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潤扒了一口飯,替自己辯解道:“主人,我說過,在我們妖界,實力為尊,就算是被搶了娘子,也只能怪他們實力太弱,再說了,她們跟我,也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也沒有強行逼迫她們,其實我最瞧不起有些人類,明明實力很強,卻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敢搶,那他們修行干什麼,至于他們那些丈夫,自己沒有實力看不住娘子,就別怨天怨地,都是他們沒本事……”
李慕猛地站起身,拎著他的后頸,冷冷道:“別吃了,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這一日,神都百姓見到天空中雷霆亂閃,有蛟龍在云層間翻滾哀嚎,后渾身焦黑,墜入中郡某大湖,那湖泊自此改名為落蛟湖,百姓再也不敢靠近……
……
李慕回家的時候,柳含煙和女皇有說有笑,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其實很奇怪,畢竟她們之前雖然見過面,但說過的話加起來也沒有五句。
女皇有她的驕傲,不會輕易降低身段。
柳含煙也有柳含煙的傲嬌,她不喜歡的人,哪怕身份再高貴,也絕對不會搭理一句。
可只是,卻是她先主動的。
柳含煙雖然沒有明說,但李慕又怎麼會不清楚,以她高傲的性子,愿意主動奉承女皇,到底意味著什麼。
作為妻子,她已經在為百年以后的李慕著想了。
結合她剛才對李慕說的話,很顯然,在她眼中,女皇就是天賦比她們好,壽元比她們久,能一直陪著李慕,直到他壽元斷絕的最佳人選。
女皇回宮之后,柳含煙看了李慕一眼,相處日久,李慕早就懂得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的意思,跟著她走進房間。
柳含煙坐在床邊,拍了拍身側,李慕走過去,坐在她身旁,柳含煙問道:“你到底看沒看出來,陛下對你的意思?”
李慕謹慎問道:“什麼意思?”
柳含煙在她腰間掐了一下,說道:“這里又沒有外人,你在這里和我裝有意思嗎?”
深受柳含煙的套路迫害,李慕早已不會主動入套,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柳含煙平心靜氣之后,緩緩說道:“陛下還這麼年輕,就是第七境的強者,我不信你看不出來陛下對你的心意,你如果打著等到我和妹妹壽元斷絕之后再和陛下在一起的想法,我勸你還是早和她表明心意,你難道要讓她等你一百年嗎?”
李慕看著她,問道:“你就不怕萬一你們晉級了第七境,到時候后悔?”
柳含煙仔細想了想,忽然擺了擺手,說道:“當我沒說。”
……
走出房間,李慕因為怪自己多嘴,輕輕抽了自己一巴掌。
走到院子里時,他的心情卻沉重下來。
是柳含煙多愁善感也好,未雨綢繆也罷,總有一日,李慕要面對這個問題。
他對自己晉級第七境沒有任何的懷疑,符箓派的傳承,大周百姓的念力,千狐國眾妖的念力,能讓他在二十年,甚至是更短的時間之內,踏入這一境界。
但柳含煙和李清呢,晚晚和小白呢?
修行界有一條共識,超脫就是一成的努力加上九成的傳承,個人的資質,修行的努力程度,其實并不是能否踏入第七境的決定性因素。
女皇因帝氣而超脫,玄真子和玉真子是因符箓派傳承,青煞狼王和萬幻天君,也是集妖國之力,苦修數十年才有此修為,李慕自己有信心晉級,柳含煙和李清即便是背靠符箓派,也只有一絲希望,小白和晚晚,更是連一絲希望都沒有。
李慕精通人妖兩族神通術法,又完全領悟了丹鼎派的天書,可卻沒有一種辦法,能讓她們如自己一樣,輕易的跨過這道天塹。
除非用魔道血祭魂祭之法,類似于千幻上人那般,但這種方法,他連考慮都不會考慮。
李慕仔細思慮了一天,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就是立國。
修行最快的捷徑,是利用生靈念力,而最簡單的收集生靈念力的方法,便是像大周以及雍國那樣,在民間建立國廟,舉一國之力,孕育帝氣。
雍國五代明君,勵精圖治,在不到百年的時間里,孕育出三道帝氣,為皇室造就了三位第七境強者,李慕相信他也能做到。
只是這樣,他便不能留在大周,未免有些對不起女皇。
李慕心事重重的走在皇宮之中,路過中書省時,從中書省內忽然跑出了一道人影,劉儀抓住李慕的衣袖,問道:“李大人去哪里?”
李慕沒有回答,挑了挑眉,問道:“劉大人有事?”
劉儀連忙道:“不是本官有事,是中書省有事,近些日子,朝中大事小事不斷,中書省幾位同僚實在是忙不過來,我想問一問,李大人什麼時候回衙?”
李慕在中書省時,他倒沒有覺得有什麼,李慕不在時,所有重擔都壓在他的身上,劉儀才知萬事艱難,大事小事都要他統籌規劃,若是他能鎮住諸部各司也就罷了,但以他的威望和實力,根本壓不住下面,政令各種遇阻,這些日子都快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