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殺手,天子,庶民。
此人如何,長河倒影便如何。
太虛山門的入口,隱在無盡流沙之中,少為世人所知。
在太虛幻境建立之前,太虛派也是長期與魔族戰斗的天下大宗。虛淵之更是在邊荒矗立了不朽名譽,與現存的大多數魔君都交過手。在太虛幻境建立之后,太虛門人的重心才開始轉移。
待得太虛幻境開始在現世范圍內推廣,為了方便霸國監督,在六國的掌控范圍中,也都增加了一個太虛山門的入口。
只要掛上監督執務的玉牌,六國強者就可以隨時出入太虛宗地。
當然,非六國之人,不可能穿行這些設在霸國隱秘之地的門戶。
值此天下會盟之際,流星穿梭長空。
冬皇謝哀、鐵國常年閉關的真君老祖關道權、魏國龍虎壇壇主東方師、盛國副相夢無涯、宋國國相涂惟儉、越國前相高政……
一個個大名鼎鼎的人物,貫穿現世,從各個方向,皆往太虛山門去。
大莊皇帝莊高羨,身穿天子冕服,頭戴平天冠,徑行高穹,自往赴盟。他的照影在長河之上,也有顯見的輝煌。
當然沒有什麼攜帶侍衛的必要,整個莊國也找不出比他更強的存在。單純儀仗的話,他還沒有在諸位霸主國代表面前擺儀仗的資格。
此次太虛會盟如此關鍵,更是不會有誰等他。遲到的人,會被直接拒之門外,失去參與這場盛宴的資格。
他要真帶幾個護衛隨行,還得自己拖著護衛飛。
照懷和尚被驅逐,苦覺老僧被禁足,長河無盡遼遠,天地廣闊無邊。
他已經完全想好了,在太虛會盟之后,自己該如何做。并將付出全部的決心。危險性當然存在,可自此能去枷鎖,他愿意再賭一次,再行一搏。
關乎命運的賭桌,或得已或不得已,他已經坐上了很多次。每一次都贏得了最后的勝利,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當然有時候也會有些意外產生。
譬如楓林城的人并未死絕,譬如不贖城中,祝唯我未見其尸,只是不知所蹤。
譬如……
他在這橫跨長河的時候,竟然偶遇了當今雍國之主!
莊高羨眼神微凝。
如何會見得韓煦?
他疾飛的身形驟然滯留,斜道而來的韓煦,步子亦隨之放緩。
秦人尚黑,西境皆以黑色為貴。
作為雍國天子,韓煦的冕服是黑底黃綏,旒珠亦為玄珠。在尊重秦國霸權的同時, 也保留了曾經作為一方強國的些許自我。
而莊國作為道屬國,又以玉京山為宗,故顯貴以白。同時莊國又是昔日雍國大將裂土自立。
故莊高羨的天子冕服是白底黃綏,旒珠亦為白珠。
如此一黑一白,各自堂皇冠冕。
莊雍兩國國主,意外會于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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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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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 長河無波心生風雨===
韓殷那個戀棧不去、吸血雍國國勢的老朽帝王已經死去,讓出了國勢所奉養的關鍵位置。
其子韓煦革新朝政,使國家煥發生機,國勢蒸蒸日上,也借此成就了真人……
對于一直關注雍國、在雍國發展了大量暗線的莊高羨來說,這并不是什麼隱秘。對于國勢的發展,他也有清晰的認知,倒推起來,不算困難。
只是韓煦有意隱瞞,他也就裝作不知。只等某個關鍵的時刻,來個順水推舟。
前番令宋清約赴龍宮,為收瀾河水府做鋪墊,就是為了引出韓煦的反應。
韓煦若將他所隱藏的洞真修為作為倚仗,他就一定會抓住機會,讓此君去見韓殷!
但韓煦今日盛裝獨行,分明并未再有隱藏修為。
為什麼遮掩了那麼久,今日不遮掩了?
莊高羨心中生起一縷警惕。
但旋即又反應過來。太虛會盟的門檻,即是洞真。
韓煦小兒若是再隱忍下去,便要錯過這場盛宴,錯過未來十年二十年的天下劇變,他當然不可能忍受。
若是連這點戰略眼光都無,看不明白太虛會盟的重要性。韓煦也不配坐在雍國國主的位置上,在韓殷死后,與他爭鋒相對好幾年。
“今日何事,在這長河!”莊高羨喟然嘆曰:
“竟有雍君陛見莊天子!”
相較于白面富態中年人長相的莊高羨,韓煦的膚色要暗沉許多,但眉眼更為寬和,有一種常年在韓殷變態強權壓制下的溫吞。
這種溫吞,在他還是太子,以及登上帝位的最初,常常被視為軟弱。
直至韓殷戰死,他站出來力挽狂瀾,才叫世人見識他的堅韌與雄圖。
而似莊高羨這般與他存在一定默契的,則更知他的狠決。
彼時的雍國是百足之蟲,雖然腐朽,也足夠安享富貴,不是誰都有革天換日的勇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