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小叔跟力哥打了一聲招呼。
"力哥不認識小叔,眼神很迷茫,嘴里顫巍巍的問:兄弟,您是……
"我叫白富貴!旁邊這位是我侄子!"小叔介紹完,問力哥:老哥,吃鐵鍋燉,咋不喝一杯"
"想喝呀,可我沒錢!"力哥人耿直,說他來這兒吃飯,還是他侄女給的票。
"鐵鍋燉有票,不要錢,撒開了吃,但酒要錢,他一個給工地看門的,每個月發點工資,都給老家寄過去了,剩下的錢,每天吃飯都不敢吃三頓,更別提買酒了。
"小叔扭開了酒瓶,給力哥汩汩的倒了一杯,說:老哥,您這是唬我,你腳上那雙皮鞋,好幾百塊!穿這麼好的鞋,怎麼會買不起酒"
"哎呀,這鞋呀,也不是我自己買,是我侄女給買的。"力哥端起酒杯,低頭一聞,頭搖晃起來,直說我小叔倒的是好酒。
"小叔又問:不會吧……你侄女對你這麼好,又送鞋又送消費票的,就不給你多買幾箱酒,讓你踩箱喝
"好啥啊!我侄女是個遠房的,平日里八竿子打不著,我和她都住長林,可她從來也不跟我打照面,也就是她最近撞上事了,求我們這些親戚辦事,才給我送了禮。"力哥一邊說,一邊做了個九"的手勢。
"我侄女請了九房親戚,來幫忙平事!"
"此時,小叔裝出一副更迷糊的樣子,說:那我更不明白了,你侄女那麼有錢,肯定有些實力,遇上了事,咋想著求你們這些窮親戚"
"窮親戚咋了,窮歸窮,可是龍有龍路,鼠有鼠路,各自有各自的門道!說不定我們這些人里,就有人認識些奇奇怪怪的人,幫我侄女解決她那奇奇怪怪的事呢!"
"而且我那侄女,你說她有錢,確實是,這些年開發廊,賺了不少,但說到底就是個開發廊的,成天禍禍良家婦女,賺的都是擺不上臺面的錢,有什麼了不起的"
"當時還不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誰家要出了個搞這種生意的,得被戳著脊梁骨罵。
"這會兒,力哥喝酒紅了臉,話密了很多,不拿我們當外人了。
"小叔估摸著火候到了,得切入正題,就問:你侄女被奇奇怪怪的事情纏住了,啥事啊能講不
"有啥不能講,我們都是哥們兒!"力哥講之前,先問我們:你們知道開發廊是做啥生意的不"
"這話問的,就不拿我們當社會人啊。
"咋的,我們還能以為發廊是做頭發的地方啊。
"知道就行!"力哥說:最近倆月啊,發廊里頭,來了一個紙人!"
"他怕我們聽不明白,兩只手比劃,說就是葬禮上使的紙人,身上畫了壽衣,兩只手的手背上,寫了死者的生辰八字。
第77章 發廊鬼事
"發廊里來了紙人。
"力哥說最開始的時候,是客人和發廊妹子正嗨的時候,一不小心,瞧見趴著的妹子,不是活人,而是一個紙人!
"客戶直接被嚇飛了,提著褲子就跑,而且那玩意兒還被嚇得再也抬不起頭了,去醫院檢查,醫生直接給判刑了,說是得了啥應激性揚萎,做不了男人了!他聽了,立馬回發廊里鬧。"
"可發廊也不認啊,我們這的按摩技師,都是黃花大閨女,咋就成紙人了,你純屬是無理取鬧。
"可漸漸的,不光是這個客人見到了紙人,隔三差五的,總有見到紙人的客人。
"而且,不光客人見到,技師也陸續撞見了紙人。
"第一個撞見紙人的妹子叫小孔,她半夜上廁所,結果見到走廊盡頭,站著一個人。
"當時沒開燈,就窗戶里撒進來月光,小孔只看得清楚模模糊糊的人影。
"那紙人的身影,長得特像她一閨蜜,她也以為是,沒太留意,直接上廁所了,結果方便的時候,那人影竟然走到了她身邊。
"她抬頭一瞅,瞧見了一張紙臉,直接嚇得嗷嗷叫,起身要跑,剛站起來,結果紙人竟然笑了。
"這一笑,小孔咯噔一聲,暈過去了。
"打這天起,紙人出現得更頻繁了,隔三差五的就留下點蹤跡,比如說照鏡子的時候,忽然間鏡子里出現了紙人,又比如說幾個技師邊吃飯邊聊天,結果沒來由的發現,幾個人里竟然多了一個人。
"力哥的絮叨,十分有功力,把這些事說得活靈活現,小叔都聽上癮了,還催呢:下文呢,下文呢"
"嘿嘿!"力哥晃了晃空酒瓶子。
"小叔見狀,立馬喊服務員,又要了一瓶純谷酒,倒了滿滿一大杯。
"力哥端起酒,重新說了起來:原本這都是些詭異事,紙人除了嚇唬人啊,也沒見害過誰,可就在五天前,我侄女撞大邪了,才知道這紙人為何出現。"
"因為啥呀!"我問力哥。
"力哥沒直接說答案,又悠悠講了起來。
"說他侄女叫鄭婧,平日里除了在發廊里打理生意,有一個愛好,愛找幾個朋友搓麻將。
"五天前,鄭婧又去了經常玩的麻將館,在包間里,跟幾個牌友打了幾圈牌,有點內急,去了趟廁所,在方便完后,她走到盥洗臺洗手,洗著洗著,發現身邊有個人影,側身一看,瞧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她以前的牌友王金花。
"王金花和鄭婧一直處不太好,兩人關系一般,但撞見了,好歹得打聲招呼,避免太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