗殿作為天下大宗,殿中還有七大真人,都是一時強者。對如今的夏國來說,真是雪中送炭的戰力。
姒驕說道:“至少長生君會出手一次。”
虞禮陽當然聽得明白。
姒驕和長生君的所謂交情,很待商榷。應該只是達成了某個協議,會換來長生君出手一次,或許還有南斗殿的一兩位真人。
想要南斗殿傾力支援,是不可能的……古老宗門,傳承自有其法度。
所以付出的代價呢?
這個問題響在心里,但是并沒有問出來。
虞禮陽最后只是說道:“有武王在,天塌不下來。孤此去無憂矣!”
姒驕誠懇地說道:“劍鋒山能守則守,能遲滯齊軍半月是最好,若不能做到……還請岷王以國家為重,不要愛惜清名,自己撤離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