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有一個相當重要的人物,即是來泰平城兵巡的景國天驕樓君蘭。若是將她掌下,絕對能夠引起更大范圍的騷亂,也是更為重要的籌碼。
但除了秦廣王和卞城王之外,沒有任何一個閻羅有把握無聲無息地拿下她。而且誰也不想把樓約引來,只能作墨刺條一個早就淡出人們視野的游缺,未見得能夠引起什麼風波,早已衰落的游家也很難有太堅決的反應。真綁了樓君蘭,那就是另一個性質的事情了。
綜合以上種種布置,如秦廣王常說的那樣,地獄無門的要價其實非常良心。除了地獄無門之外,還有哪個組織敢進霸主國刺殺?
當然
,現在看來,那點溢價根本就不夠。他娘的游缺竟然已經洞真!
仵官王掌中的光幕一出現,秦廣王便直接開口道:「目標已死,但事情有些意外波折。諸位不用去制造動靜了。現在聽我命令,各自分開離景。能多低調,就多低調。
說完他便將光幕點散,形勢緊迫,他只發出命令,并不負責解惑。
卞城王二話不說就轉身。
秦廣主趕緊將他攔住:「其他人分并走,仵官主跟我們一起。」
卞城王冷酷地站在那里,不置可否。
仵官王何等機智,一看奏廣主和卞城主這樣子,就知所謂意外絕不一般,很體貼地道:「要不然我就不拖累你們了。」
「如果你想浪費我們的時間,你就繼續廢話。」秦廣王指了指卞城王:「他脾氣可不太好。」
仵官王立即閉嘴。
……
秦廣主帶頭往林外走:「有什麼問題我們邊走邊說。
」
但他嘴上說的是「我們」,實際卻只與卞城主來回傳音。
仵官王默默跟在他們旁邊,卻一句話都沒有聽到。使勁撐開了耳朵,甚至動用了耳識秘術,也只有嗖嗖的風聲。
他感到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
不是說邊走邊說嗎?怎麼到我這就只剩「走」了呢?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這麼兢兢業業的人,竟然也會被排擠。
明明是三人同行,為何還要搞個小團體?你們有本事別帶我啊!有本事讓我自己走!
他看了看秦廣王,沒有說話。又看了看卞城王,最后還是沉默算了。強者總是孤獨的,牛馬才喜歡成群結隊呢。
在不斷后退的風景里,傳音的確在進行。
要想在卞城王旁邊竊聽,仵官王現在的本事還遠遠不夠,「游缺肯定沒死。雖然我們分不清真假,且我剛剛又用咒術試了一下,仍然沒有反應但他肯定沒死。」
「我要能一劍殺洞真,也不能跟你這個渾水。」
「你這麼說話就有點薄情喜義了。」
「別扯遠,說正事。」
「是你先扯的!」
卞城王懶得理會,冷酷地道:「你覺得游缺是想做什麼?」
秦廣主的聲音也很冷:「無非假死脫身。」
卞城王冷漠地分析道:「有兩個可能。第一,游缺在景國有個大對頭,他自甘墮落二十四年,仍然不肯放過他。第二,游缺在背后有非常復雜的牽扯,或許參與了某個神秘組織,這也可以解釋他離群索居這麼久,修行資源的由來。但已經被人追蹤到了某種線索,至少也是產生了懷疑,所以他才需要用這種方式離開。他的實力擺在這里,經不起細查。
」
秦廣王道:「是他的大對頭也好,只是某個單純對他產生了懷疑的大人物也好,總之那人的身份絕不簡單,甚至游缺已經洞真了也不是對手。只能將計就計,選擇切割逃離。」
「也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卞城王道:「我對景國的朝政局勢不太了解,更不清楚游家的恩怨,不好妄言。」
秦廣主補充:「不管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雇傭我們的客戶就出自這里。」
「有沒有可能是他自己雇的我們?」
「可能性不大。因為若只是單純要脫身的話,有許多比雇傭我們來刺殺更為穩妥的辦法。這麼重要的事情,主動牽扯第三方,不是明智的選擇。」
「言之有理。」卞城王繼續分析道:「咱們的客戶不方便在明面上出手,也不方便自己出手。因為游家已經敗落到這個程度,游缺已經廢了二十四年。也沒聽說游家有什麼解不開的世仇,在這種情況下還動手針對,
就太欺負人了,不符合貴族們的游戲規則……看來咱們的客戶在景國身居高位。」
「不管他是一個還是一群,總之他還欠我一筆。」秦廣王惡狠狠地道:「我之前要的價格,是游缺重回神臨的價格。此債不討,我夜不安枕!」
卞城主冷面無情:「要債不要命,可別帶上我啊。」
「錢你要分嗎?」
那當然,我付出了勞動!」
「放心,我會慢慢來討。」秦廣王琢磨道:「咱們這個客戶不好對付。」
卞城王道:「好對付的話游缺哪里用得若這樣?」
秦廣王道:「面對這樣的敵人,游缺哪怕已經借你我之手死去,但想要安然離開景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
卞城主反問:「所以你讓宋帝主他們不用再制造動靜,是想著游缺自有安排?」
「在這種情況下,水太渾了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