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便道:“不影響王上就好。”
不多時,疾火部當代族長便婀娜多姿地走近前來。
這位強大部族的族長,瞧著嬌柔艷美,與粗豪威武的慶王真是兩個極端。
但是當她近得身前,細眉輕輕一挑,那種生殺予奪的氣場,便躍然如真。“疾火玉伶,見過王上,見過……臨川先生。”
從名字就可知,這位族長的出身不是很好,但竟能擔得如今之位,執掌浮陸世界數得著的大族,其中也不知經歷多少艱苦。
“咱們與疾火部同氣連枝,我與疾火族長情誼篤厚,何須護衛?且都散去!”慶王大手一揮,斥退周邊護衛,便請疾火玉伶落座。
疾火玉伶就在石桌旁坐下了,三人如鼎足。
慶王先問道:“疾火族長此來,可是有了滅世魔龍的消息?”
“王令既下,我族自無怠慢之理。況乎魔龍滅世,天下共責,疾火部怎能置身事外?已然窮搜四野,一有消息,即刻飛鷹報來。”疾火玉伶說著說著,話鋒一轉:“但我這次過來,其實是為了拜訪臨川先生。”
她看了看慶王,又看了看姜望,聲音柔軟了下來:“正好先生也在,不知方不方便單獨一敘?”
姜望無可無不可。
慶王也很爽快,起身便走:“本王正好去議事,此地便留予兩位!”
疾火玉伶起身禮送:“玉伶失禮。”
她要是偷偷求見青天來者,那才叫人忌憚呢。反是這樣大大方方地前來,在王宮當著慶王的面說事,讓慶王也沒什麼計較的理由。
見得疾火玉伶坐回來,姜望面帶微笑:“族長有何指教?”
疾火玉伶神色哀然,引人憐惜:“玉伶是來請教。”
姜望八風不動:“哦?”
疾火玉伶道:“敢問臨川先生,可知姜無邪?”
想不到大齊九皇子在浮陸世界竟也是真名行世。姜望不動聲色:“算是認識。怎麼?”
當初生死棋中,姜無邪就是代表疾火部出戰,但在與雷占乾的遭遇戰里全軍覆沒。以至于后來姜望并不知曉姜無邪在疾火部究竟經營到什麼程度。今日疾火部族長親來,似乎并不簡單……
疾火玉伶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問道:“臨行前他給我留了一封信,說他是現世大齊帝國九皇子,齊國是天下霸國,是也不是?”
姜望的表情古怪起來:“想不到他連這個也告訴你。”
“不怕先生笑話。”疾火玉伶明顯柔緩了許多:“我與姜郎在四年前訂了終身,早有夫妻之實。”
姜望眨了眨眼睛。
雷占乾自有其魅力,惹得赤雷部的赤雷妍對其念念不忘,還想等他百年。
但相較起來,還是九皇子技高許多籌啊。
在生死棋里不顯山不露水,卻把疾火部的族長都迷得神魂顛倒。這疾火玉伶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其修為絕不輸于得到王權圖騰后的慶王!而能統領大族,與天下各族相爭,其手段、見識都是上上之選。
姜無邪是何德何能?就憑長得好看嗎?
念及那廝在臨淄城里也是左擁右抱,姜望便有些牙癢地想要說點什麼。
但疾火玉伶又道:“我知道姜郎在現世有許多女人,他沒有瞞我。他對我的真心,我感受得到。我知道他會愛很多人,但他最愛的,一定是我。”
好個姜無邪!
姜望無話可說。便問道:“所以族長今天過來,就是想確認他有沒有騙你?”
疾火玉伶取出一塊玉玨,放在掌心,示于姜望:“姜郎走時,將他的貼身玉玨送了我,說是如若有朝一日,我遇到什麼危險,任何人救了我,都可以憑此玉玨,得到他的友誼。”
姜望拿眼一看,便知此玉的確是大齊帝室精品,貴不可言。
姜無邪風流歸風流,尋歡作樂也是真下血本。
養心宮主的友誼,只有身在現世,方知其重。
姜望服氣得很,也算是明白了疾火玉伶的來意。
便問道:“你覺得自己會遇到危險?”
若是疾火部內部有什麼事情,看在姜無邪的面子上,倒也不是不能出手。
疾火玉伶收起玉玨,嘆息一聲:“王權部族傳令四方,說有魔龍滅世。我是忐忑不安啊。若是真有那一天——”
她的美眸之中含著期盼:“希望先生能看在姜郎的面子上,幫忙帶走我的孩子。”
姜望的表情愈發古怪:“姜無邪的孩子?”
疾火玉伶搖頭道:“是我與先夫所生。如能逃過此劫,我真想為姜郎生個孩子啊。生個我們的孩子。”
她這一口一個姜郎,聽得姜望十分別扭。
而她和姜無邪的愛情故事,也是愈發豐富多彩了……
“你放心。”姜望嚴肅道:“我此次必定斬殺魔龍,不會叫此世有傾覆之禍。”
疾火玉伶道:“我是說……如有萬一。”
姜望不想給虛假的承諾,因為如有萬一,那就是他也走不了的時候。但又不能在疾火部這樣一個強大部族的族長面前表現得沒有信心,與敖馗的籠中斗,還很需要他們幫助。
“可憐天下父母心!”姜望輕緩但堅定地道:“但我絕不做此預設。這是賭上我張臨川畢生名譽的斗爭,我不考慮除了贏之外的任何選擇。”
疾火玉伶完全感受到了臨川先生的決心,言辭愈發懇切:“請讓小女隨侍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