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大量炸藥，需要運送的次數太多了，很容易被監控后的他們懷疑。」

聽聞這話，李哲沉默了。

在完全沒有容錯率的情況下，敢賭這「萬一」嗎？

如果輸了，必然遭到「烏合」的瘋狂報復。

良久，李哲道：「你有什麼想法？」

「需要里應外合。」

我招了招手，示意趙玲過來，隨后猛地一記手刀，將其擊暈。

李哲不知所以。

我解釋道：「我們可以先這樣……再這樣……」

聽完，李哲目中掠過精光。

「行！就按這個計劃來！」

11

天蒙蒙亮的時候，我背著趙玲來到山頂。

距離建筑還有近百米時，就有瞄準的激光，射在我心口位置。

不多時，一架無人機飛來，為我引路。

建筑大門口，齊穗看了眼時間，道：

「徐警官，提前兩小時完成目標了？」

我沒有回話，只是微笑道：「以前聽說，『烏合』是個很松散的組織，各自為戰。」

「怎麼你，倒成了無面的看門狗？」

齊穗也不惱，她瞥了眼我背著的趙玲，轉身帶路，「希望你能一直嘴硬。」

建筑內部很大，長長的走廊兩側，有許多房間。

這些房間從外面來看，幾乎一模一樣。

幾分鐘后，齊穗在其中一間停下，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大步踏入其中，齊穗沒有跟進來，而是關上了門。

房間中，無面正饒有趣味地看著監控畫面，聽到我來了，這才轉身。

「徐警官，這麼快就找到人了嗎？」

我面無表情，冷淡開口：「趙玲我帶來了。」

之前我還不確定，但后面遇到醫院院長，通過他的表現，我幾乎可以斷定，趙玲是被趙倩牽連進來的。

至少院長不會替趙玲圓謊。

「趙玲……」

無面反復咀嚼著這個名字，將槍口對準我，「趙玲確實是無辜的，但你背上那個人，真的是她嗎？」

果然騙不過去麼……

眼見被戳穿，我干脆將背上的女人，放了下來。

之前她一直趴伏在我身上，臉朝下，還被長長的頭發遮擋，現在終于露出真容。

赫然是「雌雄大盜」中，曾被我打死的女人。

「殺了我，你們都會死的。」

我神色從容，「這棟房子里的人，沒一個能活著離開。」

「哦？是嗎？」

無面發出古怪笑容，「我猜猜，是不是李哲會引爆炸藥，將我們全被炸飛。」

我心中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門打開了。

齊穗提著個黑色塑料袋，走了進來，漫不經心道：「是他嗎？」

隨著塑料袋墜地，一顆血淋淋的頭顱，滾了出來。

李哲面容猙獰，猶殘留著驚恐。

12

「你們……」

我拳頭緊了又松，最后發出苦笑：「看來是逃不掉了。」

「徐警官，你輸了。」

無面淡淡開口。

「輸？」我表情玩味，輕聲道：「沒按照你們的規則進行，就是輸了嗎？」

無面饒有趣味道：「你似乎還有話要說。」

「在我的規則里，救出無辜者，才算贏。」

我一字一頓，「就算把無辜者帶到你面前，于我而言，可算不上勝利。」

「徐警官，你還是太天真了。」

無面突然轉移了話題，「這座島的東海岸，確實很不錯，風浪小，十分適合出海。」

「你想干什麼？！」

我面色大變，「我警告你別做什麼出格的事！」

其實之前，我們在李哲所說的基地中，發現里面不止有炸藥，還有一艘橡皮艇。

我一開始，就沒打算帶趙玲過來。

原計劃是我們和她匯合，如果在規定時間內，沒到達約定地點，她便自己出海，離開這座島。

「徐警官，你們裝得很好，甚至完美躲過了監控探頭。」

無面悠悠開口：「可正是因為如此，你們在監控下消失太久太頻繁了，這才引起了我們的重視。

」

旁邊的齊穗，步步逼近，「徐警官，后退，別靠太近哦。」

我咽了口唾沫，停下腳步。

「你知道為什麼，我說你輸了嗎？」

無面就像個勝利的斗士，盡情展示戰利品，「你猜有沒有可能，之前待在你身邊的女人，并不無辜。」

說著，他將身后槍斃上的某個監控畫面，擴大至全屏。

看著畫面中的內容，我緩緩瞪大了眼睛。

「這是……」

12

監控中的房間，堆滿了醫療器械。

有個女人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哪怕纏了厚厚的繃帶，身上的傷口，依舊有血滲出。

她右手斷了，僅看外形，似乎肩膀還是殘缺的。

整個人處于昏迷狀態，近乎垂死。

「趙倩？！」

看到她的瞬間，我手心莫名冰涼。

無面嘖嘖開口：「我們聰明的徐警官，還是被騙了啊，你現在看到的女人，她叫趙玲。」

「而一直跟你在一起的那個，是她姐姐趙倩，縱火殺人案的真兇。」

我如墜冰窟，試圖找到什麼反駁他。

可隨著無面放出另一段視頻，讓我徹底死心。

視頻是數個監控的剪切。

第一段，是我和趙玲走散后的畫面，之后她和趙倩匯合，兩人短暫進行了交流。

隨后，趙倩幫趙玲處理腿上的傷。

趁這個機會，大概是以保證傷口清潔之類的理由，她和趙玲換了衣服。

第二段，則是兩姐妹，被「雌雄大盜」追擊的畫面。

趙倩提前發現了我的動靜，便故意支開趙玲，引誘「雌雄大盜」追殺趙玲。

她本人，則用刀在自己腿上，偽造了和趙玲在同樣位置的傷。

之后，躲進了軍火庫。

也就是說，我第一次遇到的是趙玲，第二次在軍火庫遇到的，則是趙倩偽裝的「趙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