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位美麗女妖對望,一倚云海,一倚法壇,真是一卷絕美風景。
正在欣賞的鹿七郎遽然轉頭,瞧著青銅巨鼎里的那點火星。
有個男女不辨的聲音響起來。
響徹時空。帶著困惑,迷惘———
「神?」
此問延續千萬年!
問世間,何以謂之「神!?」
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在蛇沽余的身后,有一尊巨大的、三頭六臂的神像,自云海之中拔升而起!
此非獨有。
很快就是第二尊、第三尊、第四尊…
有持***者、有青面赤眸者、有披法衣者、有裸上身者……
妖族神道昌盛,眾妖對神祇并不陌生。
本身太古皇城的封神臺就在不斷創造神祇,專修神道的妖族也頗多。那些登記在冊、得到太古皇城認可的,都算是正神。號稱是「造冊廿萬里三萬三千神。」
此外各域各地,神道小教也是層出不窮。無法得到承認的邪神,遠比正神更多。
僅僅摩云城一地,那些個所謂神教就是此起彼落。豬大力作為太平鬼差去屠神滅鬼,每晚都有活干根本殺之不絕。
但何曾見過如此多,何曾有如此勝景?
此時眾妖所見——
神輝照耀,繞流神山。
不斷在視野中涌現的,是一座座泥塑,一座座金身,一座座……神!
云海之中,神像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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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神浮云海===
茫茫多的神像,自蛇沽余身后騰起。
這壯觀的一幕,將她映襯得如似仙佛。
場內眾妖皆驚。
此是何種手段?
這蛇沽余的背后,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蛇沽余自己,顯然也是迷茫的。
她深刻了解苦籠派的思想,同樣厭世,但并不遵從苦籠派的行動綱領。
對于那些冠冕堂皇,與苦籠派所思所行完全相悖的偉大存在,她的確缺乏敬畏,但也并無敵意。
之所以出聲問那幾個問題,是因為心中確有疑惑,確實對「偉大存在無聲無息消失」這件事情,感到不安。
再怎麼游離于外,她也是這神霄局的參與者,其他參與者需要面對的危險,她也同樣需要。誰愿意死于無知
她當然也有她的特殊力量,意外撞進來神霄之地,經歷了這驚心動魄一幕幕、見識了神霄世界的特殊性后,她亦有心中所求……但絕對不包括這神像林立、浮沉云海的一幕。
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但在神像浮海的第一時間,便本能地一個挪身,已然隱在神光里。長靴再轉,已踏足天妖法壇上。只是立在遠遠避開其他妖王的角落,保持著對所有同行者的戒備。
與太平鬼差的距離相對較近,卻也隔開了足夠的反擊空間。
她對這個世界深感懷疑,也并不奢求自己被信任。
「這些神像與我無關,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握持雙刀防護自身,同時警覺地說道。
直指問題根本,第一時間澄清自己,免于圍攻之禍。
鼠伽藍將信將疑地挪過目光。
鹿七郎的手早已從青銅鼎上移開,目光也不再纏繞于那點火星,按住腰間細劍,蹙眉不語,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太平鬼差手中長刀交錯,斬神的「職業習慣」,讓他有些躍躍欲試。
蛛蘭若美眸一轉,將各方神情盡收眼底。腳步一退,退到天妖法壇的另一角。她已然贏得了不老泉,當然還有機會利用不老泉贏得更多,但是并不打算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出手。
她寧可觀望到放過機緣,也不想失去已經贏得的一切。見好就收亦不失為大智慧。
羊愈雙掌合十,默念佛號,臉上也很無辜。
但他心中對眼前這云海浮神的景象,其實是洞明一二的。
蟬法緣大菩薩所布的第一局,是借助知聞鐘之力,讓他在神霄世界里全占全得,為古難山贏得所有。
現在當然是已經宣告失敗。
且是一無所得又丟知聞鐘的慘敗。
若這一局就這麼沒頭沒尾的結束,那蟬法緣這個大菩薩,和他這個佛門真傳、天榜新王,都不如就死在時光里。
蟬法緣大菩薩于時光中召回他、重新落子,這一局便旨在知聞鐘……只在知聞鐘!
古難山作為當世正教,傳承多少歲月,潛在水面下的實力深不見底。
救苦救難,當然要耳聰目明。
尤其又掌握知聞鐘那麼多年,可以說上知日月,下知古今。
他們當然知曉,太古皇城封神臺,一直隱秘地在向神霄世界傳遞力量。
這力量具體傳遞了多久,他們并不清楚,但少說也有三千年。
向神霄世界傳遞力量的目的何在,他們也不清楚,這是太古皇城的最高機密。
但是并不妨礙蟬法緣借此布局。
知聞鐘乃古難山至寶,當然亦是妖界佛門至寶,更是妖界至寶。
封神臺吸納天下那麼多力量,就連古難山也會定期貢獻海量的信仰之力……這些力量中的很大一部分,輸
送到了神霄世界。
那麼用這些力量來尋回知聞鐘,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所謂取之于天下,用之于天下。
在那飛光寶船中穿梭的同時,蟬法緣就已經布置了手段,也在召回羊愈的同時,告知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