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老爺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或者最近在做些什麼事情。」
「回大人的話,我家老爺最近外出忙著生意,昨日才返還家中,此前并未聽說有什麼異樣。」
「哦?我且問你,你家老爺可曾得罪過什麼人?」
我本想問是否同那黑鴉有過接觸,想了想還是及時改口怕引起騷動。
此時我也有些動搖心中的念頭,一切皆因為房中尸體的傷口和趙老爺當初的話語。
「那妖物喜食內臟……鳥喙猶如利刃般鋒銳……」
結合案發現場,王貴祥的腰腹明顯是被從中剖開,而器官確實消失不見。
更可怕的是胸口的兩道傷口。
那很有可能是鳥喙垂直刺入。
也是造成王貴祥死亡的直接原因。
05
田二聽到我的話支支吾吾不好回答。
這時旁邊傳來腳步聲,抬頭一看,走進來一位婦人和一年輕公子。
一番介紹,我這才知道眼前這人是王貴祥的獨子王潛,身旁的則是王家的大夫人。
王潛接過話茬,田二擦了擦冷汗先行告退。
「家父經商多年,得罪的人不在少數。而且實不相瞞,我也曾聽外人說過因為家中的生意招來了很多人的不滿。」
王少爺文質彬彬,剛及弱冠。
簡單閑聊我知他也是讀書人,同時并未干預家族生意。
王潛年幼,事實肯定遠比他想象的嚴重。
王貴祥有今天的成就還不知道造成了多少家破人亡。
我不好明說,我看得出來這年輕人一身書卷氣。
想法多少還有些天真,涉世未深。
有意無意暗示城內的傳言,他表示王貴祥并沒有什麼奇詭的經歷。
我點了點頭心中疑點頻生:
一來王貴祥沒有過得罪那黑鴉的經歷,可為何會遭到如此殘忍血腥的報復?
二來那妖物一向對女子出手,這一次為什麼闖入人家之中害了人命,但受害者卻是男性?
唯一相同的是,屋內的金銀首飾同之前一樣被席卷一空。
王家夫人卻頗有些迷信,她也聞聽了城中的傳言。
決定盡快把王貴祥掩埋安葬,好平息山神之怒。
夫人認為不管是山神還是妖物,都不便追查下去。
畢竟人力豈能與妖怪斗法?
我瞧著上了年紀的夫人,手中拿著佛串面色有些蒼白的她,忍不住心中猶疑。
「她為什麼要如此匆忙結束事端?」
主人如此又沒有直接線索我也不好繼續干預。
沒辦法我只好命令仵作再次檢查尸身,希冀發現些什麼。
而后我在屋內屋外查詢。
除了些帶血的羽毛,那妖物便沒留下其他物事。
門口同樣散落了一些,似是殺人之后那妖物直接飛天而走,痕跡就此中斷。
不僅給案子增添了詭異的氛圍,更是讓我無從下手。
回去的路上仵作向我報告了情況。
他的分析同我的觀察一樣。
「那傷口并非平齊,上下之間留有空隙,且傷口切面乃呈弧形并非匕首一類的利刃上下刺出形成。
「而且觀察傷口的深淺,似是同時刺入一擊斃命。肚腹上的傷口則偏厚,似是鳥喙緊閉由上至下剖開。
「大人由此可見,當真是惡鳥成妖所為呀。」
仵作一邊說著一邊不住地擦著頭上冷汗。
看來今日的發現對他來說也是足夠震驚。
我沒有多說低頭回到衙門,心中思索著整個事情經過。
可到了下午,王府再次傳來消息。
王貴祥的小妾竟然也消失不見。
06
我一直疑惑怪鳥這一次為什麼沒有對女子出手。
沒想到并非如此,而是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王老爺慘死,而沒有發現小妾的失蹤。
王貴祥的小妾叫作菁菁,她年紀不大,頗有姿色,乃是王老爺的寵妾。
當日她一直沒有現身,等到下午大家察覺了異樣,結果府中搜遍也沒找到。
王潛前來報官,我瞧著這年輕人,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會不會面前這人才是兇手?」
少年人風流成性,在家中同自己的父親寵妾有染,結果害死了自己的父親。
老夫人想著急壓下事情就是為了保護兒子。
可又一想這個想法漏洞實在太多。
若真是如此,王家少爺他是如何行兇的呢?
黑色羽毛又從何而來,作何解釋,案發之后兇手又怎麼離開?
而且他既已成功為何還要讓菁菁消失不見,如今又來報官?
看樣子他還是背著夫人前來。
我晃了晃暈沉沉的腦袋,命令譚末前去山上搜尋。
譚末已經輕車熟路,沒帶多少人就迅速出發了。
而我則留在府內焦急地等待。
只是這次我卻預料事情恐怕會出現意外。
果然等到譚末無功而返回來,我知道這次怪鳥行兇不再同以往一樣。
「洞內可有血跡,可有其他發現?」
譚末搖搖頭示意并沒有。
我悶哼一聲,緊皺著眉頭。
這一次的兇案不僅沒有任何眉目,連帶著失蹤的人都沒了蹤跡。
譚末建議派人到山上盯緊,我點頭答應吩咐他去辦,一個人在房中踱著步子。
「難道真有妖物作祟?那它此時又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