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沒寫哦。”姜安安認真地糾正道:“我只是晚了幾天才寫。”
不待姜望說話,她又露出甜甜的笑容:“哥!你來看我啦!”
張開雙手求抱抱。
姜望實在沒法板著臉,也便順其自然地笑了:“今天來看你的,可不止一個哥。”
他抱著姜安安回身。
姜安安于是看到了……
留著寸發,長得很好看,被她叫做小白臉的汝成哥。
滿臉絡腮大胡,眼睛大得像銅鈴,長得很兇的老虎哥。
都燦爛地站在藍天白云下,都在對她笑。
她愣了一下,年紀還小的她,不太明白此刻心里翻涌的情緒是什麼。
只是有許多的畫面,都突然出現在腦海里。
凌河哥哥牽著她的手,在凝霧的清晨走過學堂。
老虎哥哥把她舉過頭頂,奔跑過楓林城的大街小巷。
汝成哥哥身邊總是圍著很多大姐姐,也總是喜歡追著她問,安安啊安安,我和姜三哥誰更英俊?
唐敦大師弟蹲在門檻上,一看到她就笑,安安小師姐,這條魚是清蒸呀,還是紅燒呢?
……
想著想著,姜安安就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杜野虎下意識地往后退,這麼粗豪的一個漢子,很有些不知所措,表情尷尬地道:“是不是我嚇著她了?這幾年吃住都在軍營,是沒以前和藹了。出門都沒想起來洗把臉,你們也不提醒一下……”
“瞎說什麼呢,你打小就長這樣!”姜望一手抱著姜安安,一手勾住他的肩膀,用力地勾著:“安安只是……記得你們。”
眼睛還在掉淚的姜安安,這時候已經伸出她的小手,試探地去抓杜野虎的胡子,小心翼翼的、抽噎著道:“老虎哥哥,你……是不是真的呀?”
“我當然是真的啊!”杜野虎用力地回答,使勁扯下一撮自己的胡子,輕緩地遞給姜安安:“你捏捏看,真不真?”
當初他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衣錦還鄉,自信將成為姜安安最崇拜的那個哥哥,后來一切都不存在了……當時那麼小的一個小不點啊,現在都可以騎狼了!
他嘴笨手拙,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歡喜,他什麼都愿意給。
但姜安安沒有接那撮胡子,而是伸手去夠那絡腮胡的缺口:“哎呀你疼不疼?”
杜野虎不以為意地笑著:“這算什麼!”
姜安安用小手輕輕撫著他拔掉了胡子的地方,很嚴肅地跟他說:“以后不可以這樣。先生教我們,不可以傷害自己。”
“欸!”杜野虎應了一聲,又撓著頭道:“不好意思,你老虎哥沒怎麼讀過書。先生沒有教過我這些。”
姜安安自信道:“先生教我我教你,你聽我的就好啦!”
“好,全聽你的!保證指哪打哪兒!”杜野虎咧開大嘴,憨笑起來。
“啊對了。”笑得一陣,他想起什麼來,又趕忙去翻自己的儲物匣:“我給你買禮物了!”
一旁的趙汝成本來還陷在感動中,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這一下驚愕抬頭——跟兩個兄長在一塊,他高興得不得了。想到能見安安,他更是開心。以至于完全沒想到禮物這一茬兒……但杜野虎竟想到了!
這讓楓林五俠里的智略擔當如何自處?
他的聲音在驚訝里帶著悲憤:“咱們喝酒說話,不都在一塊嗎?你啥時候買的禮物?!”
杜野虎將琳瑯滿目的儲物匣展開給姜安安看,得意地瞅了趙汝成一眼:“傻了吧?哥有副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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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若無閑事掛心頭===
承載著大齊博望侯的戰車,離開龍宮,飛行在空中。騰云駕霧,威嚴氣派。
前方帶路的,是凌霄閣少閣主的七色旗云車,瑞彩千條,華光萬丈。
因為李鳳堯在側,重玄勝不好像平時那樣癱著,略略靠坐在車廂里,手里隨意地翻著一份卷宗,目光掠過掀起的前簾,往前面的旗云車看了一眼:“那可是姜青羊的喬燕君,一直耳聞未相見,李家姐姐怎不與她同車?不打算多觀察觀察麼?”
李鳳堯坐姿端正,美眸如霜:“她再好不過,沒什麼需要觀察的。我倒是想問問你……姜望這次行動這麼突然,是不是打算自己承擔一切?”
“不算突然了。”重玄勝說道:“他已經等這一天等了很多年,也準備了很多年。”
李鳳堯的目光轉過來:“回答我的問題。”
重玄勝沉默片刻,道:“我不會讓他那麼做的。”
“但你也攔不住他。不是麼?”
重玄勝無奈地攤了一下手:“攔不住,所以只能配合。”
李鳳堯的視線落在卷宗上:“這是什麼?”
一邊問著,一邊已經自然地把卷宗拿過去,冷眉微凝:“劉易安?這是誰?”
重玄勝隨口道:“楓林城的倒數第二位城主。在楓林城之事后,哭于莊廟,因質疑楓林城真相,被董阿處死,對外宣稱病故。”
卷宗雖被拿走,但這些資料他早已爛熟于心。
“有人能證明?”
“有人能證明我說的就是真相,也有人能證明不是。
無非扯皮而已。莊高羨被殺死后,扯皮會相對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