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鐘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李慕稍稍放下了心。
回家之后,李慕發現李肆和陳妙妙也來了,這兩天正是走親訪友的日子,多日不見,李慕攬著李肆坐下,說道:“一會兒把老張叫過來,我們好好喝幾杯……”
李肆搖頭道:“我剛才去過老張家了,他不在家。”
李慕疑惑道:“大過年的,他能去哪里?”
李肆道:“聽他夫人說,他初一就離開了神都,好像是去什麼地方出外差了,同行的還有壽王,要一個月才能回來。”
“老張什麼時候這麼勤快了?”李慕納悶了一句,擺了擺手,說道:“不管他了,我們喝……”
喝了幾杯之后,李肆問李慕道:“你和頭兒的事情什麼時候辦?”
李肆一句話點醒了李慕,雖然家里現在事實上是有兩個女主人,但李清一直沒名沒分也不是個事,李慕走在街上,神都的百姓還多次問起她們的事情。
雖然李清不在乎這些世俗的禮節,但別的女子有的,李慕也不想讓她缺少。
這次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將婚禮辦了。
他和李清商量此事的時候,李清搖頭道:“不用了,我不在乎這些。”
李慕還沒有勸她,柳含煙就斷然說道:“不行,雖然你不在乎,但也不能讓神都的百姓說閑話,這件事情,我會讓晚晚和小白準備的……”
李家大婦開口,李清也沒有再堅持了。
因為有過上一次的經驗,李清又喜歡極簡,這次的儀式,刪去了很多繁文縟節,李慕只在家里擺了幾桌酒席,邀請了為數不多的好友。
宴會之上,一片喜慶的氣氛。
角落的一張桌子上,梅大人遠遠的望著身穿喜服的一對新人,轉頭對上官離埋怨說道:“都怪你當年咒我,讓我現在都沒有嫁出去……”
上官離瞥了她一眼,說道:“你當初不是也咒我了?”
她們的對面,幻姬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明明想要一醉了之,身體卻越來越清醒,她看了一眼斜上方的一名女子,見變換了容貌的周嫵也和自己一樣,對月獨酌,這一刻,她心中的仇恨不再,多了一絲同病相憐……
幻姬身旁,狐九抱著一壇酒噸噸的喝盡,喃喃道:“有什麼酒能醉元神,我不想這麼清醒……”
幻姬一記掌刀砍在他的頸間,他的身體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夜深。
賓客散盡,李慕推開內院一處房間的門,房間內用紅綢和燈籠布置的十分喜慶,頭上蓋了一塊紅布的身影靜靜的坐在床邊。
李慕向后揮了揮衣袖,房門自動關上。
過不多時,房間內的燭火也悄然熄滅。
……
正月十五,上元之夜,柳含煙和晚晚從妙音坊回來,問院子里的小白道:“你家恩公呢?”
小白幽怨的說道:“和清姐姐去燈展了。”
柳含煙輕哼一聲,說道:“當初我們成婚的時候,可沒見他這麼殷切,天天膩在一起,也不嫌煩……”
李慕還沒走到家門口,就聽到了柳含煙的抱怨,和李清拎著幾只花燈走進來,說道:“這是為你們挑的,看看喜不喜歡……”
晚晚和小白將燈籠掛在屋檐下,李清被柳含煙叫到了房間。
她看著李清,問道:“過兩天就要回宗門了,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李清臉色微紅,小聲說道:“可不可以再留幾天?”
柳含煙似是早有預料,白了她一眼,說道:“知道你還舍不得走,就再留一個月吧。”
見李清還有不舍,柳含煙忽然看著她,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的眼里只有修行,沒有這個家?”
李清看著她,想了想說道:“我們現在修為也不低了,遲早能晉入第六境的,不用那麼著急。”
柳含煙問道:“那第七境呢?”
李清搖了搖頭,說道:“以我們的資質,第六境應該便是修行的終點,無論怎麼閉關,都無法突破的。”
柳含煙又問道:“那相公呢?”
李清一時無言,李慕是未來的符箓派掌教,他以萬民念力修行,第六境一定不會是他修行之路的終點,他必定會早早的晉入第七境,甚至有沖擊更高境界的可能。
柳含煙繼續說道:“若是不能晉入第七境,我們的壽元便只有兩個甲子,相公的壽元至少比我們多一個甲子,難道要他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壽元斷絕嗎?”
她看著李清,說道:“再說,這兩年來,他一會兒去妖國,一會兒又去其他地方,一去就是幾個月,我們就算是留在神都,又有什麼用處,還不如在宗門修行,努力提升修為,這樣才有一絲增加壽元的機會。”
李清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這一點,她根本沒有想到。
柳含煙最后深吸口氣,咬牙說道:“最重要的是,等到你和我壽元斷絕了,有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度過六十年甚至更多的時間,我怎麼可能讓她輕易得逞?”
長樂宮。
正倚在龍椅上看書的周嫵忽然抬起頭,皺眉道:“誰在議論朕?”
……
李府。
李慕在耐心的教鐘靈識字,今天他心情極好,柳含煙和李清決定再留一個月,這意味這一個月內他不用再獨守空房。
看來她們已經領悟到了,女人不能只顧修行,家庭也不能落下,多少女子就是因為丈夫工作太忙,缺乏陪伴,才空虛寂寞導致紅杏出墻,白白便宜了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