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在他疾飛的高空,云氣洶涌如海,頃刻結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如影隨形地貼著他,一掌下按!
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師明珵魁梧的身軀直接被按進了地底,原地只看得到一個巨大的手掌凹坑。而凹坑正中間,是一個幽深的人形洞穴,其深不知何處!
===第七十四章 留步(為大盟燕少飛加76/78)===
當世真人尚且如此!
而且還是師明理這樣的當世真人。來者的實力已不必再描述。
是圣公,神俠,還是昭王?
蘇觀瀛失去了從容,左掌一翻,已經托出南夏總督印。執此印代行天子之命,于南疆調用國勢!源源不斷的力量向她涌來,讓她此刻具備挑戰任何
(道同原進度人的底氣。
干萬里云海翻涌。
那張替代了天彎的巨大人臉驟然縮小,縮成一個黑點。
把天空還給了現世。
而他遠在高彎干萬丈。
這個黑點極速墜落下來,由遠及近只是一個轉念的工夫。
出現在虎臺正中央的,是一個面容如光如火,不可被直視的男子。
說他是男子,因為他的聲音十分雄渾。
"天理昭昭,竟螳臂當車!
他是昭王!
平等國三位首領,雖然一直沒有什麼明確的地域劃分,但通常來說,處理平等國東南兩域事業的領袖,都是昭王。更多在西北兩域出現的,則是神快。在中域組織平等國行動的,多為圣公。
伴隨著這個聲音,降臨虎臺的昭王隨手往外一推,他的姿態就像是推商望月一樣自然。
但有一種根本性的變化,已經發生。蘇觀瀛整個人勃發出綿綿不絕的恐怖氣勢,借助南亞總督之名位,調用磅確國勢加身,幾乎擁有了無限的偉力,要以此與昭王爭鋒。
可是卻無緣無故,整個人驟然消失在原地,離開了虎臺。
像是被此方天地所擠走的一樣,再出現時,已經身在懷慶!
橫跨了京幾之地,以及一整個桑府。毫無反抗之力!
縱然此刻她已經無限地逼近真君,可畢竟不是真君,現在的南疆,還不夠將她推動真正超凡絕巔的高處。
洞真與衍道,力量層級有著根本性的不同。
昭王真要殺她,也易如反掌,不過多費一番手腳。
但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把精成帶走。為理想而殘,我們將永遠懷念。"
他對趙子這樣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便探手成爪,
直接落下虎臺!
趙子卷起褚戊的尸體、身形一閃,便已經消失。錢丑、李卯也不猶豫,相繼遁身離去。
畢竟是與齊國這樣的霸主國正面對抗,他們只能一沾即走,絕不能久留。之后昭王未必能再照顧到他們。
那邊幾個平等國護道人剛走。
這邊整座足有三干步見方的虎臺,忽然就出現了密集如蛛網般的裂縫。歸屬于昭王的偉大力量,已經透過這座虎臺,向地下無限深處延展!
是的。破壞南疆官考、動搖齊國在南夏的統治,只是一個子。
解決蘇觀瀛或者師明理,亦非平等國此次大舉行動真正所求。
齊國用一場毋庸置疑的大勝,贏得了在南域的威權,統治南疆已經是既定事實。他們最多只是動搖,絕無顛覆可能。
而殺一個蘇觀瀛或者師明理,
根本無法影響齊國大局。
昭王冒著巨大的風險,公然于人前出手,豈能只殺一個真人?
他們要的是司玄地宮!
在第一次齊夏戰爭中,就被齊天子擊破,一直到第二次齊夏戰爭也未能夠修復的司玄地言!
叮叮叮叮叮叮咚。
天地之間似有琴音撥動。
然而那不是琴聲。
那是規則之線的碰撞,是世界真理的交響。
真理自有美感,大道自成樂聲。
衍道強者的偉大力量,使天地自然應和。
虎臺表面如蛛網股想延開來的裂隙迅速被無盡的星光所填滿。
它如湖水一股,迅速淌遍了所有裂隙。它并不將裂隙愈合,可虎臺已經事實上再次成為一個完整的整體。
丑陋的裂隙,成了美麗的紋飾。
三干步見方,是如此漂亮的星紋虎臺。
非止于此。
這一刻整個天穹,也被一張絢麗繁復的星圖所蓋住。
若是仔細觀察,當能發現,這張星圖恰好可以與虎臺此刻形成的星紋對照,并非是紋路完全相同的那種刻意,但是兩幅圖案擁有一種和諧的呼應感。
這是近于藝術的搭配,任何人都能夠捕捉到這種美感。
非對里空有著深速的了解,不可能鋪開如此恰當的星圖。
此時眾人皆在星空之下,皆需要仰望星辰!
星光流動之中、化出一個面容異常年輕、身披星圖道袍的男子。
他站在星紋虎臺的另一邊,大袖一揮,虎臺上所有齊國方的人就已經消失不見。而他獨自與昭王相對。
“阮泗!”昭王的聲音渾厚,而近似于真理的驗證:"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本王?"
好霸氣!
面對曾與夏國武王姒驕正面放對不落下風的齊國欽天監監正阮泗,昭王竟然語帶輕蔑,且一步前踏,已經踏碎了阮泗的星圖規則,走進他的安全距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