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倒霉，招誰惹誰了，怎麼遇到這種晦氣的事。

發泄完情緒，我深吸一口氣。

把紅布包揣在兜里，走出去。

我還記得，沈寂說要當著李老頭的面沖進馬桶。

還不能讓王奶奶發現。

我推著他們去衛生間洗漱。

王奶奶洗好后，我把她推去了客廳。

讓她先看會兒電視。

然后轉身看向李老頭。

曾經讓我覺得慈眉善目的老頭。

現在只讓我覺得可怕又惡心。

我閉了閉眼，輕輕關上廁所門。

李老頭看著我，張著嘴啊了幾聲。

伸手指著門，用力向前探身，似乎想說點什麼。

不過我根本不關心。

我冷哼一聲，從兜里掏出那個紅布包。

李老頭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眼角竟然紅了。

伸手猛地握住我。

咿咿呀呀地說著什麼。

眼神焦急，好像很怕我對紅布包做出什麼來。

果然，他知道這東西是干什麼的。

我用力掰開他的手。

壓低聲音。

「李老頭，我知道你們想干什麼，但我偏不如你愿。

「想要我這條命，等下輩子吧。」

李老頭慌亂地搖著腦袋。

乞求地看著我，眼眶紅紅的，快要哭出來了。

張著嘴拼命地發出氣聲，想說點什麼。

我側過頭去，不想看他，裝這麼可憐給誰看！

用腳趾都能猜到，他想求我別動那個紅布包，讓我把命給他。

可憑什麼！我只是 21 歲的大好青年！

我也想活下去啊！

11

我蹲下身。

「李爺爺，你這輩子活得已經夠長了。

「人各有命，就不要搞那些邪術了，好嗎？我還年輕，我也想看世界。」

說完不顧他的嗚咽和阻攔。

把紅布包沖進了下水道。

那個紅包似乎抽走了李老頭的力氣。

他無助地趴在輪椅扶手上小聲抽泣。

我面無表情地看向他。

抓起一旁的水杯猛地灌進他喉嚨，他被嗆得捂著脖子直咳嗽。

我大叫一聲，瘋狂對他道歉。

王奶奶聽見動靜，推著輪椅過來了。

我可憐巴巴地說。

「對不起，王奶奶，都怪我開小差了，沒發現李爺爺的杯子沒拿穩，把自己給嗆到了。」

王奶奶輕輕拍著他的后背，說沒關系。

李爺爺絕望地閉上眼，靠在輪椅上，不吱聲。

我松了口氣。

回房間把進度告訴了沈寂。

「好，一定注意自己的身體變化，稍微有好轉就趕緊跑！一定要跑！」

我表示逃出去后一定請他吃大餐，以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為了隨時監控動向。

我悄悄在網上買了攝像頭。

12

我把攝像頭安在了我的房間。

這天晚上，我故意沒有吃藥。

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算我再強撐，也迷迷糊糊睡著了。

但那熟悉的窺探和撫摸又來了。

這一次，我聽見我耳邊傳來了一聲尖細的輕笑。

嘻嘻。

我猛地睜開眼。

全身爬滿了雞皮疙瘩。

手臂上似乎還殘留著那粗糙的觸感。

房間里依舊什麼都沒有。

我猛地灌了一口水后，點開手機，查看今晚拍到的畫面。

我看到了我現在想到都會頭皮發麻的一幕。

在我睡著后，衣柜傳來一陣奇怪的響動。

接著衣柜門緩緩推開一條縫。

一雙眼睛驟地出現在縫隙后，靜靜往房間里窺探。

確定我完全睡著后。

縫隙慢慢變大，從后面走出來一個人。

出來的人正是王奶奶！

她貪婪地盯著床上的我。

直直朝床上撲過來。

像看獵物一般撫摸著我的軀體。

嘴里喃喃。

「好棒的身體，年輕真好，年輕真好啊……

「好嫩的皮膚，好喜歡。」

她像一個變態一樣，把頭緊緊貼在我的皮膚上。

一點點往上輕嗅。

但這樣好像也不能讓她滿意。

她抓起我的手臂，伸著舌頭盡情地在上面舔舐。

面露滿足。

看到這，我一陣反胃。

沖去廁所干嘔，拿水瘋狂沖洗被她舔過的那只手。

惡心！太惡心！

我用涼水澆在臉上，喚回了一絲冷靜。

我悄悄地走回臥室，打開衣柜。

對著里面敲了敲，果然聽見了空聲。

但我沒傻到現在進去查看。

我害怕她就坐在里面靜靜等著我的到來。

就這樣，我抱著雙腿，干坐到了天亮。

13

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進去查看一下。

我推著他們下樓曬太陽。

借口自己拉肚子，溜回了樓上。

我做好心理準備，推開了藏在衣柜里的隔間。

一股發霉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捏著鼻子走進去。

里面還有一盞燈，有一張床。

小桌子上還放著一個有些掉漆的望遠鏡。

我嫌惡地看了一眼，視線移到床上。

床上放著許多衣服。

全是那些我憑空消失的衣物！

我深吸一口氣，猛地后退幾步。

王老太竟然把東西全部藏在了這里！

她真是個十足的變態！

床上還有個筆記本。

上面寫著她擁有壽命后的幻想。

跟著李老頭去哪旅游，帶著健壯的腿去蹦極……

另一扇門通往的就是他們的臥室，也是藏在衣柜里。

胃里又開始翻滾，我真的受不了了。

待在這兒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折磨。

我去廁所嘔吐一番后，哭著給沈寂打了電話。

我問他到底多久才能走，我真的待不下去了。

還告訴了他，王奶奶變態得有多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