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合上刃,殺傷力就弱了一大半。
「把我的竹筐拿來!」
我說完,其他人都愣著不動。
「把竹筐拿來,快點!」
我扯著嗓子喊了兩聲,張胖子才反應過來,哆哆嗦嗦地撿起竹筐,遞給我。
我把兩個刀柄插在裂娘身上,然后用竹筐蓋住她的身體:
「好了,去拿點糯米,撒在周圍,多準備一點,等到天亮,她應該就回到剪刀里了。」
19
陳家的傭人從廚房拿來糯米,我一屁股坐在竹筐上面,然后在周圍均勻的撒了一大堆糯米。
見裂娘始終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身體還一點一點縮回竹筐內,其他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陳天南兩眼發直地坐在地上:
「王一帆,你真牛逼。
「就你這身手,你大學怎麼還不弄我?」
周建森干咳一聲:
「瞧你說的,帆哥是世外高人,能跟我們一般見識嗎?
「帆哥,以前的事都是我們不對,你別往心里去啊。」
張胖子也點頭如搗蒜:
「我們就是個屁,帆哥,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別記仇。」
只有陳天南媽媽,眼睛盯著地上那一堆手表項鏈的,很是不甘心:
「你們都是同學,就稍微這樣動一下,收這麼多錢——」
我眼神一冷:
「怎麼?你想再違一次賒刀債?」
陳天南連連擺手:
「不是,不是,我媽不是這個意思,媽, 你干啥,你想我死嗎, 你是不是外面有私生子了?」
「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麼!」
陳媽媽不自然地捋了下頭發,縮著脖子坐在旁邊,不敢說話了。
其他幾人腆著臉, 跟我套近乎,各種吹捧,我垂著眼眸不搭理他們,只是認真地盯著竹筐下的動靜。
隨著落地鐘敲響五聲, 屋子里那股陰森冰冷的感覺也消失了。
我打開竹筐一看, 兩片剪刀靜靜地躺在地上, 刀刃上,都蒙了一層鐵銹:
「行了,這把剪刀我要帶回去。」
20
我收拾好東西,與此同時, 陳家的大門也被人用力敲響。
「南哥,化妝師在門口等半天了, 可不敢耽誤等會的接親啊——」
陳天南原本正靠在沙發上打瞌睡,一個激靈睜開眼睛:
「快收拾下, 去開門!」
陳天南帶著幾個伴郎匆匆忙忙去接親, 周建森特意留下來陪我, 殷勤地給我端茶倒水,倒酒遞煙, 讓我留在這里吃喜酒。
看得出來,他這是真的嚇破了膽, 他怕以后再出事,現在這是想借機籠絡我。
我懶得搭理他,吃完早飯,背好我的扁擔和竹筐, 就要離開陳家。
我走出別墅大門的時候,迎親的車隊正好回來。
兩旁禮花炸響,五彩繽紛的亮色紙片在空中飛舞,旋著圈掉落在紅地毯上。
陳天南滿臉疲憊地把新娘從婚車里抱出來,腳步踉蹌,幾乎站不穩。
其他人哄笑起來:
「新郎官怎麼回事啊, 這體格不行?」
「昨天該不是干了什麼壞事吧?」
我看著他懷里貌美的新娘,驚訝地瞪大眼睛。
有意思啊, 又是一個背著刀債的人。
果然是物以類聚, 一個被窩躺不出兩樣人。
不過,這次的事, 可跟我一點因果都沒有了。
我轉身就走,隱隱約約,聽見身后傳來新娘的罵聲。
「什麼意思,就那麼點東西, 還追到這里來?
「叫人把他趕走!」
「老婆, 是誰啊,你欠他東西了?」
「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新婚的日子還上門要,你放心, 我叫保安!」
我搖頭嘆息。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怎麼就不懂呢?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