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連忙幫我止血,邊貼符邊安慰我:
「純愛戰士,你先別激動。等你康復好,我們一起去找出若婷,把事情問清楚。」
19
我每天的作息時間都被老杜規定好。
他會在我睡覺的時候,不停念咒語。
第二天早上,他會把自己念咒語的時間長度,記在一個賬本上,說等我康復后算總賬。
我醒來快一個月了。
老杜都不提去找若婷的事情,我著急了起來。
「什麼時候帶我去找若婷?」
「你現在身子還這麼弱,帶你離開,我怕你爸媽不同意。」
「爸媽給你報酬多少,我給你加三分之一。」
「這不是錢的問題,我還是一個很有操守的人,我要保護你······」
「翻倍!」
「行行行,到時候萬一你掛了。臨死前,要叮囑你爸媽把之前的費用也要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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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線索,只有若婷的那封手寫信。
我和老杜去拜訪若婷的家,想要拿到那封信。
我有大半年沒去過若婷家。
叔叔阿姨看到我很驚訝。他們大概是聽說我失心瘋的事情,神情也有點愧疚。
他們兩人也憔悴了許多。
「是我們家若婷對不起你。事已至此,我們兩老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說罷,阿姨便想關門送客,「你們還是走吧。」
「叔叔阿姨,現在若婷下落不明,究竟是誰搞這些事出來,還沒有定論,你讓我進來,我看看有什麼線索。無論結果如何,我們先一起找到她。」
21
進到屋里,若婷媽媽給我遞來那封信。
雖然字跡娟秀,但我總覺得,這不太像若婷的字。
她的房間還是保持著失蹤前的樣子。
書桌上,擺著一塊木板,上面貼滿了我們的合影。
現在她人不知所蹤,我不禁悲從中來。
老杜的一個疑問,把我從悲傷中拉了出來。
「為什麼你們的合影背景里,總有個小人看著的?」
「照片有路人也很正常吧。」
「但這路人的形態,也未免太相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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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老杜遞過來的照片,逐一比對。
在這些照片的背景里,的確都有一個人,一直盯著我們。
有一張照片把這個人的樣子,拍得更清晰一些。
那模樣,讓我冷汗直冒。
那個人,是陸澤。
我和若婷的所有合照,他都在里面。
更可怕的是,若婷房間,有一張全公司員工的千人大合影。
我在合影的角落,發現了陸澤。
他身穿西裝制服,也是這家公司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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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把這些東西都收著包好,用符封著。
他說要拿回去再研究。
臨走前,我問若婷媽媽,是否知道陸澤這個人?
「沒有聽說過。若婷很少異性朋友,她大學畢業后,來我們家拜訪的男孩子,就只有你一個。」
「你有聽她提過什麼怪事,她什麼時候人變得很奇怪的?」
「要說怪事的話,就是一年前,她發現有人跟蹤自己。那事之后,只要她加班回家晚了,還讓她爸去車站接她。」
我竟然不知道這個事情。
「若婷怕你擔心,就沒告訴你;后來她又說可能只是錯覺,就沒讓她爸繼續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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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的推測告訴老杜:若婷的失蹤,可能和陸澤有關。而我的「失心瘋」,也是陸澤所為。
「你推斷的理由是?」
「在我昏迷的夢里,我不僅成了跟蹤若婷的變態,而且我們接觸的場景,都有陸澤。加上那些照片里,陸澤都躲在遠處。
我懷疑,陸澤才是個跟蹤狂,一定是他擄走了若婷。」
「既然他是若婷公司的同事,我們去問一下陸澤這個人的情況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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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婷公司的人力主管助理,是我的學弟嚴興,他應該能告訴我陸澤的事情。
嚴興接到我的電話,先是很錯愕,隨后又關心起我的康復情況。
「你知道陸澤和若婷,有什麼關系嗎?」
「陸澤跟若婷是不同的部門,平時沒有業務交集。他也不是我們校友,按道理來說,這兩人是沒有接觸的。何況,在若婷學姐失蹤前,陸澤就辭職了。」
「什麼原因辭職?」
「一年前,他說自己身患重病,不想眷戀職場,辭職信發完的下午,手續都沒辦完,就收拾東西走了。他人比較孤僻,同部門的人也不知道他后來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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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陸澤擄走若婷,但誰要給你下蠱,又是另外一回事」,老杜邊把線索貼起來,邊分析:「夢境移植,改造記憶,這業務我可接不了。」
「還有你應付不來的事情?」
老杜給我解釋,到別人夢境移植,進行記憶改造,是逆天命的行為;既然逆天命,就會遭報應,代價是折損壽命。
「哪怕給我滿屋黃金,我都不會接這樣的活。」
「那除了你,會有別人接這樣的活嗎?」
「這方法已經失傳很久了」,老杜指了指他家那臺還裝著 windows 95 的電腦,「現在有些人,把老方法學會了,進行編碼破解了。老方法加賽博科技,拿來做壞事。世道就是這麼變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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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嚴興告訴我的信息外,我再也沒找到其他關于陸澤的消息。
老杜看我康復得還可以,告訴我,他有個別的活,需要出差兩天。
他把符貼滿在屋里。
「臨睡前,你必須手握我親筆簽名的平安符入睡。不然你小子又亂做夢,被邪蠱找上門,我未必趕得及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