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道:“太常寺丞老糊涂了嗎,我打的是你孫兒,又不是你,我為什麼要認識你?”
太常寺丞伸手指著他,顫聲道:“你你你,你太狂妄了……”
李慕冷冷道:“本官這麼狂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是第一天知道嗎?”
太常寺丞本來是來嘲諷李慕的,沒想到,李慕沒嘲諷到,反而將他自己氣到了,他指著李慕,胡須直哆嗦,怒道:“你你你,老夫等著看,你過幾天還能不能這麼狂!”
這句話說完,他就惱怒的拂袖而去。
李慕看著太常寺丞離開的背影,搖頭道:“也不是……”
禮部郎中,戶部員外郎,太常寺丞,雖然是最早來對他冷嘲熱諷的,但很顯然,他們都不是推動此事的幕后黑手。
站在牢房里,李慕悠悠的嘆了口氣。
平時他不會在意,只有這種時候,他才能最深刻的體會到,他在神都的仇家,居然這麼多,多到連誰是幕后黑手,他都懷疑不過來……
門口再次有聲音傳來,李慕的目光也隨之望過去。
神都這些他的仇人,倒也實在,似乎是生怕來得晚了,李慕出獄,竟然一個接一個的,來刑部組團觀光。
這一次來的兩人,都是女子,而且年紀不小,一人的身材看起來頗有風韻,是名三十歲左右的少婦,另一人,年紀更大,連風韻都沒有了。
兩人并未靠近,只是遠遠的看了李慕一眼,就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那少婦身旁的婦人,看向李慕的目光中,帶著刻骨的仇恨,李慕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怨氣,以及惡情。
她對李慕的厭惡,比剛才那三位加起來,還要多。
李慕目光閃了閃,有所察覺,看向那名獄卒,說道:“你,過來!”
門口的獄卒快速跑過來,忐忑問道:“你,你想干什麼?”
李慕看了他一眼,問道:“剛才進來的那兩個女人是誰?”
那獄卒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去問。”
“你以為你……”
那獄卒頗為不忿,和李慕對視一眼之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飛快的跑了出去,一會兒又跑進來,說道:“問了,是周家的四夫人,和禮部侍郎的妻子,禮部侍郎的妻子,是周家四夫人的女兒……”
“周處……”
李慕輕輕吐出一個名字,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神都恨他的人有很多,但要說恨他入骨的,周庭和他的妻子,絕對算是兩個,他們唯一的兒子,死于李慕之手,李慕一直提防著周庭,但周庭卸任之后,就一直在周家,閉門不出,李慕以為他在策劃更大的陰謀,沒想到,先忍不住動手的,是他的妻子。
既然已經找到了幕后之人,他也沒有留在刑部的必要了。
他再次看向那獄卒,說道:“去叫周仲過來。”
獄卒這次沒敢頂嘴,屁顛屁顛的跑出去,沒多久,周仲便緩步走進大牢。
他看著李慕,問道:“李御史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李慕淡淡道:“那女子的事情,與本官無關,是有人誣陷。”
周仲搖了搖頭,說道:“李大人的一面之詞,不能作為證據。”
李慕問道:“強暴那女子之人,可曾得手?”
周仲道:“那許氏女子,已經在昨夜,被人強奪了貞潔。”
李慕看著他,說道:“既然如此,此案便不可能是本官做的了。”
周仲問道:“為何?”
李慕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自然,說道:“因為本官#@¥*&……”
周仲上前一步,側著耳朵,說道:“本官沒有聽清,還請李大人再說一遍。”
李慕額頭上浮現出一絲黑線,咬牙說道:“因為本官元陽還在!”
周仲表情明顯愣了一下,不僅是他,就連那獄卒都愣住了。
兩人都萬萬沒想到,李慕居然能用這樣的理由來洗脫嫌疑,但仔細想想,似乎任何證詞,都沒有這一句有力。
這本來就是一起特殊的案子,那女子被人強暴,貞潔被奪,那犯人自然和她進行了一番不可描述的事情,也就是說,此案的犯人,必定是一個過來人,不可能是一個雛兒。
男子的元陽,會在第一次和女子合二為一的時候失去,若是李慕的元陽還在,自然不可能是強暴那女子的犯人。
周仲回過神后,看向李慕,說道:“勞煩李大人伸出右手。”
李慕不耐煩的伸出手,周仲顯然沒有像小白那樣,一言就看穿他還是不是清白之身的神通。
周仲將手搭在李慕的手腕上,片刻后就收回,立刻吩咐身后的獄卒道:“開門!”
那獄卒急忙掏出鑰匙,打開牢門,李慕從牢房中走出來,看了周仲一眼,說道:“刑部,本官記住了……”
周仲搖頭道:“這不能怪刑部,若是當時在公堂之上,李大人能早點拿出這個證據,又怎麼會被暫時扣押……”
周仲說的是廢話,公堂上那麼多人,當著那些人的面,用這種方式自證清白,他不要臉,李慕還要。
這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李慕要引蛇出洞,引出此案的真正幕后黑手。
周仲走到大牢門口,對他伸出手,說道:“李大人,請吧……”
李慕和周仲走出大牢的同時,李府。
小白在院子里急的團團轉,她雖然沒有出門,但也聽到了外面的人議論的事情,恩公有危險,可她卻一點兒忙都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