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在意，路崢。等過幾天，你帶著禮物去找那姑娘。只要她對你有意思，父母哪能拗得過兒女呢。」

我本以為事情會像徐青所說的那樣，過幾天就好了。但沒想到的是，祝余竟從那日起，開始刻意避開了我……

04

我像往常一樣聽著隔壁的動靜，憧憬著和祝余同時打開門，對她笑著說聲早上好。但在我打開門的那一刻，祝余又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就這樣，祝余寧愿脫離她的每日軌道也要避開我，我們竟已一周沒再見了。

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秦雪也好，祝余也罷，為什麼都要這樣莫名其妙地拋棄我！

我開始在祝余畫寫生的附近蹲點。我黑了她的手機，得知她剛接了一個蘑菇圖鑒的項目，這附近只有這兒的菌類最多最美，她勢必會來做寫生練習。果不其然，我在這里等到了她！

「祝余！」幾日不見，她仿佛變得更美了！聽見我的叫聲，祝余停住了腳步。我忍著腿部的酸麻，強行往她的方向奔去。

不同于以往的溫柔似水，祝余的眼神變得空洞而麻木。她漠然地掃了我一眼，轉身就要走。我拐著腿連忙跟上，「祝余，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愿意再見我了？是我做錯了什麼嗎？」她卻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看著天，說了一句，「要下雨了，回去吧！」接下來的一路上，無論我再說些什麼，祝余都沒了任何反應。看著馬上要到家門口，我心急如焚。

「祝余，求你了，不要這樣對我好嗎？要是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一定會改。

」我把住門把手，再一次懇求祝余，她卻依然沒什麼反應。門后卻響起了輪椅的聲音，「哼！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我家祝余看不上你，你還要舔著臉上趕著，真是比站街女還賤！」

這個死老頭子！我咬咬牙，抓住了祝余的手肘。這次我一定要和她說清楚，不然以后肯定更難見面！

「啊！」祝余卻在我抓住她的那一剎那，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接著就甩開了我。我手足無措，「對不起！我……」

還沒待我說完，防盜門再一次關上了。站在門外的我百感交集，又是愧疚又是不甘。

05

也許是病急亂投醫，我在網上發了個帖子，企圖從不同網友那里得到一點頭緒。但亂七八糟說什麼的都有，我看了之后變得更加煩躁。

網友甲：「這女孩的父親該不會是個鬼父吧，對女兒的占有欲這麼強？」

網友乙：「這種人最愛家暴了，女孩子是不是被父親威脅了，才不敢和樓主接觸了啊……」

網友丙：「我看樓主就是臆想癥，現實中是個 loser 吧，人家玩膩了，根本看不上你……」

……

「全都在胡說八道！」我把手機一關，直接甩到了床尾。我抓起之前去超市買的一兜子啤酒，一罐接著一罐喝起來……

……

我抓住祝余的手腕，一道道青紫露了出來。「是不是你父親打的？」我心痛得厲害，忍不住把祝余摟入懷中。

「哼，路崢你還是這麼愛當舔狗啊，犯賤！」聽見秦雪那熟悉的口氣，我驚異地推開了懷中的人兒，只見她滿頭是血，眼帶不屑。不！她不是祝余！她是秦雪！

我忍不住轉身想跑，只聽見這人的語氣又變了，變成了祝余往日溫溫柔柔的樣子。

「路崢，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祝余眼中含淚，看著我一臉的哀求。

「祝余！」我把手伸向她，祝余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從我的身邊拉開。

……

「不！」我大喊著醒來，手心空虛，抓住的只是一團空氣。

「原來是做夢啊。」我喃喃道。我坐在床上忍不住回憶起白天抓住祝余手肘的那一刻，明明我沒用多大的力氣，為什麼她會叫得那麼痛苦呢？

除非，她原本就受了傷！沒錯！肯定是這樣！

我「嗖」的一下躥起來，在床尾找到了手機，開始給祝余發消息。

「祝余，你還好嗎？」

「我不怪你了，我知道你肯定有苦衷！」

「你爸是不是打你了？」

……

「祝余，跟我走吧，到一個只有我們倆的地方！我保證，我會保護你，對你好一生一世……」

……

滿屏綠色的對話框，我依然沒有收到任何來自祝余的回復。

06

已經半個月了，隔壁安靜得仿若一座墳墓，沒有得到回復的我也跟著夜夜失眠。我為祝余的處境憂心不已，她還好嗎？為什麼不聯系我呢？

這天夜里，我因為頭痛欲裂吃了一顆安眠藥，想要借此好好睡一覺。沒想到半夜的時候，隔壁卻突然響起了打砸聲和呼痛的女聲。我猛地一下坐起來，緊緊貼住墻仔細聽動靜，隔壁卻再次陷入詭異的寂靜。

我想，祝余一定是出事了！所幸我們兩家的陽臺挨得非常近，且都沒有封上。我站在陽臺上目測了一下距離，深深吸了一口氣，手腳并用地開始往對面爬去。比我想象中的要簡單，我很順利地翻到了祝余家的陽臺。更幸運的是，她家陽臺的門并未關死。

夜色的掩護下，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屋內，但因為被簾子擋著，并看不太清。

我輕輕推開陽臺門，小步跨入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