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漏嘴了。

「師弟，話都說到這了，我不瞞你，你爸爸鼓搗那些東西確實出了問題，詳細的我不和你說了，說了你還擔心，還沒有辦法出山門，等我把事情解決了，我回去詳細講給你聽。」

「好！」

說完，師弟就掛斷了電話。

我又打給林楠：

「林楠，你們調查過原來的妻子嗎？」

「調查過。」

「還活著嗎？」

「活著，不過已經回老家很多年了，原來的事她一點都不知道。」

那女鬼不是原來的妻子，那是誰呢？

為什麼一直附在原來身上卻不傷害他，還有保護他的架勢。

「青云，我想歸虛爺爺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山門看看爺爺吧。」

靈兒嘟著嘴，心情不是太好的樣子。

「我暫時還回不去，要不明天我送你先……」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身上汗毛根根立起。

師父的俗家名字，叫原瑾。

12

師父有可能是原來的父親。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就是師弟的爺爺，這麼一說，師父更加疼愛師弟一些就說得過去了。

但這只是我的推測，做不得證據。

這一切的真相，可能只有師父知道，但師父已經去了。

不對，還有一個人知道，原來。

我提著龍泉劍，站在風里，今夜云層很厚，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根據林楠的線索，我堵到了原來。

「你還敢來，嫌自己命長了？」

「你的父親是不是叫原瑾？我這次來，就想弄清楚這一件事。」

「管你屁事。」

說完就直沖過來，我憑借著龍泉劍，隱隱壓制這邪祟一頭。但我知道，它沒發全力，真動全力誰死誰活不好說。

我也不是來和邪物拼命的，我是想弄明白師父到底是不是原來他爹的。

「原來，原瑾死了！他死了，你知道嗎？」

這句話說完，原來身上的黑霧就像開了的水一樣往外冒。

不多時，邪祟徹底占據了原來的身體控制權。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原瑾死了。原瑾是我師父，仙去了。」

「不可能，他得死我手里，這麼多年了，他得死我手里。」

「真死了，中槍，三槍胸口。」

沉默。

它不說話我得說啊：

「你，是原來的媽媽吧？是我師父的俗家妻子，是……我的師娘。」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火藥桶，這邪祟瘋了一般。

真丟人啊，我提著龍泉劍跑了二十多里地，讓別人看見一個茅山道士被女鬼追著跑的話，我都不如直接原地自盡了。

還好，夜很黑，應該沒人看見。

也不知道是龍泉劍法力強，還是那邪祟放水，或者是它不想現在和我拼命，那邪祟沒有死磕到底。

而且看那邪祟的反應，我的推測應該是對的。

原來是我師父的兒子，女鬼是我師父的妻子。那，我師娘當初是怎麼死的呢？

死了之后嚷嚷著要殺了師父，還纏著老王那個胖子。

這又是因為什麼？

終于知道為什麼師伯不管這件事兒了，確實是我師父自家的事，他們也沒法管啊。

或許是師父和他們有什麼交代，想讓我和師弟把這事情解決了。

我也大概明白了為什麼師父讓我下山，這女鬼是師弟的親奶奶，這也沒法出手啊。

哎，苦力活都給到我一人頭上了。

那師父為什麼不讓師弟下山呢？怕師娘報復？有可能，這情況，哪里也沒有茅山安全。

三天之后。

我接到了師弟的電話：

「師兄，師父的案子破了。

」

「誰干的？」我咬著牙，目光有些狠。

「是以前經常來上香的一個香客，叫王秋紅，警察已經去抓人了。」

「王秋紅？」

擦！

王胖子的母親，叫王秋紅。

她就是殺我師父的兇手？她為什麼要殺我師父？

一個我不太敢相信、又極有可能是真相的念頭出現在我的腦子里：

「不好！王胖子有危險。」

13

王老板的家里，好像被染成了墨一般。

我進來之后感覺行動都不靈活了。

那邪祟，比警察先到的這里。

現場我和邪祟在對峙，靈兒手握銅錢劍，護著王胖子和王秋紅。

「你這賤人殺了原瑾？」

「他不該死嗎？」

「他該死，也得我殺他！」

「你下得了手的話，他早就死了。」

這一人一鬼的對話，不像是死敵，倒像是多年不見的朋友。

王胖子嚇得直哆嗦：「大師，你行不行？有沒有把握？」

「我和它交手兩次，有些經驗。」

王胖子點點頭：「大師我相信你。」

「逃跑的經驗。」

不再理會王胖子，聽著一人一鬼的對話，我也算弄清了事件的真相。

師父出家之前。

確實做了錯事，在已經有家室的情況下，出軌了王秋紅，王老板也是師父的孩子。王老板和原來，可以說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師娘當年受不了這份屈辱，身著紅衣跳樓了，怨氣太重，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當年師父心灰意冷，也沒有照顧好年紀尚小的原來。

悲痛自責之下，決定去茅山出家。

王秋紅抱著剛出生不久的王胖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師父，讓師父不要出家，留下來照顧他們娘倆。

可當時師父早已心如死灰，毅然決然地上了山。

那個時候，王秋紅對師父的恨意，應該是刻骨銘心的。

師娘化成冤魂之后，確實有機會殺了師父，師娘雖然不敢上茅山，但師父總有下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