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天地劍匣問劍者,勝可任取一部劍典走,敗則需要留下一部劍典三萬年來所有得名劍魁的強者,都來此問過劍,故而有此傳說。"
“原是如此”姜望點點頭,又問道:“那麼坐鎮天地劍匣的,是無心劍主嗎?”
寧霜容看著他,大約能夠猜得到,眼前這人,是想著洞真之后再來討教。真是一個很記仇的人呢…
開口說道:
"當今劍閣五大劍主,排名第一的是無心劍主。但戰力最強的,其實是萬相劍主。他老人家常年坐鎮天地劍畫,精通天地劍匣內的所有劍術,已經達到本我萬相之境界。可惜本心唯劍,近于瘋癲…也不能說瘋癲,他老人家只是對劍術之外的事情全都不感興趣,懶得理會。所以又有劍癡之名。”
姜望莫名地想到了燕春回。
不過第一人魔是修到什麼都忘了,難有湖涂。這位萬相劍主卻是心中唯劍。
想了想,他還是開口道:
“寧道友,今日的事情,我應該向你…°陸達敬擺擺手道:
“人是很難擺脫身份的影響的。我們相識于論劍臺,也相熟于論劍臺,不如善始善終,只論劍術不論其它。
姜述一下子放松了,朗聲笑道
”如此甚好。
唐季明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往前行。綠衣飄在山崖間。
繡花布鞋踩在棧道木板上,搖搖晃晃,吱吱聲響。
仿佛穿透了三萬年的時光。
===第八十四章 日月幾變人海幾疊===
大名鼎鼎的歲月劍閣,竟然只是一座尋常草廬。
茅草搭就,瞧來并無特別。
但獨立于孤峰絕巔,貫穿了歷史上無盡的風雨。
劍閣閣主司玉安,也只是一個平靜地坐在崖邊青石上,氣息尋常的中年男人。
一身寬袍大袖,難見身量如何。坐姿隨意,也不見如何驚天動地的氣場。
當然他的容貌是極好的,瘦峰削神,兩縷鬢發垂落側臉,翩翩如飛,年輕時候想必也是一個難得的美男子。
寧霜容把姜望引到山頂,便自行離開了。
棧道悠悠綠衣遠,隱在云中霧中。
姜望走到近前,認真行禮:
齊武安侯姜望,拜見司真君。
崖邊的這塊大青石光華如鏡,
盤膝而坐的劍閣閣主身后,是云海萬里。
司玉安看著那座簡簡單單的草廬,悵然道:
“三萬年前,本閣創派祖師便于此結廬而居,求劍問道。數萬載風風雨雨,真不知日月幾變,人海幾迭。今日我仍然坐在這里,草廬依舊。不知三萬年前的祖師,是否與我心懷同憂?“
“真君心事,豈是小子能懂?“姜望道:
“但想來無論怎麼日移月轉,山遷水變,人活在這世上,”總有一些事情不會改變。
司玉安轉回頭來,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方才你在眾生劍闕質詢本座,可不是這個語氣。“
姜望道:
“剛才人多,我年紀小,好面子.."
司玉安哈哈大笑起來:
“你平時就是這麼哄姜述的?“
姜望不接這個話茬,拱了拱手,也就認真回道:
“姜望非無禮之人,只是我與向前乃生死之交。見其無端受辱,一時難以自制。“
說完了,他又補充道:
“再加上這次來劍閣有人撐腰...小子因此膽壯了些。“
“倒是實在!”司玉安笑了一聲,便斂容道:“既然說阮泅給你撐腰,那你也不妨與本座說說看,阮泅命你此行,究竟所為何事?“
姜望本以為此行目的不必明言,因為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
但既然司玉安這麼問了,他還是需要好生回答。
略想了想,才開口道:
“先前南疆官考,平等國首領昭王領護道人趙子、錢丑、褚戌,大鬧虎臺,意奪司玄地宮之事,司真君知否?
司玉安面色無波︰
“略有耳聞。“
姜望斟酌著措辭道:
“阮監正認為,錦安府一府突出,孤懸于治外,周邊奉隸、會洺、紹康、宛興,四府皆露心腹,實在不利于護境保民。司玄地宮既已成他人眼中肥肉,為了避免平等國卷土重來,禍亂南疆,我齊國不得不多做準備
這當然是屁話。
但至少是一個能夠拿得到臺面上來說的理由。
不然你要直說阮泅認為有劍閣支持的梁國,不配占有錦安府,司玉安不當場給姜望一飛腳才怪。
司玉安聽姜望說完理由,平靜地道:
“阮泅的擔憂很有道理。不過劍閣從無國土需求,錦安事非是劍閣事。本座只能說,劍閣弟子不會出現在錦安府。
姜望趕緊行禮,將這話落實下來:
“如此便已足夠,我謹代表南夏總督府,多謝閣主體諒!“
司玉安又道︰
“你可知阮泅之名,泅字何解?“
姜望遲疑道:
“我與阮監正其實并不相熟,也是為公事,這次才66有交流。
“別緊張,本座就算對阮泅不滿,也不會累及于你。再者“別緊張,本座就算對阮泅不滿,也不會累及于你。再者說,對于阮泅,本座也沒什麼可不滿
的。”司玉安笑了笑,又問道:阮泅有一個女兒,你可熟悉?“
姜望不知他想說什麼,搖頭道
“只是聽聞,未曾見過。司玉安道:
”阮泅的女兒,單名一個“舟”字。阮泅在星占一道有大成就,以身泅渡苦海,便是“泅”字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