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上血猶滴,他也好像從中獲得了某種力量,認真地道∶
上尊,我再也不會放開我的劍。您選擇我,我不會讓您選錯!"
"別忙著拍馬屁,表決心先解決你眼下的問題。"鏡中的聲音道。
柴阿四這才想起來,猿勇不是獨自前來,猿勇也不是如他一樣無親無故沒誰在意,猿勇手下有一堆小妖,背后有一個花果會
想到這些,他幾乎又有些腿軟。“怎我該怎麼辦”他可憐兮兮地問鏡中尊神。
鏡中的聲音只道“本座已經給了你答案,但你最好還是問自己。”答案什麼
柴阿四腦子混亂了一陣,才驀地想起來那一句一一"解決你眼下的問題”。
眼下的問題
猿勇守在外面的兩個跟班!
剛才在院中自己又是大喊,又是揮劍對殺,外間不應該沒有反應才對。
除非動靜被古神尊者抹去了。
古神之威,深不可測。古神之偉大,亙古無垠!
這是古神的考驗,我需要證明自己的能力
柴阿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把鐵條劍掛在褲腰帶上,把猿勇的尸體拖到里間,用床板臨時擋住。
又把地上的血跡清理感覺。
最后端來水和布,認認真真地洗了臉。把沾了血的衣服脫下來,換了一身。
確定一眼看不出什麼問題后,才轉身走向門口,拉開院門∶"兩位大哥,疤爺喊你們進來。"
門口正在高談闊論的兩個小妖,有些掃興地止住話頭。
倒也不疑有它,只將柴阿四一撥,邁步走進了院子里。
站在院里就幾乎可以把房間里看得七七八八,但兩個小妖卻始終沒有
看到猿勇的身影,禁不住往房間里走"疤爺!您叫我們?疤爺”
較為心急那個小妖走上前去,掀開床板,赫然看見了猿勇的尸體。正呆愣間一一
砰
外間院門重重地關上了。
兩個小妖驀地回身,便看到那個怯懦無用的柴阿四,一手將院門栓上,抽出了腰間那支鐵條劍,向他們走來
雪國風光是萬里白。登高一眺云接天。
天碑雪嶺的冷,是浸入神魂的。但照無顏已然習慣了。
她正需要這種寒,這種冷,在壓制超凡力量,阻絕所知"往障”的情況下,保持神思的高度靈敏,思考世界的真相,探尋道的真諦,真正貫通所學。
作為天下四大書院之一,龍門書院最重靈性才情,自來是天才云集之地。
她照無顏身為龍門書院大師姐,自小學貫百家,通曉經典,更是天才中的天才,絕世的人物。
旁人困頓于天人之隔,甚制于皓首窮經、焚膏繼晷,也不知道途何在。
她卻苦惱于道途太多,俯拾皆是,不知作何抉擇。
也曾禪音問佛,也曾靜坐參道,也曾求路于兵書,也曾問心在法典。墨家機關,儒家各派學如淵海,不知盡流。
竟然所知結所障,困頓了幾年光陰。
她從南到北,又自東而西。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見風物,歷人情,始終有所欠缺,未得圓滿。旅途的終點是現世西北,她也選定在這里,抉擇一生道途。
但意外發生在天碑雪嶺,在這個霜仙君許秋辭的道場,見證了一場驚天變故,看到了冬皇出世的場景。
機緣巧合之下,這位據說有轉世宿慧、再證衍道的冬皇,給了一句“自開淵流”的指點。
自此茅塞頓開,復見遠途。
所謂“雜糅百家,自開淵流”,自是遠景宏圖,絕非一蹴可就。
她也早已有了覺悟,愿意擱置唾手可得的神臨,在此徒老青絲,追求那一條不知是否能得的路。
任世間風起云涌旁觀大浪淘盡,天驕揚名。
武安侯,冠軍侯,無敵之斗戰,冠絕當世之李一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也許有結果,也許
沒有。
她是抱著這樣的覺悟于此枯坐。求道之路,如復斯言。
修行畢竟是孤獨的長旅,如這天碑雪嶺,是永恒的冷寂。
她本想獨坐在此,生死自參。
但自小與她親近的子舒,非要在這里陪她一年,她也就由著。正好親自教導其修行,檢悟半生,萬一自己求道不得,也好讓書院后有來者。
制于許象干
那是趕了好幾次,趕也趕不走的
每次她要動手趕人了,那廝就可憐巴巴地看過來,說什麼"照師姐答應了給我機會的,君子重諾,我輩讀書人,豈可"
她每次都聽不完。
打輕了沒有用,打重了沒法交代,也沒必要,索性算了。
不過今天很奇怪,這個在大風大雪中深一腳、淺一腳走過來,手里還拎著一尾活魚的許象干,卻是紅著眼睛。
好像受了什麼委屈似的,偷偷抹過眼淚。
高額照風雪,情狀甚可憐。瀏*覽*器*搜*索∶@精華書閣……全網@精華書閣首發
天可憐見,她最見不得旁人流淚。人生之事,有什麼不可面對。生老病死也只是自然之理,哭哭啼啼,是多麼軟弱的事情!
再者說,這廝今天不是又要去蹭傅真君的授課麼,能出什麼事
"子舒。"
盤坐在雪巖窟里的照無顏,終是喚了一聲∶"去看看你許師兄,他怎麼了。”
子舒“噢”了一聲,放下手里玩得開心的雪狐貍,蹦蹦跳跳地往山下去一一她用積雪堆了許多的小動物,雪狐貍、雪兔子、雪老虎一個個活靈活現,在雪巖窟里排起了長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