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舍利倒也習慣,很認真地解釋道:“斗昭這小子竟然不讓我掙錢!老娘好心好意地去跟他談生意,給他提
供決斗場地,幫他去找顧客,炒價格,他竟然不讓我賣票!說是這場決斗,他和姜望兩邊帶人,都不能超過三個。”
“也就是說,只能賣六張票?”慕容龍且問。
黃舍利大口灌了半碗酒,很是心疼,畢竟沒賺到就是虧了:“一張都沒得賣。這幾個名額也只能由他和姜望自己決定。”
慕容龍且若有所思:“不進觀眾,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黃舍利狠狠一握拳,在空中虛砸一記:“這個不懂事的,看我家姜望怎麼揍他!”
慕容龍且擰眉道:“既然一分錢都賺不到,那你還這麼操心?青牙臺的場地開啟成本可不低,修復起來更麻煩。”
“唉。”黃舍利松了拳頭,垂頭喪氣地道:“誰讓我想看呢?斗昭的觀戰名額,會分一個給我。”
慕容龍且沒好氣地道:“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黃舍利嘿嘿一笑,豎起一根手指道:“人生法則第一條,不要跟美人慪氣。會變得不快樂哦。”
慕容龍且冷著臉:“凈弄這些亂七八糟的。看你養的那些女人,都被你慣成什麼樣了,一個個無法無天。”
“你怎麼像個老學究一樣,一天天的。”黃舍利翻了個白眼:“美人是需要用愛來灌溉的。你不寵著愛著,哪里來的綻放?”
慕容龍且只還以一聲冷哼。
“那你說說,如果你是我,斗昭讓你不開心了,你打算怎麼做?”黃舍利又開始剝花生。
三粒花生一口酒,快活似神仙。
“先放他一只鴿子再說。等他們倆都到了斗場,再突然告訴他們,今天斗場不開門。
維修,齋戒什麼的,隨便找個看起來就很敷衍理由。”慕容龍且的眸光依然是冷的,但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然后呢?”黃舍利問。
“他們兩個必然不舒爽,然后就會來挑釁我。然后我把他們兩個都打死——怎麼樣?”
“你老天才了。”黃舍利翻了個白眼,把旁邊的戰袍一把扯起來,一邊往身上披,一邊踏空而走:“我還是去看美人演大戲,懶得跟你扯閑篇!”
慕容龍且看了一眼一地的花生殼,又再一次看向遠處。
遠處屋帳綿延,似云海生波,一群穿著華麗神袍的祭司,正魚貫而過。
他忍不住皺眉道:“這些草原人什麼時候能夠知道,我們并不喜歡住軍堡?”
牧國為每個國家的使節,都分配不同的居住區域。在這些區域里,還搞了點當地特色建筑,也算是有心。
但是這個“心”,有點太糙了。
荊國北面無險可守,軍堡是荊國在抗擊魔族的歷史
中,慢慢演進出來的軍事建筑。
建造成本低,防御力高,韌性強,完全符合與魔族廝殺的戰爭環境。
但作為生活環境就
你牧國人到草原,我們難道請你們睡過馬背?
……
荊國人的抱怨,并未影響到決斗的進行。
此時的蒼狼斗場青牙臺,空曠的看臺上,只坐著零星的幾個人。
東西兩側,一邊三個。
這就讓其中一個戴著斗篷蒙著面的家伙,格外顯眼
……
斗昭不允許蒼狼斗場賣觀戰票,將決斗雙方帶進斗場觀戰的人數,限制在六人之內。這當然是一種重視,更是一種態度—-他是不惜在這場戰斗里掀底牌的!
去年在大楚王都外的神臨之約,而今在大牧王都踐實。
他很認真。
并沒有什麼恩怨糾葛,也無關乎個人或家國的利益。只是很純粹的,一個強者對另一個強者的期待。
姜望很愿意回應。
大文武安侯白賣營店 息一口外衣活動也沿有會上
大齊武安侯自來草原,是一日外交活動也沒有參與過。第一天認識幾個人,到現在還是只認識幾個人。
所以他這邊的三個觀戰名額,索性全都給了赫連云云,由這位大牧皇女自行分配。
甭管趙汝成自己怎麼想,這門親事他與赫連云云都已經同意了。
此時的赫連云云正在東邊看臺居中而坐,一身草原風格濃郁的皇胄冕服,沐在光中,貴不可言。
坐在她旁邊的,是一位黑衣女尼,約莫三十許年紀,長得成熟美艷,氣質卻是疏冷的。
因為趙汝成而占據最后一個觀戰名額的宇文鐸,則老老實實坐在看臺角落。
西邊看臺上坐著的三個人里,最顯眼的當然是那個蒙面怪客。好像誰認不出來他似的,體態僵硬,強裝鎮定地坐在那里。
可憐的鐘離炎,還以為跟上一場一樣,少說也有個大幾百人觀戰。他隨便往哪個位置一縮,收收氣勢,壓壓斗篷檐,誰能注意得到他?
是斷沒有想到這麼大一片看臺,就這麼六個人坐。
不嫌浪費嗎?
其余幾個人偶爾看過來的眼神,都像是看傻子一般。他一律無視,只在心里默念:“不認得我,不認得
我,不認得我。”
最有氣勢的則是黃舍利。
大馬金刀地也是居中一坐,眼睛越過較武臺,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赫連云云,偶爾移開一下,也是看她旁邊的美艷女尼。
赫連云云瞧她一眼,她就對赫連云云燦爛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