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殺了你……殺了你……」
眼前的年輕男人雙目通紅,嘴角流著涎,雖然說著兇狠的話,可是語氣之中卻充滿懼怕。仿佛他被一只兇猛的猛獸盯上,身子不由得瑟瑟發抖。
「張先生……你看……」一個穿著得體的女人一臉忐忑地看著我。
我搖搖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看樣子你兒子惹上了不得了的麻煩。」
「不會的,不會的。我家小葉一直爭氣,從不惹事……怎麼會……」說到這里,又哽咽起來。
「別急……喝口水接著說。他這種情況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遞過去一杯茶。
女人接過,平復了一下情緒開始回憶道:「大概是十天前……小葉下班回來,晚上突然叫道不關我的事……然后就變成了這樣。」
「去醫院做過檢查了嗎?」我問道。
女人的神色有些黯然:「所有的檢查都做了。什麼問題都沒有。他現在除了我,似乎對外界一切敵意都很重。醫生沒有辦法,給他注射了鎮定劑。」
「哦?那有改善嗎?」我問道。
女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臉色愈加蒼白了幾分。
「張先生……請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女人激動地跪了下來。
我看了一眼患者,拉起了他母親點頭道:「我盡力!」
緊接著不等患者反映,我用一根銀針準確地刺中了他的百匯,膻中,氣海三大穴位。
楊葉眼神一震,隨即身子漸漸放松,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只是眉宇間的憂愁卻濃的化不開。
我扶住患者的身子,舒了口氣。
我叫張博,祖傳望氣師一脈。氣這個東西說來神奇,實際上就是一種獨特的能量,用大量情緒激發體內活體外的能量形成。
只有體質特殊的人才能略微感應到。只是氣在活人身上流動太過頻繁,根本無法把握。所以,自己只能在人死之后形成的氣才能感知道一二。因此,古時候也稱之為陰間算命師,只算死,不算活。
只是這一次,我并未見到死人,卻感應到了極為濃郁的煞氣。
那是一股憤怒,一股不甘,一股不將仇人碎尸萬段就無法消散的氣。這個年輕人到底做了什麼,讓一個人恨他恨成這樣?
「兒子!」女人見到兒子平靜,忙將他攙扶到椅子上,而我卻皺起了眉頭。
「張先生……我兒子這是好了?」女人高興地問道。兒子發瘋,醫院束手無策,她本來已經絕望。聽說有人手段神奇,無奈之下只得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來的,沒想到短短幾分鐘,兒子竟然安靜下來。
「劉女士……我希望你不要再說謊!」我的神色凝重起來。
那女人一驚,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突然恍然大悟,從包中掏出一把錢,一數足足三千元。
「您放心……只要你治好了我的兒子,這方面我不會吝嗇的。」
我看了一眼錢,不動聲色收起道:「這不光是錢的事情。我這三針暫時疏通了他的經脈,所以附在他身上的煞氣散了一點。可是這煞氣如果不徹底消散,你兒子發瘋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女人的面色再次變得慘白:「那該怎麼辦?」
我盯著女人的眼睛:「他的身上有一股強烈的煞氣。而且,這個人死了,所以他臨終形成的煞氣才會附在你兒子身上。也就是說……你兒子和人有仇,生死大仇,甚至……這個人就是你兒子殺的!」
「不可能!我兒子與人和善,從來沒和人吵過嘴!」劉女士驚了一跳,慌忙辯解。
我皺了皺眉,她的表情不像做偽,不過不經歷生死,怎麼會形成這麼大的怨恨?
「老大……我回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
這時候,我的冰山美女助手洛寧回來了,她看了一眼劉女士俯身在我耳邊說了幾句話。
我的眉頭頓時皺成了疙瘩:「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同樣是十天前,有一個女人患上了和楊葉相同的病癥,突然發瘋,這本不奇怪,但是這個女人本來就是一個瘋子。
一個瘋子又怎麼會再瘋一次?
「張先生,我兒子到底該怎麼辦?」劉女士看我沉思追問道。
「楊葉的事有點棘手,我需要查清原因!」我思考了一下,起身送客:「您先回去,我現在要立刻見一個和您兒子病癥相同的患者。」
2
精神病院的診療室。
主治醫生奚征有些頭疼地翻著病歷,正向我介紹:「周如馨,患的是精神分裂癥,雖然前言不搭后語,但是沒有暴躁的傾向,可是十天前,她的雙眼變得通紅,開始見人就打。我們給她注射了鎮定劑,但是效果有限。現在……她連話都不說了。」
說到這,醫生奚征的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她開始嘶吼……然后,開始笑。就像第一次被放出去的野獸捕到了獵物一樣。」
我點點頭又轉身問洛寧:「「你怎麼找到她的?」
每一次我接觸新的病人,洛寧都會把這個病人周圍的環境調查一下,但是這個周如馨似乎和楊葉挨不著邊的。
「不是我找到她的,是電視上報的!」洛寧說道。
「電視上?她很有名?」我有些詫異。
洛寧搖頭道:「不……是她的父親很有名。」
「她父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