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姨娘可以照顧我,你妹妹可以哄我開心,鋪子里每天有進賬,足夠我們生活。
“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回城里去,好好準備你的考試。拿到楓林城道院的外門名額,再來與我報喜。你努力了這麼久,總該有個結果,你說呢?”
“會有個結果的。”少年說道。
“那就回去吧……現在就回去。”姜長山虛弱地道:“爹也累了,想要睡一覺。”
少年看著他:“你會等我回來嗎?”
“當然。”姜長山笑了笑:“爹什麼時候騙過你?”
少年在病床前,對自己的父親承諾:“這次道院考試,如果只有一個人能考進去,那這個人就是我。”
姜長山滿意地閉上眼睛:“人無信不立,姜望啊,男人說過的話,就一定要實現。我等你的第一名。”
在少年起身走出房間后。
他又呢喃:“孩子。鳳溪鎮太小了。你要去看更遠的世界。”
===第一百零五章 有人虹上來===
燕梟瘋狂邪惡,根本悍不畏死。
敖馗所留下的力量不滅,它就可以源源不斷地復生。
那部分力量核心,現時仍囚禁在姜望的玉衡星樓里,既是姜望控制它的手段,也能夠隨時以星力給予補充。
此刻才剛復蘇,便是一振右翅,再撲莊高羨。
真是個急先鋒!
莊高羨反身張手,玉虛之炁張成千條萬縷,交織成籠,混同一氣,將燕梟囚入其中。
燕梟惡性不馴,猶以鳥喙撞籠身!
以莊高羨的境界,當然不會再給這惡禽消耗自己的機會。一手張籠囚燕,一邊朔其根源。他要找到這頭燕梟復生的根本,將之徹底抹去。
燕梟乃至惡之禽,在本源之惡里誕生。
即便是他,倉促之下能殺其真,也斬不去其性靈。而此物復生的源頭根本,不在此處……
正當莊高羨的目光躍升高處,往遙遠星穹追尋之時,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團烈日。
煌煌大日東來也,無邊龍氣盡張熾!
平等王于此刻出手,一出手就是最強殺法,以龍氣馭烈陽,霸烈無雙。
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
此一擊,可當強神臨。
「陽國皇室?」莊高羨畢竟是一國之君,見識廣博,一眼認出跟腳,而后不屑冷叱:「爾竟為賊!」
而后將那囚燕炁籠懸停在側,松手前按,混洞歸元!
眾只見,他冕服飄蕩,手握烈陽。
借玉虛之炁,將大日金焰決的狂暴力量盡數收攏,將此烈陽納入掌中,一把捏散!
這就是當世真人的壓迫力!
躲在遠處的平等王,直接被反噬的力量炸出藏身地,噴血如泉!
莊高羨左手還提著奪自韓煦的那柄天子佩劍,隨手便是一道劍光追出,穿云追日,殺人絕魂。但有碧光一卷,散作邪力萬縷,卷著此人遁入冰雪中。
「呵!」
莊高羨也不追趕,施施然回身,以一種視野中極慢的感覺拉開了拳架,而又極快地落下了拳頭。
就此從容不迫地回身一拳,恰恰砸在一只血光蔓延的棺材上!
午官王在此刻出手,陰風陣陣中,有怪異的力量沖擊棺木,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響。他在制造恐怖。
但在莊高羨看來……未免可笑。
何為真人?
念動法移,天地受命,萬法本真!
拳頭與血棺接觸的瞬間,這具血棺便已經碎滅了。藏在血棺里,還在積蓄力量的肉身,被輕易地砸癟。
此拳抹平一切!
無邊血色盡空空!
莊高羨身經百戰,這會也輕呼一口氣。
這些殺手倒是一個個的都滑不熘丟,不好斬除,這下總先打死一個!
但他的眉頭又皺起來。
不對!
打死的這個……本就是尸體!
莊高羨一時凌亂。
地獄無門這個組織,他當然有所耳聞,但不知這樣詭異。又是燕梟復生,又是血棺假尸的,沒有一個正經東西。這什麼破組織的破神臨殺手,殺人不怎麼樣,逃命這麼多花樣?
他舉目去尋,那秦廣王、平等王都已不見,懸在身前的囚籠里,燕梟也不知所蹤。操縱大陣的楚江王更是從頭到尾都沒露面,而整個寒冰地獄,一瞬間炸開來!
在地獄無門這種風險極高的組織上班,不懂得保命的早就死了,不必等到莊高羨今天來收。
就好比那宋帝王,他不似尹觀那般強大,也不似午官王那般有許多尸體可供替換,索性就……不
出手。
像一條巨大的蛆,蜷在那里一動不動。
說好的和另一個當世真人生死搏殺過、消耗甚巨呢?
都消耗到哪里去了?
本以為是來圍殺一個奄奄一息的老弱病殘版真人,結果這廝現在分明還生龍活虎!那一拳一個一拳一個的,秦廣王都扛不住,楚江王的寒冰地獄跟沒有似的,燕梟、平等王、午官王也擋不住一個照面。
那還打個屁啊。
識時務者為俊杰,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但這時候耳邊響起秦廣王的聲音——
「給他一劍。」
宋帝王欲哭無淚:「這怎麼給?給了我就沒了!」
秦廣王的聲音毫無波瀾,那是最后通牒:「捅了你就跑。
一劍都不捅,你不是白來了?地獄無門沒有吃白食的。」
宋帝王悲憤莫名,但還是怒吼一聲,將自己隨身多年的重劍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