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總是心軟,但心軟反而會造成更深的糾纏。
所以他這次狠下心來,明白的告訴那條小青蛇,他對她沒有那方面的想法,讓她趁早死心。
雖然有些殘忍,但他必須這麼做。
為了不讓她有可乘之機,這兩日,李慕還要躲著她一點。
早上,他干脆不在家吃早飯了,早早的去長樂宮和女皇共進早餐。
他一日三餐都和女皇在一起吃,晚上在長樂宮看折子到宮門關閉前一刻才回家。
為了大周,他披星戴月,廢寢忘食,勤政程度,已經超過了文帝,如果他是皇帝,后人對他的評價,一定是大周中興之主,治世第一明君,可惜他不是,他這麼努力,好名聲全被女皇得了。
好歹是以后要做鄰居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李慕也不太在乎這些。
他當初給女皇立下的誓言,到現在連一條都沒有實現,距離他期望的退休生活,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上次諸國朝貢,雖然短暫的震懾住了他們,但只是震懾,不可能讓他們直接對大周俯首稱臣。
鬼域妖國,也都一如往常,至于抓條龍給女皇當坐騎,更是沒影兒的事情……
李慕心中嘆了口氣,這種事情,哪里是一朝一代能夠完成的,女皇這是想要他干一輩子啊……
今日,他依然在長樂宮留到很晚,和女皇一起共進晚餐。
周嫵頗為意外的看了李慕一眼,問道:“你這幾日怎麼變得這麼勤快?”
李慕道:“大周如今內憂外患,民心念力陷入停滯,妖國鬼域虎視眈眈,南方諸國也在等著看我們的笑話,臣對此深深憂慮……”
周嫵淡淡道:“說實話。”
果然無法糊弄住女皇,李慕只能實話實話,他之所以在長樂宮留這麼久,是因為家里有條蛇想要吃了他。
李慕嘆息道:“我這個大哥,真的是把他的女兒慣壞了,她才多大年紀,說什麼愛情是自由的,不應該在乎世俗的偏見,她懂什麼是愛情嗎?”
周嫵想了想,說道:“朕倒是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
李慕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麼,心里卻已經嘲諷了女皇一波。
她只有一段有名無實的包辦婚姻,懂個屁的愛情。
周嫵臉色一沉:“你說什麼?”
李慕抬起頭,茫然道:“臣沒說話啊?”
周嫵道:“你心里說了。”
李慕堅決道:“臣沒有。”
女皇再強大,也不會讀心術,別說她只是第七境,第九境也不行,只要死不承認,她又能奈他何?
沒有直接抓到李慕的把柄,周嫵也奈何不了他,問道:“那你說,什麼是愛情?”
李慕想了想,說道:“這個問題,永遠不會有答案,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答案,不過,當一個人時時刻刻都想和另一個人在一起,相聚會開心,分離會失落,僅僅是看到她,心情也會愉悅,這應該就是愛情了吧。”
周嫵愣了一下,然后問道:“這不是占有欲嗎?”
李慕悠悠說道:“占有欲是人之常情,朋友之間也會有,但占有欲和占有欲并不一樣,到底是愛情的占有欲,還是別的占有欲,就要問問自己的內心了。”
受李肆的熏陶,李慕覺得他也有一點情感大師的風范了。
女皇被他說的陷入了沉思,這很正常,對于從來沒有經歷過愛情的女人來說,愛情的確是一件難以體會的事情。
沉思了一會兒,女皇忽然看向李慕,問道:“所以你和柳含煙,李清,晚晚小白都有愛情?”
這個問題,真的把李慕問住了。
說那都是愛情吧,這是對愛情的侮辱,愛情是忠貞不二的,梁山伯和祝英臺,白蛇和許仙,那些真正矢志不渝,海枯石爛的愛情才是愛情。
李慕充其量只是個好色之徒。
果然,最了解他的,還是狐九。
他嘆了口氣,對女皇道:“臣只是一個好色之徒罷了。”
周嫵輕哼一聲,說道:“你對你自己的認識倒是準確。”
人貴有自知之明,李慕承認自己是個俗人,是個沒有脫離低級趣味的人,他自己都承認了,女皇也沒辦法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他。
周嫵繼續諷刺道:“你若是和朕位置互換,恐怕后宮已經住不下了吧?”
李慕擺了擺手,謙虛說道:“不至于,不至于……”
先帝這個lsp,為了選妃,還將后宮擴建了一次,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個個不落,卻只和皇后貴妃生孩子,李慕雖然也是好色之徒,但也不會在沒有感情基礎的情況下,只顧身體歡愉。
到現在,他的身體還是只屬于柳含煙一個人的。
周嫵又問道:“你不會又看上那兩條侄女了吧?”
李慕看著女皇,難以置信道:“臣在陛下眼里難道就是這種人?”
周嫵擺了擺手,“朕只是好奇問問。”
李慕堅定道:“臣雖然好色,但也有原則,是不會對自己的侄女起什麼心思的,那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今天和女皇聊得問題有些過于深入,眼看著宮門馬上要關了,李慕起身道:“時候不早,臣先回去了。”
周嫵隨口道:“很晚了,要不你晚上留在長樂宮吧,還能多看幾封折子。”
李慕連連搖頭,說道:“不了不了,臣明天來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