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一戰。
六月二十四日來得很快,彈指如歌。
這天一大早,斗昭就讓人送來了一份手書。
只有九個字,書曰一
“正午,蒼狼斗場,青牙臺。
與先前同鐘離炎的那一戰,完全選在了相同的地點,甚至較武臺也相同。
除了決斗的時間和地點之外,一個多余的字都沒有。
但斗昭的狂態,已經盡顯。
我本狂人何須再以狂言?只有九個字, 書曰——
“正午,蒼狼斗場,青牙臺。”
與先前同鐘離炎的那一戰,完全選在了相同的地點,甚至較武臺也相同。
除了決斗的時間和地點之外,個多余的字都沒有。
但斗昭的狂態,已經盡顯。
我本狂人何須再以狂言?
他要在姜望戰勝鐘離炎的地方,把楚國人的勝利贏回來!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
===第四十八章 流光飛灑===
這一日天氣甚好,暖意隨流光飛灑。
在楚國使節的駐地里,因當街揍狗而聲名遠播的鐘離炎,正在院中練劍。
他的動作很慢,慢到完全與他躁烈的性格相悖。雙足扎地如生根,只是一個斜挑,便足足挑了一刻鐘。沉重的南岳劍此時又很輕,仿佛若是一個不抓穩,它便要被風吹走。
一身血氣都沉斂,含光似夢小院靜。
蠻橫自我的武夫,這時倒像是一個澆花的人。
“大人。”神罪軍士卒就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手持一張燙金帖子:“斗昭大人和齊國武安侯今日的決斗,您要去看麼?”
鐘離炎練劍之余,給了這張帖子一個不屑的眼神。
這軍士長得方頭闊面,卻是個機靈的,小心翼翼地補充道:“斗昭大人給您留的,說您有空的話不妨去看看。
此次觀戰名額不多,身上帶著這個,就不會被攔截。””他裝什麼!”鐘離炎笑出聲:“我同姜望那一場,名額也不多。去觀摩學習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軍士不說話。
軍士不說話。
鐘離炎忽地又問:“那家伙本來說的是什麼?”軍士道:“屬下轉述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鐘離炎嚴肅地道:“我要聽原話。”
又補充道:“放心,我不會生氣。”
軍士小心地看著他:“說是讓您睜大狗眼,好好學個一招半式,也免得再給楚國丟臉。”
鐘離炎臉上的表情倒是還很平和。
但腳下的地磚,已經有了裂紋。
“呵。”他冷笑道:“你給我說實話,前天我與姜望戰斗,斗昭也偷偷去看了對吧?不然怎麼那麼早知道結果?我跟你們說,今天他就算贏了,那也是我的功勞。我把坑都給他趟平了,你們可知道?”
這軍士道:“斗大人真沒去,一直在院子里練刀呢。”
“他說練刀就練刀?”
“是真練刀,我們好多人都看著。”
鐘離炎看了看他,便道:“那我今天也不去。”
隨手抽過軍士手里的帖子,運勁往高空一甩,霎時沒了蹤影。
他這才冷哼一聲:“菜雞互啄,有什麼可看的?”
軍士仰頭看著帖子消失的高空,滿眼的遺憾。
你不想看。可以留給我,我很想去看吶!
“看什麼看!”鐘離炎往他頭上蓋了一巴掌:“行了行了快滾犢子,我要閉門參悟絕世武功,過幾天找姜望贏回場子。你們不要進來打擾。先這樣。”
“過幾天?”軍士愣愣地問。
鐘離炎把眼睛一瞪:“這是你操心的事情嗎?”
軍士抱頭而走。
砰!
院門在他身后緊閉。
不多時,更是泛起了陣法的輝光,可見鐘離將軍閉關的決心。
作為雄鷹之城的核心神廟之一,敏合廟占地極廣。以主殿廣聞耶斜毋殿為中心,歷年來多有擴建,如今有副殿二十八座,對應星宿列布。
每一座副殿周邊,又有許多其它建筑伴生。
如楚國使節駐地所在的區域,便是在對應井木犴星宿的副殿周邊。
若從高空俯瞰,當見得金輝如潮,寶氣云涌,格局分明。
當然,至高王庭的高空,自來不允許有任何生靈飛過。能有幸見此雄景的,不過天光游云。
在某一個時刻,井木犴星宿對應的副殿區域里。有一個黑影,忽地從某處院落后門竄出。速度極快又極輕
巧,幾個起落間,便消失了蹤影。
……
天光如水顧自流,這邊照到那邊。
荊國使節所在的駐地,處于斗木懈星宿對應的副殿區域。
這里的建筑風格又是不同,是好幾座軍堡連在一起。
此時其中一座軍堡的高臺上,擺了一張躺椅,躺椅上方,還架了遮陽棚。躺椅旁邊是一張酒臺,臺下霧氣氤氳,雕刻山水。臺上一壺美酒,幾碟零嘴。
躺椅上坐著剝花生的黃舍利。
嘴里正在憤憤不平:“姜望美在神相,仙姿迷人。斗昭美在意相,如汪洋恣肆。本來我在還猶豫支持誰,現在不猶豫了!”
高臺前有小半圈城垛,這里本可以用來架弩車。
慕容龍且就在城垛前負手而立,冷冰冰地望著遠處,好像在研究怎麼才能把至高王庭打下來,怎麼可以在最短的時間里,截斷這座偉大城市的血管。
黃舍利大大咧咧地盤著腿,一邊剝,一邊吃,一邊吃,一邊罵。
“為什麼呢?”聽半晌后,慕容龍且冷不丁擠出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