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家是十里八鄉最有錢的人家。
至于錢是怎麼來的,誰都說不準,連我都不知道。
看到我媽肯出錢,村長松了口氣。
從我媽手里接過箱子「妥了,我現在就鎮上找人,天黑之前就回來。」
「我回來之前,任何人不要靠近這個姑娘了。」
8
村長是在傍晚時分回來的。
身后還跟著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看到我的一瞬間,先是眼睛一亮,然后又迅速變了臉色。
村長在一旁試探的問「一秋道長,您看這事好解決嗎?」
一秋搖了搖頭「不好解決,我雖然還沒看到尸體,但是也能感覺到自己這個村子里怨氣沖天。」
「紅白喜煞,又喝飽了人血,怎麼會那麼好解決。」
村長一瞬間臉色慘白慘白的,還想說什麼。
卻被一秋擺了擺手打斷了。
一秋的眼神,沒從我身上離開,但還是應付著說「都散了吧,我能解決。」
村長和我媽聽一秋說能解決,才松了口氣,出了靈堂。
我媽走之前,還惡狠狠的補了一句「道長,一定讓她不得好死,魂飛魄散,不管多少錢我都給。」
一秋沒說話。
就在我想跟著我媽一起出去的時候,一秋叫住了我。
他說「你留下來幫我。」
我急忙搖頭,我不想。
但是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
我媽一個眼神甩過來。
嚇得我立馬閉上了嘴。
9
等我媽走了以后,我悶悶的看著一秋「我有什麼能幫你的?」
一秋答非所問的看著我「你身上,有什麼東西?」
我身上有什麼東西?
我心下一驚,莫非一秋在問六叔公給我的玉佩。
我剛想告訴一秋。
但是腦子里突然想到六叔公說的「誰都不要相信。
」
我話到嘴邊立馬改了口,說「沒,什麼都沒。」
一秋顯然不信,抿了抿嘴說「那個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最好扔了。」
我下意識的反駁他「六叔公分明對我很好。」
話說完后,我才發現我說漏了。
所幸,一秋沒有深糾,只是嘴角掛上了一抹嘲弄的笑
「人類的本質就是自私貪婪。」
「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一秋說的云里霧里的,我聽不太懂,也不太想再聽他說下去。
只能又重復了一遍「我有什麼能幫你的?」
一秋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嘆了口氣「罷了,你去給我端一碗公雞血吧。」
我如蒙大赦的松了口氣。
剛 轉身,想跑出去。
就聽到一秋在后邊沖著我小聲的呢喃「白無常,好久不見。」
一秋說的聲音極小,但我還是聽到了,而且聽的很真切。
我猛的轉身看向他「你說……什麼?」
一秋看了我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沒事。」
一秋有事瞞著我,我篤定。
不過他現在不說,我也沒辦法硬問。
只能退出去,給他拿公雞血。
10
我把公雞血遞給一秋后。
一秋直接端著走到了棺材旁。
我有些好奇,也在后邊亦步亦趨的跟著。
剛靠近棺材,我就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滲的我直打哆嗦。
我再往棺材里一看,才發現我嫂子連帶著棺材里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可現在分明是艷陽高照的大夏天啊。
我驚恐的看向一秋。
一秋面色如常,舉起碗里的公雞血。
一股腦的全倒在了我嫂子身上。
公雞血沾上我嫂子身子的一瞬間,立馬滲的一滴都不見了。
就好像被我嫂子吸收了一樣。
這下就連一秋都不淡定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睛死死的看著我「你嫂子……到底是什麼來路……」
「紅棺,公雞血對她都一點用都沒有」
「她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秋的眼神太過恐怖。
我不敢猶疑,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也不知道。」
「只是無意間聽我媽說過。」
「嫂,嫂子好像是她在一條水桶粗的大蛇身子下搶來的。」
我話說完后,一秋突然笑了。
不過是那種笑意不達眼底的笑,他說「有意思,竟然連常家都想來插一腳嗎?」
「你在說什麼?」我問一秋。
一秋搖搖頭「沒什麼,只是事情比我想象的更加麻煩。」
「這個東西,我一時半會兒奈何不了她。」
「我要下山去拿點東西,要明天才能回來。」
一聽一秋要走,我急了。
抓住他的胳膊「你不能走,你走了村子里的人怎麼辦?」
「我怎麼辦?她晚上再出來害人怎麼辦?」
一秋看著我緊抓著他胳膊的手,突然笑了「你什麼時候這麼窩囊,膽子這麼小了?」
「你放心,就算她害死你們全村的人都不敢碰你」
「你身上的每一根汗毛她都避之不及。」
聽一秋這麼說,我稍稍松了口氣。
追問他為什麼,但是他不說。
只是叮囑我,晚上千萬別跟我嫂子待一塊兒。
我答應后,他直接扭頭走了。
待一秋走遠后,我一偏頭,發現我媽正透過門縫陰測測的看著我。
我被嚇了一大跳。
不過還是縮了縮脖子,弱弱的喊了一聲「媽。」
我媽沒理我,只是看著我笑。
我被我媽笑的有點害怕,借口割豬草,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11
晚上的時候,我背著豬草剛到家,就看到,我家院子里,男男女女,站了一堆的人。
我掃了一圈,發現全村的人,一個不落得都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