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守所的時候,一個死刑犯告訴我:
「殺的人多了,殺人的理由就會越來越荒唐。」
我剛開始不信。
直到后來,我因為三百塊,殺了最愛的女人。
1
認識周彤,是在兩年前。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愛上她了。
當時她在我們公司樓下,用小推車賣手沖咖啡,她的咖啡并不便宜,但顧客絡繹不絕。
其中,中年油膩男居多。
我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們圖的什麼。
周彤是大學生,很年輕,長相甜美,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讓人感覺心都化了。
既清純,又青春。
對于我們這種職場上,見多了花花綠綠的男人來說,周彤的誘惑太大了。
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去買她的咖啡。
趁著買咖啡的時間,能和她說上兩句話,我覺得這就夠了。
為什麼不表達愛意?
不,我不配。
我年近三十,相貌平平,一事無成。
就一臭賣保險的。
更何況,追她的男人不少,我經常看見,有不同類型的轎車來接她。
在我眼里,周彤就是高山之巔的純白雪蓮。
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我對她的愛是欣賞,是乏味生活的調劑。
可現實很殘酷,幾個月后,我被公司優化,失業了。
離開公司,我也失去了與周彤的唯一聯系。
這年頭,一份工作能要了人半條命。
我以前和人打架,過失殺人,在局子里待過幾年,底子不干凈。
重新找工作四處碰壁。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處于失業狀態,以前租的房到期后,我無力續租,搬到了破舊的老城。
這里房租便宜。
可讓我想不到的是,剛來老城第一天,我就遇到了周彤。
一切所見所聞,更是讓我懷疑——
我真的認識周彤嗎?
2
我新租在廉租房,周彤住我隔壁。
那天,我搬行李上樓,剛過樓梯拐角,就看見她了。
她還是那麼漂亮,畫著淡妝,牛仔短褲和白色體恤,無一不釋放著青春的氣息。
逼仄樓道里,唯一的光,照在她身上。
我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金色的陽光,透過劣質白體恤,周彤的身材曲線一覽無余,甚至能看到,她里面的黑色內衣。
「好美……」
我一時看呆了,回過神來準備打招呼,但自尊心作祟,邁出的腿反而退回了樓梯間。
周彤笑著將一個中年男人,領進了屋。
男人看起來四五十歲,修身的西裝,也裝不下他酒桶般的肚子,油膩胖手,更是搭在了周彤腰上。
砰——!
粗暴的關門聲,讓我心跟著顫栗。
他和周彤什麼關系?
我抱著行李,回到出租屋,有些心不在焉,「是她爸爸?或者叔叔?」
雖然心里有其他猜測,但我不敢深想。
老房子隔音并不好,旁邊的動靜,我聽得一清二楚。
一陣窸窸窣窣后,沒了聲響。
還好不是做那事……
我心頭暗中松了口氣。
可很快,隔壁傳來中年油膩男的聲音,徹底碾碎了我的僥幸。
「換上我帶的絲襪,玩點刺激的。」
回應他的,是周彤的嬌笑,「藥效起作用,要半個小時呢。」
「待會兒別腿軟得站不起來!」
男人發出嘿嘿怪笑。
「好好……」
周彤話還沒說完,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唇,發出一陣「嗚嗚」聲。
我腦子嗡的一下,全身血液涌了上來。
冥冥中,有什麼東西碎了。
床被撞得吖吖做響,發出打鼓般的聲音,夾雜著周彤的嬌吟和男人的喘息。
我渾身都在顫抖。
腦子難以自抑,不斷地浮現出腦補畫面,刺激著每一寸神經。
怪不得生意好,原來不止賣咖啡……
過了幾分鐘,我終于忍不住了。
沖出房門,快步來到周彤家前,抬手就準備敲門。
可在手舉起的那一刻,我頓住了。
奇怪,我為什麼一點都不憤怒?
反而……很興奮!
3
那種感覺,就像天上的仙子墜入凡間。
原本高高在上的神仙,真切地站在你面前,你不僅能和她說話,還能觸摸到她。
甚至,你還有機會娶她!
這一刻,周彤在我心里,不再是雪山白蓮,而是路邊可以隨便摘取的喇叭花!
鬼使神差的,我回到了屋里。
幾十分鐘后,那個肥胖油膩男從周彤家里,叼著煙,系著褲腰帶出來了。
確認周彤沒出來,而是關上了門。
我趕緊出門,追上了油膩男,問道:
「你和她什麼關系?」
油膩男撣了撣煙灰,大拇指和食指夾著煙,狠狠吸了一口,「我是她上帝。」
說完,一臉滿足地離開。
我在原地愣了兩秒,連忙追上去,「哥,多少錢?」
油膩男仔細打量了我一眼,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
「不貴,三百。」
我都不知道,那天是怎麼走回去的,只記得心跳得厲害,全身毛孔都在尖叫。
之后幾天,我拼命找工作。
用上所有人脈,找到了一個火葬場的工作,工作很簡單,就是將死人推進焚尸爐,進行火化。
不知不覺。
我在周彤面前,變得坦然起來。
不再避諱被裁的事,更不再偷偷摸摸,不敢見她,我們就像熟人做鄰居,閑了聊聊天,嘮嘮嗑。
很多事情心知肚明。
不說,不問。
漸漸地,我習慣了板床晃動的吱吖聲,周彤的尖叫和陌生男人的喘息。
但習慣,并不意味著喜歡。
發工資那天,我急不可耐地去找周彤。