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孟川思索著。
情感,若是比較普通的情感說扔到腦后也就扔了,甚至很快會徹底忘記。
可真正融入生命的感情,便是絕世豪杰,可能也永遠難以忘記。當初真武王就是感情挫折,才一蹶不振,沉淪許久。是他想要沉淪嗎?不是!真武王也想要修煉變強,可感情挫折讓他徹底懷疑修行道路,他無法沿著那條路繼續前行。
最終,真武王一生都沒有忘卻,只是創出了新的道路。
“怎麼辦?”孟川也思索。
那濃烈的孤獨感,以及對妻子的思念,根本無法壓制。
“堵不如疏。”
“將心底濃烈的情緒,都爆發出來。”孟川想著,“而且是徹底爆發。”
“爆發之后,或許會平緩很多。”
孟川做出決定,“爆發情感,對我而言最適合的辦法,就是將情感都融入繪畫中。”
“從風雪關開始,踏遍我和七月長久居住的地方,將每一處深刻的記憶濃烈情感都融入繪畫中。”孟川想著。
于是,孟川開始繪畫。
在風雪關這座普通宅院,孟川繪畫了兩天兩夜,這里是孟川夫婦曾經居住最久的地方。
又去江州城,江州城也有太多的回憶。曾經隱居普通宅院教導兒女,也曾鎮守江州城……
還去了楚安城、長豐城、杜陽城等地,柳七月作為鎮守神魔,經常換防,孟川也是跟著換住處。對他們夫婦而言,不管住在哪,只要夫妻在一起便是家。
再去顧山府。
“顧山府徹底荒廢了。”孟川來到這里,來到夫妻倆曾經居住過的宅院,半年前夫妻倆曾來過這里,收拾過這里。
“當初我和七月隱居顧山府,追殺妖族,救援四方。”
孟川看著這住處,“也是在這里,七月有了身孕,生下了安兒和悠兒。”
夫妻倆在顧山府待了六年。
那時候他們年輕,初露崢嶸,夫妻聯手縱橫四方。
孟川坐在石凳上繪畫著,繪畫著妻子懷孕時的日子;也繪畫著安兒、悠兒還在襁褓里,夫妻倆哄孩子的場景;也有夫妻一同聯手救援四方,斬殺妖族的場景……
……
“北河關。”
孟川來到了北河關,這里同樣荒廢了。
來到了當年夫妻倆的住處。
夫妻倆從元初山下山,便是來的北河關,在這進行戰斗,也是在這里……夫妻倆成親,結為夫婦。
孟川站在熟悉的荒廢府邸內,依稀看到當年成親的場景,在章云虎、樊鋮、石修、俞赤琰、楊星舞、穆青、葛鈺院長等眾多親朋好友圍觀中,孟川和柳七月拜了天地,正式結為夫婦。
當初那些親朋好友們,也有過半死去,有的死在病榻上,有的死在和妖族的廝殺中。
……
“元初山。”
孟川在北河關繪畫了兩天,便來到了元初山,沒有去拜訪尊者,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東寧王。”洞府的管事也換了,是一位何姓女管事,原先的劉管事年齡大了早就去世了。
“我在這住幾日。”孟川說道。
“是。”女管事立即安排仆從收拾準備下。
孟川看著這洞府,就想到自己和妻子上山修煉的日子,也是在這里,自己和妻子約定這一生一起走,一同征戰沙場,拼生死,斬妖族,生同衾,死同穴。
在這里有二人足足十一年的美好回憶。
孟川繪畫著一幕幕場景,繪畫時,偶爾便露出笑容。
對妻子的感情都融入畫筆中,繪畫一幕幕場景。
繪畫了兩天一夜,待得傍晚時分,孟川離開了洞府來到了赤血崖。
“嗡。”
赤血崖無數神魔影像顯現。
孟川看著,無數的神魔下山留影中,一眼便看到了自己和七月。
那時候,自己穿著深青色衣袍,腳踏戰靴,佩戴斬妖刀,衣袍隨風獵獵。柳七月則是青紅色衣袍,衣袍顏色更加鮮艷,背著神弓和箭囊。二人彼此相視,笑容燦爛。
“赤血崖影像怎麼顯現了?”
赤血崖就在主峰上,神魔弟子經常來主峰,自然注意到密密麻麻無數神魔影像顯現,頓時有神魔弟子好奇趕來。
遙遙能看到一位白發男子站在赤血崖上,看著半空中無數神魔影像。
“怎麼回事?”
“赤血崖影像,至少長老才能激發。誰激發的?”有神魔弟子趕過去,可當他們趕過去時,神魔影像早就消失了,孟川也離開了。
……
孟川回到了東寧城,回到了鏡湖孟府,回到了二人相識的最初之地。
鏡湖孟府,雖然有少量仆人維護府邸,但都沒人敢擅自搬進來居住。因為這是東寧王、寧月王的老家。
走在無比熟悉的老家,布局一如往昔。
八歲那年。
自己父親的好兄弟‘柳夜白’牽著一個略有些膽怯的小丫頭,來到了鏡湖孟府。當時以為母親死去,瘋狂修煉性子都有些孤僻的孟川,也認識了這小丫頭。
于是一同修煉,一同長大。
孟川坐在練武場,在過去自己拔刀修煉的一株大樹下,繪畫起了年少時期的一幕幕回憶。
這一繪畫便是足足三天。
從風雪關、江州城、楚安城、長豐城、杜陽城、顧山府、北河關、元初山洞府、東寧城鏡湖孟府……孟川是從現在繪畫到過去孩童時期,盡皆繪畫在一幅超長畫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