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順理成章在這里設立了鼠神祭壇,并開始尋找玄陰少女,以便將她們的三魂七魄獻祭給鼠神。
而鼠神則親自在王家老宅周圍布下了納靈封門陣,以隔絕天機。
若非親自入宅窺探,很難發現其中的祭壇。
為了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找來足夠的玄陰少女,徐雯給徐父獻上了「妙計」。
她告訴徐父,只要在學校里不斷地霸凌別的少女。
找出那些被霸凌之后不敢反抗,并且沒有家人為她們出頭的少女就行。
這種少女,即便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也不會引發太大的波瀾。
就算引發些許議論,也只需用錢就能解決。
徐家不差錢。
徐父大贊徐雯不愧是他女兒。
自此,徐雯開始組成小團體,以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刻意霸凌其他女生。
從中挑選那些命格合適又不敢反抗之人,以作為給鼠神的祭品。
在許言之前,已經有四名玄陰體質的女生被殘害后,煉制成了鼠牙法器。
許言是第五個。
難以想象她們生前遭受過何等折磨!
除此之外,在尋找合適的玄陰少女的過程中,不知道多少女生遭受過徐雯他們幾人的變態霸凌。
我實在不忍再看張角的記憶了。
手上發力,煞匕中涌出五道煞氣,瞬間從百會穴侵入他的五內。
他將在這些煞氣的折磨下,茍活七七四十九日,之后爆體而亡。
每一日都要承受萬蟻噬心之痛和凌遲割肉之苦。
解決了張角,該輪到外面那群人渣了。
21
我靜靜地推開了門。
幾個人正在院中或坐或站,焦急地等著張角完成作法。
徐父看到我安然無恙走出來,神色一變,卻仍然笑著臉走向我:「張大師作法已經做完了嗎?」
徐雯則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畢竟以前她騙過來的女孩,沒有活著出來的。
我看著他們一張張臉,想到許言和那些無辜少女遭受的折磨,巨大的憤怒涌上心頭。
這些人怎麼配為人?
他們難道不是披著人皮的惡鬼嗎?
就用他們自身的惡,讓他們自行了斷吧。
我沒有理徐父,而是直接從他身邊擠過去,迅速把三張招鬼符分別貼在了大門、院中和內門上。
「數息之后,你們之間就會有一人被惡鬼上身。如果你們合力將此人擊殺,那你們就能活下來,否則,就等著惡鬼把你們一個個折磨而死吧。」
說完,我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跨步出門。
反鎖大門,坐在了門檻上。
院內瞬間迷霧涌起,鬼哭陣陣,陰風呼嘯。
地面涌出無數扎人的尖刺,空中飄落著腐肌蝕骨的尸油雨。
此起彼伏的怪叫、哀號、痛呼開始從院內傳出來。
爭執與猜測誰先變鬼的叫罵聲緊隨其后。
再就是陶器砸碎的聲音,鐮刀割肉的聲音,柴刀砍中骨頭的聲音,還有木鋸吱嘎吱嘎的聲音……
趙艷梅在哭喊著:「我不是,真的我不……」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但院內的呼號聲卻沒有停下來。
不一會兒又聽到謝鵬的聲音:「我跟你們拼了!」
又有徐雯壓低的聲音:「爸,我們先聯手把其他人都殺了再說!」
隨即就聽到利器刺進肉里攪動的聲音,然后就是徐雯的哀號。
徐父惡狠狠的聲音傳出來:「誰知道你是不是鬼?」
……
過了許久,院子里的聲音終于消失了。
一輪圓月破云而出,皎潔的月光鋪滿了整個太平村,仿佛在滌蕩這世間的污穢。
一如當年。
22
「小友真是好手段。」月光下,一條人影踏著青石板路,緩緩而至。
正是白天所見的聽雨子。
他晃著手中的拂塵笑道:「明明有招鬼之力,卻沒召喚出一只鬼,就讓他們因為自己的心中的惡念而自相殘殺而死,兵不血刃,真是漂亮。」
我抬眼看著他,那輪高懸在空的圓月仿佛印在他的道冠之后,更顯得他超塵脫俗。
「萬物有靈,追求更強大的力量無可厚非,但是,為什麼要害人呢?」
聽雨子不由笑道:「小友對這紅塵倒是看得挺透。」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你早就看出來我并不是這具身軀的主人了吧?
「是在我們踏進太平村地界就看出來了吧?
「你應該一直在暗中窺視我們,從我布下了『鬼豆陣』開始,到用鬼物報復那幾人,你都看在眼中,所以你早就察覺到了我的不同。
「你之所以并不出手,是想看看我到底有多少實力?還是就當看個樂子?
「直到最后,我們耽擱在鬼打墻里的時間太久了。
「你擔心我這具身軀不能盡快被送到這座宅子里,所以你才出手。
「你故意在徐雯面前提前鬼王舊宅,也是想看我的反應?
「你是不是以為我也是為了鬼王舊宅而來?
「可惜你還是算錯了,你認為我絕不是張角的對手,所以你不需要親自登場。
「結果張角在我面前卻不夠看。
「現在你站出來,肯定是覺得你穩操勝券,因為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可以輕易拿捏我的性命。
「更何況你還把縛靈暖玉放在了我身上,只要你心念一動,縛靈暖玉就能縛鎖我的靈體,讓我徹底失去與你的一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