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江湖典故,我并沒有跟許德勝說,只是稍稍點頭,說:密宗的不動明王,能請!
"撲通!
"馬千山跪得瓷實,雙手合十,朝我磕了一個,贊嘆道:大天王無所不能。
"能不能的,不重要。
"我不打算使馬千山的這個法子,解決鬼胎。
"大天王不信任我們馬家的手藝"馬千山有些著急,嘴跟租來的似的,連珠炮的講話,講影像公之術在除鬼胎方面,有多靠譜。
"我擺擺手,示意馬千山不用講,真不是我不信,而是我用不著。
"我想解決鬼胎的問題,但并不是想殺掉鬼胎!"
"金姐肚子里的鬼胎,前世實在太慘,我希望她能從金姐肚子里出來,順利投胎,重新做人。
"這恐怕……其實也簡單……"馬千山聽懂了我的想法,說:等鬼胎害死了您說的那位金姐,就能順利投胎了!"
"臥槽!
"就沒有把金姐鬼胎的命都保住的辦法嗎
"沒有。"馬千山無奈的說。
"沒有就行了你得好好想想啊!
"馬千山冥思苦想了許久,實在是無能為力,哭喪著臉,說:白小先生,你這道題太難了,我不會答。
"實在想不出來"
"小的想不到啊!"馬千山對天哭嚎。
"瞧老馬這樣,確實不能再逼了,別給他原本就脆弱的神經添磚加瓦了。
"既然想不到,就算了!"
"我雙手扶在桌子上,幾乎是趴在桌子上看敘事長卷,目光很是復雜。
"我和老許費了這麼大的勁來博彥縣,就差最后一哆嗦,偏偏不成。
"莫非車到山前必有路"僅僅是鏡中花水中月,看得到,摸不到
"我內心涌起了許多感覺,無力不甘心憋著一股子邪火。
"種種霉頭交織在一起,都萌生出把長卷撕爛的沖動但不能撕,這是馬千山的傳家寶。
"真就沒招了!"終于,我一聲嘆息,撐在桌子上的手,抽了回來,打算就此離開的。
"可就在這時候,長卷上,有數十條野狗的圖案,吸引住我了。
"吸引住我的,并不是野狗本身,而是野狗的毛發。
"野狗的灰塵仆仆,毛發是一綹一綹的,跟小辮子一樣。
"小辮子和小辮子之間,有空隙,空隙組成了紋路,紋路勾勒出了一個圖案。
"這圖案啊,是字,是我看不懂的字。
"一般來講,正常人遇上看不懂的字,并不會產生記憶。
"記憶文字的流程,通常是先理解意思,然后再記住字形。
"而且先后順序絕對不能顛倒,如果不理解意思,記憶就不成立。
"但我的記憶力很奇怪,屬于圖畫型記憶,文字在我的眼睛里,也是一幅畫。
"野狗們身上的字,我記得,它們不是別的,正是鬼胎在我背上留下的經書文字。
"形狀一模一樣。
"鬼胎留在我背上的經文,為何會出現馬家的祖傳敘事長卷里
"此事,必有玄機。
"啪!
"我雙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心里的邪火,有一大半發泄了出來。
"可能是我此時面目猙獰,讓許德勝誤解了,以為我要掀桌子呢。
"他連忙拉住我的胳膊,勸我:安然,可別想不開,東邊飯店不開門,還能去西邊找廚子,老馬搞不定,咱還能找別人嘛,可別亂來啊!
"我沒搭理許德勝,扭頭望向了馬千山:老馬,這畫上的野狗,是什麼意思
第70章 天門寺
"我問馬千山,畫上的野狗是什麼意思!
"白小先生,野狗能是什麼意思野狗就是野狗唄"
"馬千山縮著脖子,說。
"呵呵,你就當我信了!
"老馬是看不見他自己臉上的表情。
"此時的他,五官都擰巴成了一團,眼神相當躲閃,這是他心里頭發虛呢。
"他的窘迫樣子落進了我眼里,我就明白了好一個老馬,我還以為他對我是百分之百的掏心窩子,搞了半天,他給我玩顯山藏水"的臭把戲。
"別看他剛才跟我講了一大堆長卷里的典故,但實際上,他有些秘密,還藏著沒說呢。
"他不說,我非得給他詐出來。
"不說別的,至少得把野狗身上的經文,給我講個明明白白。
"怎麼詐,這有講究。
"他現在拿我當大天王嘛,那我就跟他說點重話,讓他受委屈,刺激刺激他。
"于是,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右手沖著桌子狠狠一拍,裝作很生氣的樣子,朝馬千山咆哮:老馬!我不遠萬里,從龍虎山來博彥縣點化你,你竟然是條白眼狼,忘恩負義,壓根不把我放在眼里!
"馬千山立馬著急了,不承認我的指責,嘴里急吼吼的否認。
"大天王,大天王,小的沒有忘恩負義啊!小的一直都是知恩圖報之人,昨日大天王的道法點化,我這輩子沒齒難忘……"
"馬千山是真的著急了,跟我的約定已經忘了,直呼我為大天王"。
"我是明白的,但許德勝眼睛瞪得賊大,特無辜的瞧著我們倆。
"他是迷糊了,這又是龍虎山,又是點化大天王,都不知道我們倆唱的哪一出。
"瞧他懵逼的表情,估計心里還琢磨呢:我是不是漏看了好幾集,怎麼你們說的話,我都聽不明白。
"好在許德勝是干過十幾份奇葩工作的老江湖了,人閱歷多足啊,遇上了聽不明白的,堅決不亂問,要不然非穿幫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