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朝著我就踢了一腳,臉上卻帶著笑意:「做噩夢了?」
我伸出自己的手,上面布滿了血跡。
我渾身一軟,瞬間癱軟在地。
我姐的幾個同學捧腹大笑,指著我:「桂花,你這樣嚇你弟弟,不好吧。」
我姐倒是毫不在意,朝我吐了吐舌頭。
我定眼一看,我手上的根本不是血跡,而是她們故意在后山找到的一種汁液,像血一樣。
我湊近鼻子聞了聞,一股很腥的味道,扶著墻就吐了起來。
我姐也慌了,似乎沒有想到我這麼大的反應,趕緊拿來毛巾。
原來是她們正在后山玩,剛準備往深處再看看,就被趕來的趙宇喊了回去。
根本還沒有玩高興,我爸媽一聽她們去了后山,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僵住了,一直在逼問姐姐看到了什麼沒有,她的同學們都面面相覷,然后統一地搖了搖頭。
爸媽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大了,然后才緊張地開口:「我這不是怕你們遇到什麼意外嗎?」
姐姐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剛想開口,就被爸媽打斷了,這麼晚了,讓大家趕緊吃飯。
不知道今晚爸媽在飯菜里放了什麼,我只是異常地困,平常我都要玩到十點,今天我看了一眼電視,才八點過一點,不只我一個人,我姐她們常常 12 點左右還在聊天,但是今天卻跟我一樣,不停地打著哈欠。
7
半夜我被一陣尿意憋醒,急忙朝廁所走去,我們家是木門,隔音自然不好。
借著月光,我看著爸媽兩人鬼鬼祟祟地朝著我姐的臥室走去。
心里一陣悲涼,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我使勁掐了自己的大腿根,才能勉強控制住睡意。
我站在門口,里面傳來了爸媽商量的聲音,隱隱約約間我聽見媽媽問爸爸:「今晚,我們就把她們全部獻祭出去嗎?」
「既然她帶來了三個同學,我們就把桂花放了吧!」
我爸低吼了一聲:「人多,分的東西就多,我們還有二強,桂花到底是個女娃!」
這一刻,我的心臟如同針扎般疼痛,原來他們對姐姐的好,都是假的。因為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姐姐活不過 18 歲。
聽到里面收拾好了,我嚇得立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看著爸爸拿著一個推車,把所有的人都放了上去,媽媽在前控制著方向,緩緩地往后山方向走去。
我在門的縫隙里面,看到外面居然燈火通明,每家每戶都推著一個推車,里面總有一兩個昏睡死的人。
我媽熱情地朝著他們打著招呼,而鄰居家的李姨羨慕地看著我媽。
「你家今年可是要多分一點咯!」語氣里的酸,連我都聽得出來。
「這還多虧了我們桂花,帶這麼多同學回家!」
「不愧是大學生!」
兩人都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慢慢往后山走去。
我不敢靠得太近,怕眾人發現我,一直跟著他們將近四十分鐘才到達目的地。
8
我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全都是清一色的女子,男人們圍在一個巨大的土坑旁邊。
我看到那些人把姐姐她們的衣物全部都脫完,全部仿佛倒垃圾一樣全部倒進了土坑里面。
「我以 22 名 18 歲女子獻祭,希望保佑我們長壽村,每個人長長壽壽。」
我看著以村長為首的那群人,跪在一棵大樹下,那棵樹隱隱約約冒著紅光。
他們嘴里都虔誠地念叨著什麼。
突然土坑里面,傳來了一陣呼喊聲。
眾人驚訝地看了過去,是二丫——村尾趙叔家的閨女。
她瘋狂地想從土坑里爬出來,但嘗試了好幾次都滑了下去。
手指死死地抓住泥土,但里面冒著絲絲的血,把那一片土地都染紅了。
她驚恐大聲叫著:「爸媽,救我!」似乎覺得不管什麼危險,爸媽都會來救自己。
我看著趙叔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眼里有著不舍,但是手上的土撬卻重重地敲在了他閨女的頭上,一下一下,二丫的頭蓋骨被她爸硬生生地敲碎了,像個破布娃娃從土坡上滑了下去,落到了土坑的最深處,再也沒有一絲動靜。
我用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瞳孔放大,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心里的恐懼,使我全身都在發抖。
「長壽日當日,所有祭品都將空腹三日,使其排出雜質,再用其鮮血灌溉長壽樹,來年長壽村將風調雨順。」
村長的話,猶如一道圣旨,傳進了村民的耳朵里,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絲毫沒有意識到剛剛才死了一個人。
我蹲著身子,看著眼前的一幕,我想不到平常和藹可親的村里人,竟會如此殘忍,怪不得我們村的男子娶媳婦從來都是外地女子,因為女子早就在 18 歲那年,成為了祭品。
似乎等一切都弄妥了,他們一群人才散去,但是村長還是在人群中留住了我爸,把看守祭品這個神圣的任務留給了他,只因為今年他是我們村獻祭最多的人。
9
我在我媽回家的前一秒,快速地躺進了被窩里。
我媽進來看我還在熟睡,但是我感覺到她的目光一直沒有從我身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