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輕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想太多了,早點去睡吧……”
……
昨夜很晚才睡下,柳含煙和晚晚都沒有睡好,李慕倒是睡的很香。
精神和體力的雙重透支,讓他一覺睡到了中午,睡醒之后,神清氣爽,雖然體內的傷勢依舊不輕,但接下來只需要靜心調養便可。
柳含煙拎著菜籃出門,很快又走回來,菜籃里空空如也。
她有些苦惱的說道:“街上什麼人都沒有,店鋪關門,菜市場也沒有賣菜的……”
昨天晚上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百姓雖然沒有實際傷亡,但恐怕大多數人至今還驚魂未定,至少要過上幾日,城內才能恢復原有的秩序。
李慕出門時,看到所有的店鋪都大門緊閉,如柳含煙所說,原本繁華熱鬧的街道,一眼望去,也看不到幾個行人。
生活中在郡城的百姓,安穩了一輩子,恐怕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大周只有三十六郡,楚江王敢將目標放在一郡郡城,符箓派祖庭眼皮子底下,當真是鬼膽包天。
或許正因為郡城重要,所以在這之前,沒有人猜測他會選擇郡城,楚江王反其道而行,一旦成功晉升,就算是符箓派想要捉他,也沒有那麼容易。
李慕沿著街道,一路向郡衙走去。
一名宮裝婦人,走在空曠的街道上,攔住一位路人,問道:“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沿街的店鋪,無一開門,街上也不見行人……”
“不知道……”
那行人想起昨夜之事,面露惶恐,搖了搖頭之后,就飛快離開。
宮裝婦人疑惑的打量四周,掐指算了算,喃喃道:“天地之力一片混亂,什麼也算不到,看來道鐘裂縫的根源,就在此地……”
她走了一段路,才遇到另一名路人,上前將之攔下,問道:“請問郡城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城內會是這般樣子?”
眼前的宮裝婦人,顯然是符箓派的人。
在她宮裙的左胸上方,有一個玄妙的符文,這是屬于符箓派的印記。
看來昨夜之事,已經驚動了符箓派,就算是李慕不告訴她,她也能從郡衙打聽到。
這婦人的修為,李慕完全看不穿,說明她至少也是造化強者,李慕輕咳一聲,說道:“回前輩,魔宗幽冥圣君座下十殿閻羅之一的楚江王,昨夜在郡城擺下十八陰獄大陣,想要獻祭郡城百姓,晉級第六境,郡城百姓昨夜被楚江王驚擾,才會如此恐慌……”
“十八陰獄大陣!”
宮裝婦人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問道:“十八陰獄大陣,需要十八名魂境鬼修才能布置,陣法一旦布置成功,可困死洞玄,昨夜有人在這里擺下了十八陰獄大陣?”
李慕點了點頭,說道:“昨夜郡城的情況十分兇險,全城百姓,險些被楚江王獻祭……”
宮裝婦人一臉不信,說道:“若真有人布下了十八陰獄大陣,沒有兩位以上的洞玄強者,絕不可能破陣,郡衙是如何破掉此陣的?”
李慕悠悠道:“這就不得不提到那位無名英雄……”
片刻之后,那宮裝婦人已經從李慕口中,打聽到了昨夜郡城內的情況,他取出一張符箓遞給李慕,說道:“多謝解惑,這張符箓贈你……”
李慕接過符箓,眼前不由一亮。
這居然是一張地階的符箓,從其上的符文看,這是一張地階的劍符,雖然看著只有地階下品,但造化境之下,都可一劍斬之。
這符箓對于李慕用處不大,可以留給柳含煙防身。
果然是符箓派高人,比郡衙出手大方多了,李慕正要稱謝,一抬頭,那宮裝婦人已經消失不見。
李慕美滋滋的將符箓收起,迎面看到李肆和陳妙妙攜手走來。
李肆上前問道:“我聽岳父大人說你受傷了,沒事吧?”
李慕道:“一點小傷,不礙事。”
陳郡丞顯然沒有和李肆透露更多的事情,三人一路走到郡衙,還沒有踏進去,就聽到院子里傳來對話聲。
郡衙,前院之內,林郡守對宮裝婦人施了一禮,說道:“見過玉真子道長。”
宮裝婦人微微一笑,開口道:“郡守大人好久不見。”
寒暄過后,林郡守問道:“不知玉真子道長駕臨,是有何要事?”
宮裝婦人道:“貧道剛才已經聽聞郡城昨夜之事,此次奉掌教師兄之命下山,便是為此事而來。”
林郡守嘆道:“掌教真人道法通玄,遠在白云山,竟也能算到北郡之事。”
“并非如此。”宮裝婦人搖了搖頭,說道:“昨日北郡之內,有新的道術誕生,引發道鐘裂紋,貧道此次下山,是為道鐘損毀一事而來,現在看來,白云山主峰道鐘損毀,應該和昨夜郡城之事有關……”
李肆站在衙門口,回頭看了看李慕,問道:“你站在外面干什麼,不進去嗎?”
李慕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先進去吧,我忽然想起來,我是出來買菜的,我先去買菜……”
第190章 天譴之人
李慕曾經聽李清提起過,白云山主峰有一口道鐘。
此道鐘,是符箓派的一件重寶,自符箓派建派之時便有,每當有新的道術被創造出來,引動天地之力,無論相隔多遠,都能被這口道鐘感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