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盡九玄宗高層,就此名動諸島!
怒鯨幫與九玄宗同樣是鎮海盟的成員,各自背后都有派系,此等慘烈的廝殺,本不被允許。
但也不知李道榮使了什麼手段,勾連諸方,上下合流,竟讓此事最后歸結于怒鯨幫和九玄門的內部競爭。怒鯨幫也以蛇吞象,一舉吞并了九玄門。
眼看著近海群島新一代強人就此崛起,怒鯨幫一夜之間膨脹數倍…..
決明島卻在這個時候,緊急召開鎮海盟內部會議!并在內部會議上表明,李道榮乃邪教教主的偽身,其主身乃是惡貫滿盈、正被現世多國通緝的無生教祖張臨川。
決明島代表齊國,非常強勢地展現了態度,讓這件事情最終通過了鎮海盟決議,于是決定召而囚之,公審其人。
而李道榮暗中經營許久,也早有自己的暗手,在決議通過之前,就已經察覺不妙,棄業而走,匆匆隱遁。
而無冬島島主重玄明河,在這個時候,親自主持了對李道榮的追殺。
鎮海盟內部不是鐵板一塊,齊國在近海群島也從來不能令行禁止。
李道榮展現了堪稱藝術的逃跑水準,與齊國人在海外玩起了捉迷藏。屢次被圍,屢次逃遁。愣是以外樓境的修為,左突右竄,上天入海。
直到.…..釣海樓也加入這場追緝中。
“殺了她,你就可以離開。”一個發絲黑白交錯的人,面無表情地看著李道榮,聲音平淡,卻不存在拒絕的可能。
而在此人的身后,站著一個模樣清秀的女子,氣質絕不強大,像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副身之間并無感應,主身若是沒有主動降臨,也不能構成聯系。
所以李道榮并不知道其他身份的遭遇,在近海群島一直是孤獨地流竄。
他很難理解,為什麼他會遇到辜懷信!
為什麼釣海樓的第四長老,會為難他這樣一個外樓境的小人物。李道榮這個身份的生死劫,是有過周樣考慮的。除卻以外樓修為鯨吞九玄宗的艱難之外,各方勢力間的合縱連橫,也是他為自己設置的考驗。
齊國人不講道理地將他揪出來,他無話可說。
重玄明河親自鋪開的追殺,他沉默接受。
只將此視為生死劫的又一個變化,從釣海樓與決明島的矛盾入手,通過這段時間在海外埋下的一顆顆暗子,在近海群島各方勢力的罅隙中游走。
如此巧妙地贏得生機。
可就在他以為自己已經度過生死劫的時候,當世真人辜懷信出現在他眼前,抬手就將他鎮住!
任是他有千般籌算、萬種計謀,也不可能以李道榮的修為,在辜懷信手里脫身。
此劫終死,無計可渡!
但就在他已經準備好迎接死亡的時候,辜懷信又給了他一個機會,提出這樣一個怪異的規則。
“殺了她?”李道榮再次看了一眼辜懷信身后的女人。
在近海群島發展這麼久,他當然知道辜懷信的親傳弟子竹碧瓊。
但他實在不覺得,同為外樓境修為,竹碧瓊能夠與他廝殺。
哪怕他在這段時間的逃亡里,已經積累下不少暗傷。對于生死搏殺的理解,也絕不是這等出門還有真人隨行的名門弟子可比!
“但是有一個規則。”辜懷信淡聲說道:“這是局限于外樓層次的公平決斗,公平是你能拿到機會的前提。
如果你使用超出外樓理解的力量,你死。“
李道榮意識到了問題,不動聲色:“敢問辜長老,什麼是超出外樓理解的力量?“辜懷信道:“這個老夫自來決定。”
李道榮完全明白了。
什麼狗屁公平廝殺,這個辜懷信,分明是要以他這無生教祖副身的分量,為他的寶貝徒弟鋪路。
這些個名門長老,大宗高層,許多年來,種種伎倆并無特別。
他并不覺得憤怒,只是對“并未真正有機會”這件事,感到遺憾。
“好,我答應這個挑戰。”李道榮冷靜地道:“只希望前輩可以信守承諾。”
在這一刻,他完全已經認清了自己的結局。從被辜懷信抓到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應該還存有活下來的僥幸!
但他張臨川是何許人也?
他李道榮是何許人也?
一度他的修為境界,也不輸辜懷信!
豈能容辜懷信如此戲弄?
凡事皆有代價。
辜懷信早前在天涯臺失去了衣缽傳人,此事近海皆知。
今日既然膽敢如此輕視他。
他雖然無力反抗,也未必不能用這個身份最后的殘命,讓辜懷信再一次咀嚼后悔。
辜懷信隨手又是一點,一道流光落入李道榮之身:“你自可放心。為公平起見,我暫時隔絕你與本軀聯系的可能。好好利用你現在這具身體,期待你有所表現,以驗證.….我這個真傳弟子的成色。“
李道榮明白,自己不僅僅是失去了被本軀支援的可能,辜懷信也留下了隨時抹掉他的后手。
堂堂一個當世真人,為了保證自己弟子的安全,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但是他什麼也沒說,只作不知。
就看看花盆里能夠養出什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