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們殺入秦王宮,發現那里早已成了個大蟲巢,我們拼死奮戰才以巨大的傷亡為代價將它們清理干凈。」
「但還是有幾只蟲母逃了出來,一只在烏江底,一只在垓下,還有一只便是披著虞姬人皮的那只。」
我問道:「那ṰùŦü項羽呢?他的尸首為什麼這麼重要?」
韓信答道:
「項羽的尸首只是個供蟲卵孵化的載體,一旦虞姬誕下的蟲卵孵化并進入烏江,那只大蟲便會蘇醒。」
韓信頓了頓,繼續說道,「所有靠近虞姬的人都會被蠱惑發瘋,但唯獨你不會,所以我認為你是唯一能阻止虞姬的。」
「趁現在你還有機會阻止她,為何不去烏ṭůṬũ江邊再試試呢?」
說著,韓信吹了幾下口哨,一匹黑馬再次來到我的身后。
我心中一橫,爬上馬背,黑馬調轉馬頭載著我向烏江奔去。
我到江邊時,虞姬已經死了。
她在項羽的棺材中產下了最后一個蟲卵后躺在一旁,逐漸失去了生機。
失去了蟲母的蟲群忽然開始自相殘殺,不一會兒江邊便只剩下了無數蟲子的斷肢與污血。
我壯著膽子翻下馬背向項羽棺材走去。
腳踩著黏稠惡臭的蟲血與無數怪蟲的尸首,我來到了項羽棺材前。
只要不讓項羽的尸首進入烏江就沒事了吧?
這樣想著,我伸手便要觸摸那黑木棺材。
15
噗!
忽然,一只血手從棺材中伸出,緊緊扒住了棺材,一張血肉模糊的臉緩緩探出棺材。
我被嚇得栽倒在地,我怔怔地看著從棺材里爬出來的那人,聲音止不住地顫抖著:
「項……項羽?」
項羽長滿蟲卵的腐爛的身軀緩緩從棺材中站起,雖然他的軀體像是無數塊爛肉拼湊而成的,但氣勢卻不輸于生前。
「……力拔山兮氣蓋世。」
我看著他幾乎三米高的魁梧身軀腦子也就只能想出這句話了。
項羽只是用渾濁的眼珠掃視了我一眼,便轉身一步步向烏江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才發現他后腦勺上一只怪蟲正死死扒著他的腦袋,長滿倒鉤的四肢深深地刺入了項羽的頭骨里。
看來這項羽現在也只是一具被怪蟲控制著的行尸走肉罷了。
正想著,只聽一陣落水聲,項羽的軀體深深沉入烏江里。
烏江的水面瞬間翻騰起來,水下一個巨大的軀體正在緩緩活動。
水底,無數的腐敗尸骨如天上繁星一般浮動著。
我一咬牙一跺腳直撲水中,好在水性不錯,我迅速追上了正在不斷下沉的項羽。
我抱住項羽死命地將他向水面上拉,但奈何這家伙太重,我只能隨著他一同向水底沉去。
冰涼的江水直灌入我肺中,一股瀕死感立刻涌上心頭。
意識模糊的我看見江底有一只看一眼便會讓人發瘋的怪物正緩緩伸展軀體,仿佛下一秒便會躥出水面。
我心有不甘地想道:「但凡我穿越到這兒時帶個系統都不會這麼狼狽地死在這兒……」
下一秒,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16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在烏江岸邊了。
韓信見我醒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命硬死不了。」
我環顧四周,只見身后項羽的尸首靜靜地躺在地上。
我一臉疑惑地問道:「我……沒死?」
韓信笑道:「還好樊噲及時趕到把你撈起來了。」
我繼續問道:「那……江底那只大蟲呢?」
韓信略顯落寞地答道:「我們都失算了,江底應該只有它蛻皮時蛻下的外殼。」
我心中一驚,急忙追問道:「那它的本體呢?」
韓信搖搖頭,說:「不知道……也許它早就離開烏江甚至離開中原了吧。」
韓信說完,我忽然感覺遠處有人正在盯著我。
韓信身后,一個女人站在高臺之上遠遠地看著我,眼神中盡是嘲弄之意。
她是劉邦的妻子,也是漢朝的第一位皇后,呂雉。
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原來一直用銀線操控著劉邦的……是她。
更令我膽寒的是,她的五官輕微抽動著, 眼神……竟然與虞姬一模一樣!
韓信也察覺到了我異樣的目光, 他面色鐵青,輕聲伏在我耳邊說道:
「千萬不能讓它察覺到我們發現它了。」
17
深夜,軍士們都在晚餐后匆匆入睡。
趁著月黑風高,我躡手躡腳地避開巡夜的軍士走入韓信的軍帳中。
韓信立即吹滅油燈, 再三確認我身后沒人跟蹤后才開口說道:
「我實在沒想到,那只怪蟲竟然披著呂雉的皮在我們身邊潛伏了那麼久。」
我趕忙問道:「那現在咋辦?」
韓信沉吟片刻,說道:
「這怪蟲每次蛻皮后體形都會縮小,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進食后體形才會逐漸恢復。」
韓信站起身來, 繼續說道, 「必須得趁它剛蛻完皮軀體虛弱之際殺死它, 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我焦急地問道:「我要怎麼做?」
韓信伏在我耳邊,低聲將他心中的計劃說了出來。
夜入三更, 我按照計劃來到了軍中大營的門前。
呂雉她此刻應該就在這大營之中, 想到這里我的內心也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