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陳軒提起齊公明,齊洪笑容一收,沒等說話,蘇庭筠率先開了口。
“陳軒,齊三爺本是實話實說,無可厚非,你卻故意中傷齊家的老爺子,未免過分了些。”
聽到此話,秦語握著拳頭,憤憤不平:“明明是他們先欺負人,怎麼還倒打一耙呢?這也太過分了吧?”
秦哲神色凝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陳兄今日的處境,只怕令人堪憂。”
果然,陳軒冷冷一笑,氣勢絲毫不落下風:“呵,蘇家和關外齊家,什麼時候穿上一條褲子了?莫非是要聯手欺負我這個將死之人?”
“對了,孟二爺,孟小姐,我在你孟家的壽宴上被人欺負了,你們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聞言,孟天輝一臉的難辦:“陳公子,這是你們之間的私事,就算我孟家身為東道主,也不好插手啊。”
孟心蘭無奈搖頭:“我孟家一向明哲保身,從不參與爭端,還請陳公子恕罪。”
兩人一唱一和,四周的賓客看向陳軒的目光,似乎在看一個死人。
膽大妄為的家伙,得罪了蘇家和齊家,還有臉向孟家求救?
死有余辜!
“這麼說,不管接下來我們做什麼,都和你孟家沒有關系了?”
陳軒微微一笑,抬頭反問。
不知為何,他臉上的笑容,讓孟心蘭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話已經說出去了,又如何能改口?
“那是自然,只要不壞了老祖宗的心情,你們做什麼,我與我孟家無關!”
“好好好,這句話我愛聽!”
陳軒拍了拍手,看了眼四周,忽然拿出一錠銀子,拍在桌上。
“我這個人啊,平時最喜歡打狗,而且從不看狗主人眼色,奈何今日身體欠佳,沒法親自出手,實乃遺憾。
”
“這樣,哪位英雄好漢能仗義出手,把這姓蔡的打趴下,這十兩銀子,我就賞給誰。”
啥玩意?
眾人聽了,眼中嘲諷之色更甚。
區區十兩銀子,就想讓人冒著得罪蘇家和齊家的風險,把一個總鏢頭打趴下?
這小子,不會腦袋有問題吧?
蘇庭筠和齊洪相視一眼,往椅子上一座,眼中笑意更甚。
“陳公子好想法,正好,可以助助興,也算為孟家老爺子賀壽了。”
被打了臉的蔡鯤,眼見有人撐腰,腰板頓時硬了起來。
“小小廢人,大言不慚,我倒要看看,誰有那個命,敢要你的銀子!”
話落,全場,瞬間寂靜無聲。
一眾賓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誰也沒傻到為了十兩銀子丟掉性命,只是心里鄙夷,這姓陳的,肯定是個傻子。
倒是孟天輝和孟心蘭,心里不好的預感更甚。
這陳軒,一向陰險狡詐,足智多謀,不至于這麼蠢。
難不成,他又在謀劃著什麼陰謀?
“陳兄,不如讓我來試試吧!”
眼看無人應答,秦哲猶豫在上,還是開了口。
秦語紛紛捏著拳頭:“哥,把那家伙打趴下,讓他嘴欠,你不行我來。”
“哈哈,收拾一條死狗而已,何須秦兄出手?”
可誰知,陳軒笑著攔下兩人,而后舉起銀子,聲音也更大了幾分。
“把這姓蔡的打倒,就能得十兩紋銀,這跟白送有什麼區別?這麼大個江南,總不會連個人都沒有吧?”
“來來來,都瞧一瞧,看一看哪,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陳軒聲音洪亮,就跟叫賣的小販一樣,說出的話,像是一個個巴掌,扇在蔡鯤臉上。
氣得他臉色發綠,咬牙切齒:“哇呀呀,小子欺人太甚,氣煞我也!”
“原本看你沒幾日可活,想讓你自生自滅,你卻非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受死吧……”
大怒之下,蔡鯤拳頭捏緊,對著陳軒就打了過來。
眼看就要打中,一聲大吼,陡然響起。
“住手!”
洪亮的聲音,像是雷點,轟隆作響。
咚咚咚!
沉悶的腳步,讓整個孟家老宅,也跟著顫抖,似乎有一頭野獸,正橫沖直撞趕來。
“怎麼回事?”
所有人嚇得一激靈,連忙回頭望去,竟是兩個比狗熊還粗壯的漢子,正瘋一樣朝陳軒跑來。
“嘚,哪來的鼠輩,也敢管我的閑事?”
蔡鯤一拳被打斷,心里很是不爽。
然而,來人卻看都沒看他一眼,爭先恐后來到陳軒面前,看著他手里的十兩銀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陳大爺,你說話算數?只要把這雜毛打趴下,這銀子,就歸我了?”
“熊二,你這是什麼話,陳大爺什麼時候騙過我們?讓我來吧,我熊大最多一拳,保證把他屎打出來。”
“你給我滾一邊去,就這雜毛還用一拳?陳大爺,把十兩銀子給我吧,熊爺爺只需一根手指,保證把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呸,明明是我先來的,你怎麼能搶我的生意呢?”
“什麼狗屁生意,這看的是實力,實力懂不?”
“尼X,熊二,你熊腿子贏了是吧?有本事跟我打一架,誰贏這十兩銀子就歸誰!”
“呸,打就打,誰怕誰!”
熊大和熊二互不相讓,爭得臉紅脖子粗,都差點打起來了,看得四周的賓客一臉懵逼。
就為了區區十兩銀子,恨不得打起來,這兩狗熊,得窮成啥樣啊。
陳軒更是哭笑不得,這兩個活寶,還挺會整活!
“停!這銀子只有十兩,雜毛也只有一個,你們到底誰上,商量好再來行不?”
熊大一聽,當即和熊二拉開距離,一臉獻媚:“陳大爺,這樣,我只要九兩銀子就成,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