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下山陰縣發生連環綁架案,被害者皆是幼童。
緊隨其后一樁連環謀殺闖入視野,層層疑問使案件撲朔迷離。
一名男子遇害,溺死的嬰兒卻藏在腹中。
1
我叫徐渭,字文長,是山陰縣的縣令。
近日城內接連發生了三起幼兒被拐案。
那犯人作案謹慎,現場幾乎毫無破綻可找。
我設立哨卡嚴加排查了幾日,也沒有任何收獲,不禁倍感心焦。
還沒等緩下神來,就有手下匆忙趕來稟告。
「不好了大人,本府蔣員外前來報案說他家剛滿月的小兒失蹤了。」
「別慌,你給我細細講來。」
「稟大人,是在蔣家晚宴之后發現……」
沒等他說完,又有一名差役闖進,讓我緊鎖的眉頭又是一跳。
「報!大人,有急事稟告!」
「可是找到了失蹤孩子的線索?」
后至的下屬聽到我的問話,搖搖頭,神色極不自然。
「不是的大人,有人前來報案說在溪水中發現一具男尸。」
我豁然站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隨著下屬的匯報,我也同時趕往案發現場。
從他的口中,我意識到事情有些復雜。
當趕到現場,看見尸體后見慣了各種命案場面的我也被驚嚇了一番。
死者乃是一名成年男子,已面目全非。
由于長時間在水中浸泡,身體已經浮腫變形。
尸體周圍籠罩著一股讓人幾欲作嘔的惡臭。
這都是常見的從水中打撈上來后尸體的現象。
然而最詭異的是男尸的肚腹。
此肚腹被幾條野外尖銳的荊條從中穿插而過。
好似用一條條粗糙的天然針線把他縫合起來。
而肚內卻中空,器官內臟都不翼而飛。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死去的嬰兒!
2
這嬰孩身上系著紅繩,周圍還有著大量的符咒紙張殘留。
似乎曾經進行過一個神秘儀式。
而對象就是那位肚腹中空的男子。
「大人,這又非待產的婦人,怎麼能在男人肚內發現嬰孩?」
同行的差役臉色蠟黃,聲音也有些打顫。
「那明顯是有人作惡,殺了孩子和男子還不夠,竟又將嬰孩藏進他的肚內,此人真是歹毒!」
我微微頷首同意譚末的說法,又不禁重重一嘆。
「我擔心一個更壞的可能。」
看了看譚末,口中吐出三個字。
「蔣員外。」
交代完譚末帶人前去查探死者身份后,我連忙趕回縣衙。
在書房接見了蔣員外。
蔣員外雙眼紅腫,看來打擊不小。
我試著詢問蔣家少爺失蹤的具體情況。
結果一番了解,心里一緊。
原來蔣家小少爺并非近兩日失蹤。
具體時間是在四日前蔣家府宴結束之后,與那嬰孩的死亡時間大概吻合。
這意味著那死去的嬰孩很可能就是蔣家幼子。
我不禁詢問蔣員外為何遲遲今日才來報官。
蔣員外哆嗦著手拿出一張紙,看完我才明了。
原來是有人預謀綁架了蔣家小少爺。
賊人狡猾特意留下信息,讓他不要聲張報官,否則幼兒便有性命之憂。
這蔣員外性子膽小,賊人又遲遲不來下一步消息。
若非他夫人定奪還不知道他要何時才能來官府求助。
雖說這兩嬰孩的失蹤和死亡時間對得上,可畢竟那男子的身份還未查明。
眼下還不能直接貿然斷定死去的嬰孩就是那蔣家幼子。
若輕易告知于他,他怕是會經受不住打擊,只好暫時先壓下。
將蔣員外送走后,我動身前往尸體收納之所再次探查,同時思索著這起詭異的案件。
被害人是誰,為何會被剖腹摘取內臟又藏匿嬰孩?
可以確認男子乃是溺亡,可歹人為何同時殺死嬰孩。
若為綁架此舉頗為不智,如今四個孩童遭難,為何偏偏對他下此毒手。
單論現場情形,更像是對男子充滿了怨恨。
如今其他失蹤的孩子是否已經遭遇了不測。
一個個疑團困擾著我。
臨近傍晚,譚末終于匆匆趕回。
萬幸他同時帶來了一個讓人振奮的消息。
「大人,找到死者的身份了。」
3
經過譚末在城中走訪排查,確定了死者乃是文華文公子。
此人年紀三十幾許就已在城內開了好幾所當鋪。
家資豐厚,使奴喚輩。
我曾見過此人,面如冠玉身材頎長,為人風流成性,常年往返于煙花柳巷之地。
探聽得知,文公子多日未歸。
文府管家聲稱自家主人宿醉未回或留宿好友家中乃是常事。
這次雖久但也沒放在心上。
可巧譚末得知這事覺得有些巧合,便帶著那男子身上的玉佩比對。
簡單辨認迅速確認了身份。
同時他還打聽到一個重要行蹤線索。
這位文公子交友廣泛,那日蔣家夜宴也曾到訪。
聽到這里,我迅速起身,告知了譚末蔣老爺隱瞞的實情。
「大人,會不會就是這位文公子趁著席間間隙和眾人歡飲潛入后宅擄走了孩子?」
說到這里未等我發問,譚末也察覺自己所言不妥。
一來二人無仇無怨,為何要綁架其子,還殘忍殺害?
再者,文公子本人又怎麼會離奇死亡。
「譚末,你給我盯守住文家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