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兩員守卒飛身而落。
一者拿出一個灰色陣盤,命姜望滴血其上。
此為神禁盤,名頭唬人,但實際效果只是檢測目標是否有神臨修為。此陣盤的研發,就是為了避免單兵奪城的情況發生。
修為可以隱藏,氣息可以收斂,但金軀玉髓的神臨本質,不可能改變。滴血于陣盤之上,一切無所遁形。
所謂神禁,是禁“神”入城。
神臨修士不可能是玉臺巡騎,而神臨之下的修士,又幾乎不可能在護城大陣的壓力有所作為。
姜望依言為之。
另一名守卒,則開始對姜望搜身。
他的儲物匣、隨身長劍,全都留在重玄勝那里。
玉臺巡騎制式的短弩、短劍,都被收走。
那人又伸手去拿他掛在腰間的信筒一姜望雙手未動,但怒視其人:“非受令者不得窺軍情,違者斬!”
負責搜身的守卒并未說話,仍是打開信筒往里看,除了被卷成一束的軍令,并無它物。什麼符篆、陣盤之類能夠瞬間制造傷害的器物,都是不存在的…于是將信筒蓋上。
執神禁盤的守卒則對城墻上點了點頭,示意檢測通過。
于是新節城守將命人放下一條繩索,道了聲:“上來說話。“
護城大陣的壓制下,非主陣者認可之人,僅飛行都會十分費力。
所以哪怕玉臺巡騎皆是超凡修士,其中不乏騰龍,新節城還是放下長繩之所以不是吊籃,自是因為人雙手握繩攀爬,本身亦是一種不設防的表現。
攀爬過程中若守將稍有懷疑,隨時可以將其射死!
單騎賺城,真是一個危機的活計。
你必須要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才能夠贏得別人的信任。
姜望二話不說,將令旗橫咬在口中,躍離了馬背,雙手握住長繩,動作矯健地上攀。
三兩下上得城樓,便見得一隊五百人軍陣結陣威懾,兩架大弩相對。
此城守將亦全甲在身,沐浴在護城大陣的光輝中。
姜望心知,對于這位掌控著全效率開啟的護城大陣的守將,自己只有一擊的機會。
一旦被對方借用大陣之力反擊,他也只有逃命一途可走。
心中有萬種計較,面上無半分波瀾,他只立在城垛后,將令旗珍惜地拿在手中。規規矩矩,一步也不前移,重復道:“重大軍情,只傳新節守將,請以令印勘合!“
“我乃本城守將薛妨。”新節城守將隨口問道:“兄弟是哪里人?”
姜望并不答話,只道:“請以令印勘合!”
他只學了這幾句,再說便要露餡,哪里肯多聊。
好在軍情緊急,這些無禮反倒更切合實際。
名為薛妨的守將也并不在意,自儲物厘中取出用于勘合的印文,又拿出自己的將令:“來,咱們且對上一對…宣平侯三天前才帶兵離去,這是又有什麼事情發生?"
在他面前的、這位沉默寡言的玉臺巡騎,一言不發,只是拿出自己隨身的信筒,從中取印文和軍令薛妨看到,那是一只修長有力的、很適合執劍的手。
當然此刻其人的劍和弩,都已經被收繳。
也不知怎的,他的視線忽然一抬,便看到一雙赤金色的眸子,沿著視線撞來
—一摧枯拉朽般,直接撞進了意識深處。一輪大日已西墜,鼓蕩磅礴之威,
落進通天宮,生生撞開其門!
神魂層面敵人已破城,身外敵人已在城中!
堪稱恐怖的神魂力量洶涌奔流。
通天宮對宿主的強大保護,才叫他勉強組織起神魂防御。
可身外身,已是寒光轉。
外樓層次,誰能在姜望面前愣神?
他幾乎沒來得及感受痛苦, 便陷入了永無止境的黑暗中。
一支小小的玉臺令旗,正正貫穿了顱門!
他生為守城,死而立旗。
而姜望一擊得手,神魂之力繼續催發,在單騎破陣圖的作用下,瞬時間匿蛇穿襲四周,匿蛇百游!
神魂層面的強大優勢,不足以讓他在通天宮對宿主的保護之下,強摧同層次對手,但對于這些守城小卒,則可輕而易舉地制造混亂。
咔咔!
果斷的機擴聲中,破法弩箭呼嘯而來。
青云印記隱現,姜望險之又險地側身避過。
他已經感受到了整座護城大陣在向他釋放壓力,薛妨雖死,護城大陣卻還開著。身外紫極之征龍的饋贈正在加以抵抗,天穹高處四座星樓并耀,一條星路貫通四樓,直落人間!
磅礴無極的星力洶涌而來,覆蓋了姜望身周,以恐怖的消耗,與護城大陣的壓力短暫對抗。
胸腹之間五輪神光流轉!
在骨骼的密集炸響、血液的激烈奔流中一天府之軀現。
他踏前一步,已經與城墻上那五百人軍陣的最前鋒迎面。
不知何時高舉的左手,直接往下一按一樓臺亭閣舊時苑,車如流水馬如龍。
一座璀璨的、華麗的火焰雄城,瞬間淹沒敵陣,傾覆了城樓!
。
===第兩百零六章 爭門===
整個新節城,都為這一聲巨響所轟動。
那極致璀璨的盛景、超品道術的煊赫,就這樣綻放在城樓,侵占了人們的視野。·
在最頂尖的天驕對決中,超品道術或許很難做到抵定勝負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