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罵我舔狗嗎？這回你來選，要麼你讓我成天道，要麼我弄死你這小媳婦。」

阿珠掙扎著，氣息越來越弱，那恐怖的紅色能量腐蝕著她的皮膚血肉。

漂亮的臉蛋已經被腐蝕得破破爛爛，但她還是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沒有勸我放棄她，也沒有勸我放棄天道。

就只是安安靜靜地笑著，仿佛我做的一切決定她都支持。

像以往一樣，我的每句話，她都會聽。

「來吧，選吧。」

18

「笑話，我一個道士，能讓你這邪祟威脅？」

我的靈魂搖了搖頭，也不知道白澤能不能看見。

「你這德行，讓你成了天道，天下百姓還有個活？」

他嘴里說是為了復活顧清瀾，但他能在古墓里隱忍千年，算無遺策，這樣的人，我怎麼可以讓他成為天道？

「再說了，你可能不了解我，我這人一般有仇必報，你這麼得罪我，我恨不得和你同歸于盡。」

白澤大概率也是怕我直接炸了三魂，所以才用阿珠威脅我。

「所以，你明白了嗎？」我的靈魂身姿挺拔，靈力翻滾，「我選阿珠。」

「草。」白澤罵了一聲，「你他媽選阿珠你廢這麼多話干什麼？」

我肯定選阿珠，她陪我出生入死，救了我多少回，我要是眼睜睜看著她去死，那我狗都不如。

而且那個倒霉天道，老子真不想當呀。

當了天道就會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雖然能力大，但有個鳥用。

「你放了她，我聽你的。」

「好，我的靈魂會咬你一口，讓自己的靈魂有你的氣息。就一口，你不會死，我保證，你別反抗。」

「麻溜兒痛快兒的。」

白澤的形象慢慢浮現，和古墓里的樣子一樣，還是一襲白衣。

距離我還有三步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

「我再和你說一下注意事項。」

「你說……」

話音未落，他一整個撲了過來，根本沒有給我反應的時間。

這孫子，詭計這麼多。

雖然能猜到，他根本不可能只咬一口，但真正看著自己的靈魂被一口一口吞噬的時候，還是很恐怖的。

不太疼，就是每被咬一口，就感覺永遠地丟了些什麼。

意識即將模糊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嘶啞的，凄厲的慘叫。

「狍子，救他！」

那聲音是阿珠，也是小狐貍的。

19

狍子還是那個開心的狍子，哪怕他是靈力幻化出來的。

這個時候能救我的，也只有狍子了，在場的所有人，就他對靈魂了解最深。

「你現在滾還來得及。」白澤目光陰狠，回頭盯著狍子。

不知道他是忌憚狍子的靈魂能力，還是說狍子也是他成為天道的一環。

「你這人，好沒禮貌，你客氣點。」

啊？

狍子哥，你是不是忘了進來干啥來了？你進來是為了救我，不是為了勸誡白澤要講禮貌樹新風。

白澤咬咬牙：「你離開。」

「再客氣點。」

「請您離開，可以嗎？」

「不夠，再客氣點。」

「尊敬的狍子，請您歡快地離開一下，白澤我感激不盡。」

白澤收起陰鷙的表情，盡量讓自己擠出一個友善的微笑。

「叫哥。」

「呼——」白澤吐出一口濁氣，「尊敬的狍子大哥，請您歡快地離開一下，小弟白澤感激不盡。」

「好咧。」

狍子扭扭屁股，他真的就這麼離開了。

不是，你這何苦弄這麼一出？我不是說狍子就一定得救我，但你進都進來了，認個弟弟就走了？

狍子身影快消散的時候，回頭傻傻地笑了一下。

「白澤老弟，我感覺你這樣強迫方尋不好。」

話音剛落，狍子炸了。

真炸了。

20

先是靈魂，靈魂炸裂之后，恐怖的力量席卷我的識海。

還好那力量只是針對白澤的，甚至對我還有一點點滋補的作用，不然我能直接被炸成灰。

被炸之后，我瞬間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

眼睜睜地看著狍子的身體也炸了，炸成點點幽光，慢慢地飄向小狐貍。

「我打不過他，炸了自己才能幫你。最后有沒有打贏記得告訴我一聲呀，我比較好奇。可惜這次沒辦法回來看了……」

狍子最后的話回蕩在我的腦袋里，頭有些暈，風有點大，眼睛有些濕。

「草麥田——」小狐貍傷心地喊著。

狍子的名字，居然叫草麥田？不過也確實適合他，腦袋里好像出現一只無憂無慮的傻狍子。

在草地里，在麥田里，跑著，吃著，笑著。

綠光附身在阿珠身體，轉瞬被吸收，是被小狐貍吸收了。

一股野蠻又強橫的氣息彌漫。

小狐貍吸收了狍子的生命精華，四根狐尾一甩，變成了九根。

21

「為什麼？媽的，為什麼！」

不知道白澤是不是被炸傻了，虛幻的靈體發瘋一樣怒吼：「我就想復活顧清瀾，你們為什麼都要攔著我？」

「給我死！」

阿珠九根狐尾席卷，雙手也長出利爪，想連白澤帶顧清瀾一起撕碎。

白澤慢慢閉上了眼睛，顧清瀾的眸子，瞬間變亮。

「你們，都得死。」

在場的所有人都打出了真火。

這個地方的氣息和能量已經混亂到不能再亂。

有陰氣，有妖力，有尸氣，有出馬仙，有山神的威壓，有佛法，有道術……

這混亂的氣息終于引起了天道意志的注意。

天空裂開了一道口子，天道意志，睜眼了。

22

「方尋，快！天道意志，趕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