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世俗不知,于某些存在而言,卻早已不是秘密。
當然,這一份‘知道’,又成了秘密本身。
“你覺得熊叁思手上捏著什麼牌?”
神霄之地里,同樣有聲音在討論熊三思。@精華/書閣*首發更新~~
溫和的聲音,慈悲的眼睛走在林蔭小道,黑蓮覆蓋腦門的鼠伽藍,竟意外的寧靜祥和。
旁邊是瀟灑直行,目不斜視的鹿七郎:“你若想死,就盡管對我出手。”
“鹿公子對貧僧誤解很深啊!休聽那姓羊的胡言,他們古難山慣會騙人…嘿嘿。”在刺骨的寒鋒前,鼠伽藍散去了左手的法印:“公子為何走得這樣快,路邊也不搜尋一下,不怕錯過什麼。(本章未完!)
第六十五章 無緣不求
線索?”
“我找線索,不靠眼睛。該有自有,無緣不求。”鹿七郎道:“比如你明明不怕我,何必裝得怕我?”
“靈感王嘛,我知曉,知曉。”鼠伽藍道:“你怎麼看熊三思?”
“你好像對他很感興趣他是你此行的目的之一?”鹿七郎大踏步前行,明明是疑問的語氣,卻有一種篤定的味道。
“怎麼會,虎太歲脾氣那麼臭,誰敢瞎惹?”鼠伽藍打了個哈哈:“剛剛在太平鬼差身上,你好像發現了什麼?”
“不如說說看,你對柴阿四有什麼判斷,或者說,你察覺了什麼?我見你明里暗里看了他幾回,他身上總歸是有什麼格外吸引你的。”鹿七郎輕聲道:“你我其實沒有什麼利益沖突,目標應該也并不一致就當交換情報略。”
“柴阿四很自信,他有把握擊敗我們所有。他的那種自信,是裝不出來的,有著非常堅實的底氣。就像羽信,哪怕是站在熊三思旁邊,也總是掩蓋不了心虛。”
鼠伽藍也不拒絕,慢條斯理地道:“他在心口那里藏了什麼東西,或許是一面護心鏡。那東西就是他的倚仗,不管與誰對峙,他總是下意識的以心口要害相對…”
鼠伽藍說著說著,聲音漸漸消失了。
因為踏在枯枝敗葉漸無聲,長路依然不見盡處。
他的佛、他的靈山都很遠,越來越遠,且不可回溯。
而在某一個瞬間,他恍惚看到,就走在他旁邊的鹿七郎
這位來自神香花海的瀟灑貴公子,忽然皺紋滿面,青絲成雪,佝僂老邁,就好像步跨過了漫長的時光!。
第六十五章 無緣不求
===第六十六章 如夢幻泡影===
鼠伽藍不敢眨眼睛,只以佛光洗過眸前,浮塵盡去雜緒散,再一看……
仍然玉面黑發,姿態風流。
其后黃葉碎落,更遠處樹影婆娑。
一切好像從未改變過。
鼠伽藍突然想起方丈曾講過的經文,是這樣的一句,流轉在心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鹿七郎忽然轉頭問。
生命鮮活,氣息凝實。不似個假妖,也不是什麼泡影。
“哈,那林中,好像有什麼異樣。”鼠伽藍下意識地抓住了一只小小的降魔杵,那是他原本掛在脖子上的吊墜。
將此小小降魔杵在拇指食指間輕輕轉動,以頻繁的小動作來掩飾內心震動:“是什麼東西,一晃眼就過去了。”
“是麼。”鹿七郎轉回頭去,聲音里的情緒很淡:“我的靈覺告訴我,這地方很奇詭,險惡頗多。不該看的,別瞎看。”
他也的確是一直只看前路,是鼠伽藍自己總東張西望。
“這樣……感謝提醒。”
鼠伽藍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如獨行深山遇惡獸,愈是膽怯,愈容易成為食物。幼時就獨自在山中生活了許多年的他,對這個道理深有體會。
兩位妖王都繼續往前,都沒有表現出太多異樣
但剛才的話題,也誰都沒有再繼續。他們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所謂對同行者的好奇,所謂任務的背負,在自身的安危之前,全都不值一提。活著,才擁有無限的可能。
羽族一代傳奇留下的秘藏,跨越多少萬年的時光至此。在正常情況下,也遠非是他們這些妖王有資格觸碰的。暫不知是什麼原因,讓他們齊會于此,恰好合適。但與機遇相對的,是同樣不可測度的危險!
再者說,神雪之地塵封了這麼多年,就算當初并無險惡,誰知道在漫長的時間里,有沒有誕生什麼詭異?
無險也罷,但有惡事,絕不可輕易應付了。
鹿七郎面色平靜,腳步未有一刻遲緩。
但掌心握著一枚玉雕的青葉,已經遍生裂紋,只要稍一放松,就會徹底碎掉。
……
……
“你怎麼看熊三思?”
在其中一條林蔭小道上,同樣有個聲音在問。
聲音來自于神秘莫測的太平鬼差,此刻他的表情很冷酷,當然為蒙面巾所遮掩,不能夠被蛇沽余看到……保持著相當距離的蛇沽余,也壓根不會看。
蛇沽余甚至是不說話的。步履冷靜,行走在若有若無的陰影中。
在這個神霄之地里,她還不能夠完全進入陰影。@·無錯首發~~
豬大力自恃有太平道主的手段傍身,并不在乎哪個競爭對手。只對那神神秘秘的熊三思有些忌憚。
因為道主特意強調,讓他和鹿七郎、熊三思保持距離。
但蛇沽余不肯聊,也就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