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還魂引」。
通俗地說,就是鬼母在人間的「容器」。
容納其他靈體,并與之溝通,是我這幅身軀的本能。
04
自從在學校碰到校霸徐雯之后,許言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她就讀的東華鎮中學,初高中一體,高中生經常欺負初中生。
但大多數只是放學后堵著要點錢,或者拖進廁所打一頓。
沒人會像徐雯那樣囂張霸道、心狠手辣。
徐雯第一次喊人把許言摁在廁所便池里喝臟水,只是因為許言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沒有正眼看她。
第一次霸凌,許言默默忍下了。
她不想把事情鬧大,更不想得罪徐雯這樣「有背景」的人。
但逆來順受永遠只會助長施暴者的氣焰。
很快,徐雯就再次找上了她。
一群人把許言拖到五樓天臺扇了幾十個巴掌,最后把她衣服全脫了扔到樓下。
這一次,徐雯懲罰許言的理由是——許言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竟敢正眼看她。
沒穿衣服的許言只能縮在天臺的角落,等到天黑,才敢下樓回家。
許言爸爸長期在外打工,家中只有后媽黃琴一人。
但家門已被黃琴反鎖了,無論許言怎麼敲門,黃琴都裝睡不給她開。
她只能一直光著身子在門口窩到第二天早上。
這事鬧到班主任那里,班主任卻指著許言的鼻子罵,質問她干嗎要去惹徐雯?
「她爸爸是鎮里的首富,鎮長的拜把子兄弟,你去惹她干什麼?
「到時候她家鬧起來,我這個班主任也要遭殃!」
許言小心翼翼地說自己根本沒有惹徐雯。
班主任拍著桌子:「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被打是你自己活該,你就是個臭雞蛋!」
后來許言又壯著膽子去找教務主任告狀。
教務主任嗤笑了一聲:「徐雯堂堂大小姐,沒事會來欺負你這個小蝦米?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他還強迫許言在全校學生面前做檢討,承認自己主動惹徐雯,破壞同學關系。
看著臺下聽她檢討的學生們嘲諷的嘴臉,許言徹底崩潰了。
從此她再也沒跟任何一個同學,甚至老師單獨說過一句話。
從此她變成了沉默寡言的許言。
而徐雯真正的霸凌,才剛剛開始。
沒多久,徐雯就會同她的小團體趙艷梅、高天宇、葛利杰和謝鵬一起折磨許言。
他們把她帶到廢棄的教室,要她跳脫衣舞。
許言不肯跳,他們就揚言撕光許言的衣服。
為了保住自己所剩不多的衣服,許言只能乖乖聽話,寄希望于他們「適可而止」。
但霸凌永遠沒有「適可而止」的說法。
在數周前的晚上,徐雯又指使那幾個禽獸把許言雙手雙腳綁在了廢棄教室的課桌上。
許言想呼救,徐雯直接抓了一把圖釘塞進她嘴里,趙艷梅也趁機把一整瓶白酒往她嘴里灌。
最后葛利杰還用膠帶還封住了她的嘴巴,逼著她把圖釘咽下去。
高天宇和謝鵬則邪笑著撲向了許言……
第二天中午,奄奄一息的許言才被學校的清潔阿姨發現,送去了醫院急救。
急救的醫生都以為許言必死無疑,結果她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只是自此就精神失常,變成了街坊口中的癡呆女孩,天天在垃圾堆附近晃悠。
學校不僅不管這事,還以精神病為由,強制把許言退學了。
那群小惡魔卻一直逍遙法外,并把霸凌許言的過程四處炫耀。
「要怪就怪她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這就癡呆了,還沒玩夠呢。」
「癡呆了的話,她說什麼也沒人信了吧?」
05
從許言的記憶中剝離出來的時候,痛苦和憤怒幾乎要摧毀我的意志。
那些惡魔施加在許言身上的痛苦,必須血債血償!
許言已經洗完澡換好衣服,此刻正坐在床邊。
被我的符箓操縱著的黃琴,像木偶一樣在給她敲背捏腿,活血化瘀。
我并沒有讓許言的魂魄立刻回到她的體內。
留在我這具身軀里,對她殘缺的魂魄而言,是一種更好的溫養。
正在這時,許言家門被敲得嘭嘭響,我操縱黃琴開了門。
門一打開,立馬擠進來三個精神小伙、一個精神小妹和一個高冷女生。
因為已經擁有許言的記憶,這幾個人的名字很快就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領頭的高個胖子就是高天宇,他左手邊的黃毛叫謝鵬,右手邊的穿著皮褲的板寸頭叫葛利杰。
挨在葛利杰邊上的是名叫趙艷梅的精神小妹,她畫著夸張的妝容,頂著一頭非主流爆炸頭,身上一股濃郁的廉價香水味。
站在最后的是一個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女生,正是徐雯。
她穿著牛仔衣,進門后就皺著眉頭,似乎對屋內簡陋的環境非常不滿。
隨著他們的出現,在許言那段慘痛記憶中的幾張模糊臉龐瞬間就清晰起來。
這群人在那一刻就已被我列入了死亡名單。
謝鵬看向黃琴,吊兒郎當地吹著口哨:「大媽,今天放假最后一天了,我們來帶許言出去散散心。
」
說著他還伸手摸了一把黃琴的臉:「大媽年紀不小了,皮膚保養得倒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