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只看到,那巨大龜獸本來狂肆暴虐,幾乎要將仵官王撕碎,將整個二十七城都踏破。卻在神秘的卞城王出現后,立時靜止了。
氣質冷酷的下城王,以體型論,甚至沒有佑國這護國圣獸的眼睛大。
可是他城默地懸立在巨大龜獸的身前,壓制得巨大龜獸一起城默!
從巨龜足下幸存的下城百姓,倉皇地逃往更遠處,當然不會感謝下城王,只覺得地獄無門的這一位閻羅,比發怒的圣獸更可怖。
秦廣王在哪里找來的人?
件官王在心中淡淡地轉過念頭,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進攻,耳中已經聽得這位新晉卞城王,冷酷如刀鋒般的聲音—一
“去找你的目標,這里交給本座。“
嘿件官王不再猶豫。反手一招,將他的黑色棺材收攏縮小,斜負于肩后,而后身體怪異地一扭,已經竄向上城。
若是之前,他或許會生氣,一定要找個什麼機會,把這煉了才行。
但是現在…
消極怠工有什麼不好?
本來他一番辛苦進攻,連這頭大烏龜的皮都擦不破。
且他正要去看著鄭朝陽,免得那群兇人把這具兵道神臨肉身破壞得太嚴重,影響他的后續使用。
一拍即合。
卞城王體貼得令人感動。
舉國菁華所累聚之上城,此刻陷入壓抑的靜默中。
現在,地獄無門全員降臨。其中四個神臨戰力,六個外樓巔峰!
反觀佑國這邊,只知翻滾龍床的廢物國主披人摘了頭顱,實際掌控朝政的趙蒼身死,護國圣獸也不知被對方以什麼法子鎮住。
諾大的一個國家,群龍無首。
空有一個掌握五千負碑軍軍陣的鄭朝陽…
能打幾個?
這位佑國最強硬的將軍,緊握著一雙鐵拳,滾滾兵煞中看不清表情。
那些個文武官員,全都茫然不知所措。
先前的混亂雖然無序,還是一種生命力的體現。現在的靜默,幾乎等同于放棄。
上城人已經放棄掙扎,
佑國承平太多年,僵化太多年,于內沒有競爭,于外沒有威脅,在上城統治這個國家的當權者們,早已是一潭死水。驟逢劇變,能站出來的人寥寥無幾,還幾乎都被殺凈了,
但在這個時候,有一人飛天而起,昂然立于上城高空,在楚江王等一眾閻羅冰冷的目光下,朗聲道:
“尹觀何在?
此人面容年輕,衣飾質樸,腰間掛劍,其修為一堪堪騰龍。
是才能夠飛天的地步,
但此時的他太見勇氣,叫正于神魂層面安撫巨龜姜望,都有些驚訝莫名一一這人還是當初那個粉面公子趙澈嗎?
其人身周并無一個護衛,也無法在任何一個閻羅手里撐過一合。
但他卻似全無懼意,只是大聲地減道:“伊觀!我們聊聊!
啪嗒,啪嗒,啪嗒。
長發披肩、把閻羅面具系在腰間尹觀,便從那下城之中,慢慢地走上來踏在虛空,卻有清晰的腳步聲。
他的腳下,是破碎的城市、靜止如山岳的巨龜。
他走到比上城更上的位置,平靜地看著趙澈。
在場的諸位閻羅,全都默默地散開,不再關注一個必死的人。
此時此刻,鄭朝陽感受到一種淵深如海的恐怖壓力,他下意識地抬足,想要站到趙澈身前。
但楚江王和件官王幾乎同時看向他,一瞬間與他糾纏了氣機。
但有動作,必然爆發。
他只能駐足,
身成神臨,麾下千軍,今日競不能移一步!
而在這種壓力下,趙澈依然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冷靜,
他看著尹觀道:“你今天回到這里,是為了什麼?”
尹觀看著這個隨手即可滅的約绔公子,并不說話。
趙澈自顧自地道:“如果你是為了給你的好友曾青報仇,為了給那些被護國圣獸吞吃的人報仇,那你現在已經做到了。
“國主你殺了,國相你也殺了。順著這條線,滿朝文武你皆可殺之!這頭烏龜,如果你能殺,也盡可殺掉。
然后呢?你想做什麼?皇帝嗎?“
他左手提起一方璽印:“玉璽在這里,你可以拿去。“
“你想挑戰舊有的國家體制嗎?你想改變這個畸形的國家嗎?你想帶給他們一”
他伸手虛虛劃過下城,遙指整個國家:“給他們更好的生活嗎?“
他躬下身來,雙手將玉璽捧起,恭敬地往前遞:“來,你現在就可以這樣做。你這樣的絕世天驕,想必有非凡的洞察,和庸才所不及的能力,想來可以為佑國找到一條更好的路。我期待你,"
他往前走,
弱小如他,這一刻竟然礎逼人:“我期待你!來啊!”
他的情緒如此激烈。
但尹觀的表情平靜極了,
這位一手創建地獄無門的秦廣王,只是平靜地看著趙澈:“這就是你想跟我聊的一切嗎?”
尹觀!今日流的血,已經夠多了,就到這里吧!“鄭朝陽散開了面部的兵煞,此刻他萬分痛苦。
那皇宮一路誕而來,都是帝室的血。
為護衛趙蒼而死的修士,都是佑國本就不多的強者。
如斯繁華的上城,已經滿目瘡痍。
此刻護國圣獸所踏足的下城第二十七城,更是毀掉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