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森,救我,救我——」
陳天南連滾帶爬撲到周建森旁邊,伸手抱住他的大腿,周建森黑著臉,朝他陰森森笑了幾下,猛地伸出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周建森是社招考進警察的,又在警察學校培訓了兩年,個子高,力氣大,這麼用力一掐,陳天南臉皮立刻漲得發紫。
眼看著他快不行了,我才慢悠悠地抬起手,朝遠處一指:
「把我的扁擔和竹筐拿來。
「把你那堆珠寶手表丟筐里,這債,我收了。」
「好的,嗚嗚嗚,好的,你快救救我兒子。」
陳媽媽屁滾尿流地跑過去,把自己手上那堆金銀珠寶扔進竹筐里,還把項鏈、耳環也都扔了進去。
16
我從衣領上拿下一根別針,伸進手銬鎖眼里鼓搗幾下,手銬就順利打開了。
我把手銬一丟,提著那根扁擔,朝陳天南走去。
裂娘警惕地看著我:
「你要插手?
「是他先違的賒刀債,你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我握緊扁擔:
「我也不想管的,但是新中國成立以后不許成精,你跑了,我很難再抓到一樣的精怪封進剪刀里,我又打不出新的剪刀,所以還是請你回去吧。」
「哼,年輕人,想封我,怕你還沒那個本事!」
裂娘尖嘯一聲,丟開張胖子,所有的頭發都化作尖刺,朝陳天南扎去。
陳天南本來就被周建森掐在手里,這一下被扎實了,只怕當場就要成刺猬。他極力掙扎著,卻怎麼都掙脫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頭發朝自己飛來,滿臉絕望。
關鍵時刻,我往前跨出幾步,扁擔一揮,擋在陳天南身前。
那些頭發,一碰到我手里的扁擔,就像火焰碰到冰水,立刻縮了回去。
我一手持著扁擔掄成一個圓圈,另一只手騰出空來,轉過身,狠狠一巴掌抽在周建森臉上。
「啊——」
周建森被我一巴掌抽在地上,嘴巴鼓了兩下,忽然趴到旁邊嘔吐起來,吐出來的,全是一團一團黑色的黏液。
陳天南也摔落在地,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氣。
兩人劫后余生,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媽呀,太可怕啦!」
「這世上怎麼真的有鬼啊!」
就在這時,裂娘轉個方向,又朝另一邊攻來,陳天南和周建森立刻轉了個圈,躲到我身后。
「王一帆,帆哥,救命啊——」
17
我冷哼一聲:
「不是要把我磕頭的視頻發群里,怎麼,不發了?」
陳天南還傻愣愣地看著我,周建森已經反應過來,哆哆嗦嗦掏出手機:
「帆哥,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給你磕頭,我們發視頻,我們發——」
說完,一手拉住陳天南,把手機對準自己,一邊錄視頻一邊哐哐磕頭:
「帆哥沒敲詐,都是我們錯了,我們錯了,帆哥救命——」
視頻發到群里,同學群都炸了:
【我去,這怎麼回事啊?】
【陳天南哭成那樣,這是咋了,難道王一帆的背景比他還厲害?】
【不一定,我跟你們說,你們別看王一帆窮,但是有一回,我看見他從一輛勞斯萊斯車上下來,那個司機還對他很尊重。】
【啥?你上次不是那麼說的,你不是說他被富婆包養,那富婆都可以當你奶奶了?」
【對啊!你現在馬后炮什麼?】
【說不定這次又是富婆出手?】
周建森隨意瞥了一眼群消息,抖得更厲害了:
「你們別他媽瞎逼逼,再造謠我帆哥,我告你們誹謗!
「帆哥永遠是我哥!」
周建森把手機放旁邊,諂媚地看著我:
「這樣咋樣?哥,我真的求你了,我真的不想死啊——」
我根本顧不上管他,因為女鬼使出大招了。
見一直躲不開我的扁擔,女鬼忽然尖嘯一聲,她的兩個半頭朝左右飛去,連帶著,把她的身體扯成了兩半。
內臟掛了一大堆出來,周建森見了,又蹲在旁邊開始嘔吐。
其他幾個同學,膽子大的還抱著頭躲在樓梯旁瑟瑟發抖,膽子小的已經暈了好幾個。
身體分成兩半,左右同時有兩個裂娘朝我進攻,我頓時應對不暇。
一個不防之下,陳天南被左邊的裂娘拖走了。
18
陳天南慘叫連連:
「王一帆,哥,爸爸,救我啊——」
偏偏周建森還躲在我后面,緊緊抱著我的大腿,另外半個裂娘也朝我撲了過來。
我一手揪住周建森的頭發,甩了他兩個巴掌,然后一腳把他踹飛出去:
「你先頂一會!」
我沖到沙發旁邊,撿起地上的剪刀,然后用力一掰,把剪刀掰成兩半。我飛快地取下剪刀上的紅線纏在指間。
這把剪刀是裂娘寄生的本體,對她天然有克制作用。
我拿著剪刀,用力朝裂娘刺去,她身體敏捷地朝旁邊一閃,趁這個機會,我另一只手從身后探出,猛地把紅線繞在她頸間,飛快地打了一個結。
「啊——」
裂娘慘叫出聲,脖子上冒出一陣陣黑煙。
另外半個裂娘見狀,也只能丟開陳天南,尖嘯一聲,朝我撲了過來。我原本蹲在地上,在她快撲到我后背時,手里握著剪刀,猛地從肋下刺出,捅入裂娘的身體。
這一系列動作,看著容易,但每個時機都要卡得恰到好處,實在艱險。
兩半裂娘慘叫著,漸漸融為一體,我用紅繩把她們的頭緊緊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