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蘇如月心中有過很多隱藏的想法,甚至也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但從來不敢表現出來。
幾乎所有的事都能讓她感覺到顧忌,但越是這樣就越是壓抑。
今天不一樣了,踏出了第一步之后,感覺心中仿佛瞬間移開了一塊千斤巨石,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和輕松。
正在這時一陣悠揚的音樂聲響起,是她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雖然大體能猜得出打電話的是誰,但她看到來電顯示之后臉色還是微微一變。
葉不凡不用看也能知道是誰打來的,一定是蘇夫人。
蘇如月拿著手機,手掌微微的顫抖,卻不敢按下接聽鍵。
“第一步都走出來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今天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什麼都不要管。”
葉不凡一邊說著,一邊將車速降低了一些。
蘇如月神奇一口氣,看了一眼葉不凡,又看了看響個不停的手機,遲疑了幾秒之后,最終鼓起勇氣按下了接聽鍵。
“媽,你找我?”
“你去哪兒了?”
蘇夫人那邊的聲音很冷,顯然在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沒什麼,隨便出去玩玩。”
“蘇如月,你知道你是在做什麼嗎?”蘇夫人似乎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氣,大聲的吼叫起來。
“你是蘇氏集團的總裁,未來的繼承人,就這麼跟一個男人牽著手跑了?你的矜持呢?你的教養呢?你的素質呢?
你還是不是個淑女?你還要不要形象了?難道你想成為上流社會的笑話?你也太讓我失望了!
我告訴你蘇如月,馬上給我回來!
同時告訴那個姓葉的,之前的1000萬診費已經打進了他的賬戶,我們不再需要他的治療了。”
她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對自己的女兒直呼其名。
像勞斯萊斯幻影這種豪車,速度降到200邁以下之后,車內的音噪是很小的,葉不凡將兩個人的通話聽得清清楚楚。
此刻的蘇如月眼中噙著淚水,從小到大她一直表現的很乖巧、很優秀,從來沒有被母親這麼吼過。
葉不凡再一次降低了車速,同時伸手一按,降下了車窗,徐徐的涼風吹進車內。
與此同時,他扭頭看了看蘇如月,蘇如月也看了看他。
“你怎麼不說話?跟我裝聾作啞是吧?
別忘了你是誰,別忘了你姓什麼,做出這種丑事,我們蘇家還要不要臉了?以后還見不見人了?”
在如今的社會,青年男女牽牽手根本算不了什麼大事。
而在蘇夫人的眼中這就算是天大的丑事,是她這種嚴苛的人根本無法接受的。
她之前也算出身于大家族,思想傳統、控制欲極強,根本無法接受這種事。
葉不凡沒有說話,有些事情還要自己來決定,只有她自己做出決定,才是真正的放下了。
“媽,我今年都24歲了,我早就成年了,我是活生生的人,我不是木偶,我不需要什麼事都要你來給我規劃……”
“你說什麼?”
電話那邊,蘇夫人簡直被震驚到了,這麼多年,一向乖巧的女兒從來沒有這樣跟自己說過話。
可還沒等她繼續說下去,手機里面先是傳來一陣尖銳的雜音,隨后便徹底安靜下來。
蘇如月在說完最后一句話之后,毫不猶豫的將手機從車窗丟了出去。
此刻的車速大約七八十邁的樣子,手機摔出去之后跌出十幾米外,啪的一下成了一堆碎片。
葉不凡隨手一按,重新升起了車窗,他剛剛之所以降下車窗,就是要讓蘇如月將電話扔出去。
不然的話,留這電話在身邊,始終都是一個束縛。
而他自己的手機直接收進了儲物戒指,那里怎麼打都不會有半點信號。
“做的不錯。”
他向蘇如月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有些事情只要邁出了第一步,后面就容易了。
蘇如月原本還緊張的面孔上泛起一抹開心的笑意:“有些事情做了真的很爽。”
葉不凡說道:“估計你母親會把整個帝都翻過來找你。”
“她不會的,她怕丟人,她把臉面看得比什麼都重。”
說到丟人,蘇如月的臉上又泛起一抹復雜的神色,“她不會報警,更不會讓其他人知道,只會動用我們蘇家自己的力量來找我們。”
在好久之前,她就不太理解母親對自己的管束,為什麼別人都能做的事,偏偏自己就不能做。
別人都只要活得開心快樂就好,而自己一定要活的人前顯貴,不允許出現任何瑕疵。
而她做的越出色,蘇夫人對她的要求就越是高,那種永遠沒有頂點的,無限高的要求。
蘇如月搖了搖頭,似乎想要趕走內心的不快,拉著葉不凡的手臂說道:“說吧,下面帶我去哪兒?
既然你把我心里的魔鬼放出來了,就要好好讓我開心。”
“怎麼,你就不怕我把你綁架了?”
葉不凡是在開玩笑,不過以蘇如月在帝都的知名度和蘇家所擁有的財富,想對她動手的人肯定有,而且還不在少數。
“我知道,你不會。”
蘇如月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是一種感覺,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