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用這兩種辦法,那鬼胎就會一直纏著我,不停的逼問我她活了幾年",長期如此,精神總會受不了的,多半可能會真的回答鬼胎的問題,小半可能是精神崩潰,從此成了一個瘋子。
"騎虎已經難下。
"安然,現在咋整"
"去博彥縣,不然給鬼胎賠罪白家丟不起這個臉。"我決然的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瀑灑,我卻總覺得陽光下,站著一個打著紅油傘的小女孩,她望著我笑。
"既然已經決定去博彥縣,那得想點對策,鬼胎肯定還會來纏我,繼續問她那個弱智問題。
"為了以防萬一,許德勝跟我約好了,不管吃飯還是睡覺,他都跟我形影不離,一旦鬼胎纏我,他就回答八年",這麼一來,我就醒了,不會上鬼胎的當。
"計劃定下來了,就堅決執行,連上廁所我們哥倆都一起,絕不分開,就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我和許德勝堅持了整整一天,終于,夜幕降臨了,我們倆原本一人一個鋪位,現在沒辦法,只能同時擠在下鋪。
"過往的旅客瞧我們的樣,都驚了,難道現在社會這麼開放了搞基都已經擺到臺面上了
"我就在異樣的眼光下,睡著了。
"結果剛剛入夢,我下意識的想到一個問題,如果鬼胎入夢,那可怎麼辦
"中邪有兩種,一種像我白天似的抽風,那樣我嘴里會說話,許德勝能幫我。
"但另外一種,是夢里,鬼胎入夢害我,我可講不出話來啊。
"但現在沒招了,我一閉眼睛,就跟鬼壓床了似的,根本睜不開眼睛了。
"也不用睜了,我真的做夢了。
"我夢見自己站在一棟破舊的老樓里,一個小女孩站在我不遠處,帶著一套碩大的手風琴,呼啦啦的彈著。
"見到手風琴,我就有了不好的預兆。
"在東北,尤其是接近俄羅斯的省份,在葬禮的時候,特別喜歡用手風琴這樂器。
"東北喜歡把葬禮過成白喜,請客喝酒熱熱鬧鬧的,找人彈曲子,也不喜歡那些悲傷曲目,就喜歡整點高興的,讓家里老人高高興興的上路。
"手風琴,就是一件很快樂的樂器,但又不是那麼快樂,適合鬧中帶點悲"的白喜葬禮。
"小姑娘呼哧呼哧的用手風琴,拉著步步高,曲子很歡快,我心里只有悲涼。
"忽然,她回過頭,臉上沒有五官,像一張純凈的白紙,問我:叔叔,我的曲子都是彈給死人聽的,你覺得好聽嗎
第49章 第二張紙條
"叔叔,我的曲子都是彈給死人聽的,你覺得好聽嗎"小姑娘的聲音,天真無邪。
"越是天真無邪,就越是驚悚得讓我直起雞皮疙瘩。
"好聽嗎"小姑娘見我不回答,語氣變得兇了起來,直接質問我。
"人在夢里,是沒有特別強烈的自主意識的,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張口就說:好聽!很好聽!我恨不得……恨不得在自己的葬禮上,讓你來替我彈曲子!
"這話一出口,我心里很是絕望,完了,到底是還是回答了小姑娘的話!
"小姑娘呵呵呵"的笑了起來,右手從手風琴上拿開,朝我一指。
"頓時,我就感覺背后一陣刺痛像是有人在撕咬我。
"我感覺得到,背后有兩個人,一個在左邊咬,一個在右邊咬。
"他們一撕咬,就從我身上咬下一塊肉,惡狠狠的咀嚼著。
"我疼得直抽抽,人像墜入了冰窖一樣,也許我這小命,就得死在自己的夢里被兩個人活活啃咬掉身子上的每一塊肉。
"我極其痛苦,小姑娘則臉朝著我,拉起了手風琴,彈著歡快的步步高。
"我的夢,就是我的葬身之所,小姑娘在我拉哀樂呢。
"在我以為一切全都完犢子了的時候,忽然,小姑娘的背后,亮起一雙眼睛。
"眼睛油綠油綠,再仔細看,我瞧見是一只黃皮子。
"黃皮子像個人似的,坐在一張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朝著小姑娘嘻嘻嘻嘻"的笑。
"小姑娘聽見了動靜,轉頭瞧向了黃皮子。
"只見,那黃皮子,伸出前爪,在地上寫了兩個字黃七"。
"然后黃皮子又豎起一根爪子,搖了搖。
"小姑娘見狀,惡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嗚呼了一聲。
"立馬,我的怪夢消失了,我人也醒過來了。
"此時,天已經大亮,我臥鋪的旁邊,站著正在嗦粉條子的許德勝。
"我一瞧,心里有火,數落許德勝:老許,我剛才九死一生,你還在這嗦粉條子
"餓了嘛,吃碗粉條子有錯嗎再說了,要不是我,你剛才就死翹翹了!"許德勝把手里的粉條子放下,在旁邊桌上拿了另外一碗粉,遞給我。
"我肚子也餓得慌,端了起來,風卷殘云,邊嗦邊問許德勝:剛才我在夢里,著了鬼胎的道,是一只黃皮子救了我,這黃皮子,是你請的
"那不然呢要不是我去請,哪家的黃仙能幫你平事啊"許德勝說道。
"確實,在鬼席上,我得罪了黃仙扛把子黃九堂。
"人家黃仙現在不害我,已經是祖上積德了,怎麼會來幫我呢
"我讓許德勝講一講剛才的事。
"他就說了起來,原來我在入夢的時候,其實身體有反應的,蹬蹬腿動動手啥的,把臥鋪整得搖搖晃晃的,許德勝就是這麼被晃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