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笑瞇瞇搖頭:“可以啊,到時候我就說是你先強迫我的,猜猜陛下會是什麼反應?”
“你……”
齊嫣臉紅了個通透,面對陳軒的死皮賴臉,她還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只是,心里居然有點喜歡這種感覺。
這算怎麼回事?
“行了,不逗你了,娘娘,那件事考慮得怎麼樣了?你不會真打算聽那小白臉的,和鎮北王聯手吧?”
陳軒咳嗽一聲,神色忽然嚴肅起來。
齊嫣眉頭皺起,眼中滿是猶豫和掙扎:“本宮如何選擇,和你有何干系?”
陳軒老臉一黑,淡淡撇嘴:“得,算我多嘴,到時候上了賊船,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說完,轉身就想開溜。
看別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他卻只能干站著?
我可不受這罪!
“陳先生,原來你也在啊,還請留步!”
忽然而來的聲音,讓陳軒腳步一滯。
尋聲望去,就見秦振軍舉著酒杯,笑瞇瞇的看著他。
“王爺,你是在叫我嗎?”
秦振軍點了點頭,舉著酒杯,親自來到陳軒面前。
“陳先生,你的大名,本王可是如雷貫耳,昨日匆匆一別,未能拜會先生,本王心頭多有遺憾。”
“今日趁此機會,必須敬先生一杯,請!”
說罷,彎下腰拱了拱手,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而隨著他話音落下,整個御花園,瞬間鴉雀無聲。
滿朝文武大臣,紛紛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心中,更翻起了滔天駭浪。
在場文武大臣,哪怕是兵部尚書之流。
敬酒時,也得恭恭敬敬,至于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他都不用喝,只需要舔一下酒杯,他們都能高興地手舞足蹈。
畢竟,能和鎮北王喝一杯酒,那可是天大的榮幸。
可現在,堂堂鎮北王,居然恭恭敬敬,親自敬酒?
而對方,居然只是個小小太監?
試問,在場文武大臣,除了陛下,還有誰有資格,讓鎮北王親自敬酒?
他陳軒就算屢立齊功,又有何資格,讓鎮北王這般恭敬?
可詭異的事,就這麼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如此不可思議!
鎮北王一口飲罷,杯口朝下,對陳軒晃了晃:“陳先生,本王已經喝了,該你了。”
一瞬間,所有大臣的目光,都紛紛落在陳軒身上。
震驚、詫異、羨慕、嫉妒,不一而足。
哪怕是老皇帝,幽深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嘴角挑起莫名笑意,似乎也想看看,陳軒,會如何應對。
而當事人陳軒,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目光微微瞇起,眼中寒芒一閃而逝。
該死的秦振軍,當著滿朝文武和老皇帝的面來這一手。
分明是要把他捧殺啊。
說到底,自己就是一個小小太監。
要是喝了鎮北王敬的酒,就會為滿朝文武所不容。
畢竟,連他們都沒有這個殊榮,你一個小太監,難道比滿朝文武還牛?
想到這,陳軒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急忙擺擺手。
“王爺,使不得,使不得啊,我一個小太監,何德何能?”
眾臣一聽,紛紛心里冷哼。
哼,算你還有些自知之明。
可秦振軍嘴角一挑,再次拱了拱手:“陳先生莫要謙虛,先生才華橫溢,當得起本王這杯酒。”
尼X,這老東西,還有完沒完了?
陳軒心里暗罵,小王爺秦墨也順勢跳了出來。
“陳軒,我父王親自敬酒,那可是莫大的榮耀,何況父王已經喝了,你卻還瞻前顧后,莫不是不把父王放在眼里?”
“墨兒,不得無禮。”
秦振軍當即擺手,一副訓斥語氣:“陳先生大才,貿然敬酒,是本王唐突,先生不肯喝,也無傷大雅。”
父子兩一唱一和,尤其是秦振軍,這話聽著表面上是在維護陳軒。
可實際上,分明是把陳軒往火坑上推啊。
連鎮北王敬的酒都敢不喝?咋地,你難道比鎮北王還牛?
可要是喝了,又將滿朝文武置于何地?
陳軒皺起眉頭,心里只想罵娘。
無論喝還是不喝,對他來說,后果都不是一般的嚴重。
一不小心,就被這老東西算計了?失策了!
后方,老皇帝眉頭皺起,眼中寒芒一閃而逝。
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不遠處的皇后齊嫣,下意識緊張的握起拳頭,心里為陳軒著急不已。
這鎮北王,居然當著諸位大臣和陛下的面暗算陳軒?簡直可惡!
可不對啊,我為什麼會擔心陳軒?我不是應該恨他嗎?
齊嫣抿著嘴唇,內心紛繁復雜,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
而秦振軍目光灼灼,嘴角笑容不減。
親自為陳軒倒了一杯酒,端到他面前。
“陳先生,請吧!”
身后,秦墨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陳軒,讓你囂張,這一次,看你怎麼辦!
而滿朝文武,一個個目光玩味。
王爺敬的酒,可不是這麼好喝的。
一著不慎,可是會粉身碎骨的。
陳軒看了眼酒水,下一刻,嘴角挑起一絲笑容。
“王爺親自敬酒,實在受寵若驚,可惜這酒水,我是無福消受了,不如借花獻佛,將其轉贈給陛下吧!”
說罷,當即轉身,朝著老皇帝恭敬一拜。
“小軒子斗膽,請陛下受累,喝了這一杯吧。
”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不由心驚。
這陳軒,腦子還真靈活。
這杯酒,放眼整個大楚,也唯有陛下有資格喝。
可秦振軍冷冷一笑,顯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